望雾将哭得近乎虚脱的裹儿抱起放到椅子上,转身看着一脸呆滞的秦文洁坐在床边看着秦夫人的遗容发呆。望雾走到床边,拍拍她的肩膀,问道:“怎样安葬秦夫人好。”
秦文洁闭上眼睛,手抚着肚子,说道:“火化吧,我想带娘走。”
“你——都知道了。”望雾低声问道。
“是,我都知道了。我没有这样的爹,从此我只是孩子他爹的人。我会幸福的生活,不会再回京城了。”秦文洁下定决心般说道。
“你——成熟很多。当初——我”望雾带着愧疚支支吾吾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古大哥不用愧疚,当初是我自愿去外省的,嫁的人也是我同意的,幸好嫁对了人。”看着秦文洁的嘴角微微翘起,望雾松了口气,说道:“秦博士的事——”平时大大咧咧的望雾此时有些犯难。
秦文洁淡然一笑,说道:“就交给姐姐和古大哥吧。我已经和这个家没有什么牵扯了。”
裹儿惨白的脸突然抬起,迟疑的说:“文洁,你——”
“姐姐,娘最后将我们的手放在一起,我明白是什么意思。”
裹儿流着清泪感激的看着秦文洁,“我——不知道说什么,但娘的死和我有关,是我对不起你。”
秦文洁抓住裹儿的手,眼睛一闪埋藏下悲痛,故作轻松的说道:“姐姐别乱想了。我还不知道姐姐叫什么呢。”
裹儿这才有空抬头看着秦文洁,五官带着英气,却染着深深的悲痛,一身素蓝衣裙,英姿不可挡,带着风尘。紧紧抓住秦文洁的手,轻声说道:“李裹儿。”
“裹儿?这个名字。”
见秦文洁努力的想,裹儿自然的说道:“我的封号是安乐。”秦文洁睁大眼睛,微张的嘴巴显示出此时的惊讶,转身看了望雾一眼,缓过来变得了然平静。
“文洁,秦夫人的遗体什么时候——”望雾思考着诸多事宜。
秦文洁很难受的样子说道:“就今天下午吧,明天我就要离开了,我一刻也不想呆在这个恶心的地方。”
“好。”
望雾走出门,将黄药拖了进来。吩咐道:“去给带着披肩的女子试试脉,看看有无大碍,再开两服保胎药。”黄药奇怪的看了一眼望雾,认命的把脉。说道:“嗯,母体身体健康,怀孕时间还不长,不要太过劳累。”
听到秦文洁无碍,望雾又吩咐道:“去找几个丫鬟进来,再把多余的人清理了,找刘管家过来。”
“嘿,你可是晚辈,怎么能这样指使我呢。”望雾斜视了一眼黄药,黄药不再说什么,不服气的撅着嘴走了。
“大人。”看着已经稳下来的刘管家,望雾说道:“帮夫人重新化上,就比着这个女子化。再把这个女子化成那个丫鬟的样子。”
等两人准备完毕,望雾说道:“文洁,先跟到古府去住吧。刘管家,秦夫人的事就交给你来办。遗体挪到翼候府。”说完带着裹儿和几个丫鬟走了出去。提醒道:“小心点,这周围可能有暗探。”
刚要出门,就见李姨娘带着一群家丁围了上来。“姑爷,你怎么这么不知礼数。夫人就是死了也是秦府的夫人,您怎么能草草带走。还有大小姐,夫人可是你亲娘,你不守孝道也就罢了。但你也不能侮辱你娘的遗体吧。”李姨娘说的振振有词。
裹儿察觉到身后的秦文洁向前走,忙也上前走了一步,质问道:“我爹呢。”
李姨娘酸酸的笑着说:“看大小姐说的,自然是由莲夫人陪着。”裹儿和秦文洁按捺不住的想开口,望雾搂住裹儿的腰,轻轻地抓住秦文洁的胳膊,眼神冰冷的看着李姨娘。李姨娘被看得腿软,刚想出声就听到一道有些激动的声音,“走,刘叔,谁敢阻拦,杀无赦。”
望雾看着走在前面的裹儿,不禁嘴角上翘。身后的刘管家,懒懒的抬手就将身边的一个家丁打飞到屋顶上,剩下的都一脸惊恐的退下了。李姨娘腿脚颤抖着赶紧离开了。
一众人没有乘坐马车,将秦夫人的遗体放在轿子里抬着,浩荡的穿过街道到达古府,抬着遗体的轿子又朝翼侯府行去。望雾让裹儿带着人下去休息。转身对着刘管家吩咐道:“刘管家,你从我这里什么也得不到,还愿意在古府做管家吗?”
刘管家抬起皱纹纵横的老脸,说道:“老夫不求别的,你叫我一声刘叔就好。”望雾不忍的转过身,他是把我当成算是失去儿子的一种心理安慰了吧,也罢。“刘叔,麻烦你趁着刚才穿过街道,制造些市井议论。再和齐麟说一声,让他赶紧把压下来的案子审了。他要是和你打官腔,直接揍他。”
“是。”刘管家的眼角染上些笑意,又问道:“这会儿秦夫人应该快到翼侯府了。要不要我去说一声?”
“嗯,刘叔亲自去讲明事情原委,没必要有所保留。先安抚下翼候,再告诉他,我想晚上在翼侯府见他一面。”
“好,放心吧。”
望雾转身说道:“小妹,你又来干什么?”望雾有些无奈的看着一脸看戏表情,身着素白衣裙的华冰斜靠在房柱上,一旁的林泽一脸的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