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郎中,路过此地,你们这里爆发了麻风病,专门来瞧一瞧。’这一次那青年听懂了,大叫救命。
杨禾笑道‘你叫什么名字?’那青年道‘我叫董三,大夫你一定要救救我爹,我妹妹’杨禾点点头指着青青升起的炊烟道‘我的朋友在那边煮药,董三,村里还有几个没得病的?’董三说道‘能跑的差不多都跑了,剩下都是老弱妇孺,还有我们这些得病的,现在还能耕作的就只剩下了六七个人’
杨禾点点头说‘你去将尚能劳作的汉子找来,挨家挨户找找,把村里还活着的人都抬到那家去,我会帮助你们治病的’董三应了一声,跑进屋里,抱出一个神情萎靡的老汉向外行去。
杨禾从董三家走出来,在街上走了一遍,这村子叫西洼子,村子极小,只有二十来户人家,不一会儿便从村头道村尾走了个遍,但见董三找来了两个壮年各自拉了车子,陆续找了病人,送往青青所在的大院中,这时很多人都知道村中来了大夫,多了一些生气,见董三在街上同杨禾打招呼,竟奋力爬起身相看。待杨禾回到那家院子中,董三等人已将全村病人尽数搬了回来,点了点,总共找到三十来个活人,其余的都已给天花折磨致死,杨禾见这些活着的人中,几乎都是老弱妇孺,算上董三也只有四个青壮年,其中一个也已病得十分严重,另外两个尚能行动自如。看起来,村中流传麻风病,那些一时间未得病的人早已逃之夭夭了。
当下杨禾找来一些尚能走路的孩子推来大车,运来柴草铺在地面上,将病人暂时集中在两座房屋中。青青的药箱中还有一些延缓病症的药草,便在铁锅之中煮了,分发给众人饮用。
杨禾见青青收集的药材实在太少,只能维持众人服用一次的药量,远远不足。幸好村子里原本就有个郎中,前些日子见病情太过恶劣,逃走时,剩下了不少药材,董三带人将药材都取了来,放在了大院中。青青从中挑选,所需药材分门别类地放好,倒也凑了一个月的数量,只是其中两味柴胡和大黄所剩不多,只够三日之用。杨禾决定到最近的镇子上购药,一打听不禁失望,原来这种病正是从镇子上传出来的,镇上的人早已死得精光,不光是这个村庄,往南的许多村子都爆发了麻风病,人早已走得干净,情形还不及此处。
这时候天色渐晚,那病重的妇人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此时她已病得脑筋糊涂兀自叫道‘小清,小清’。董三上前说道‘二嫂,别喊了,我见他到后山放牛去了,他肯定会回来的’二嫂早已听不清他说什么,只是不停地呼唤小清的名字。杨禾奇道‘小清是什么人?’董三道‘是二嫂的孩子,平日里有些痴痴呆呆的’杨禾哦了一声道‘怎么他没有得病吗?’董三点点头道‘整个村子留下的人里,只有他活蹦乱跳的,他娘病成这样,他也不知道理会,不知怎么回事这小子身体也不怎么结实,没少接触病人,却没有得病。,这会儿可能还在后山放牛。’杨禾说道‘二嫂叫得急,你熟悉路,应该知道他在哪儿,叫他回来吧’董三应了一声,却转身吩咐两个十来岁的孩子几句,眼见两个孩子跑出门去,笑道‘他们两人是小清的伙伴,知道那小子在哪儿’
杨禾怕青青感染病毒,为避开感染源安顿好众人之后,便拉着青青来到村头一家荒废的宅子中,这家人早年迁往别处,无人居住,院子给邻居当做了草料场使用,当院堆了三四垛麦秸。杨禾踢开屋门,一股腐朽的气味扑面而来,放眼望去,房中一切设施尽皆落下厚厚一层尘土。杨禾不愿青青沾染这些不干净的东西,三下五除二,一应家具都扔出门外,将木桌劈成木板,铺在地下,覆以厚厚的麦秸,暂作栖身之处。当晚风声大作,把满园的光秃秃的树木吹得呜呜作响。杨禾掩上房门,在偏室中生了火,二人坐在房中打坐。
青青叹了口气说道‘病人实在太多,照这种情形朝廷应该派人前来赈灾才是,朝廷不来人,但凭你我二人之力,只怕有限得很,不但购买药材的银子不足,要同时照顾这么多病人,只怕是力有未逮’杨禾说道‘我倒是忘了这件事,咱们应该找上那些当官的,向朝廷讨要药材和懂得治病的郎中’青青笑道‘此处是武平县治下,咱们便去寻本地县官问上一番,他若不理,哼就摘了他的乌纱帽。’
二人商议已定,次日清晨,青青便将煎药之法教给了董三,让他每日按时给病人服药,问明去县城的路径,说明了意图,董三急忙在村里找来唯一一匹老马,两人乘马飞奔而去。此地只是武平县一个偏僻的小山村,距县城很远,老马草料不济,载着两人奔行半日,渐渐吃不消,喘息得厉害,奔到申牌时分,眼见武平县城遥遥无踪,老马失蹄栽倒,杨禾和青青都会轻功,情形不对,自然而然地翻身跳下马,摔打不到。杨禾见老马伤势不重,只是累脱了力,不住喘息,便到一旁的小溪边,拔下枯草沾了溪水让它咀嚼,两人奔了一日,也有些疲乏,杨禾在溪水里捉了两条鱼,欲生火,却忘了携带火绒火镰。青青想要钻木取火,无奈西风太大,又无枯木,正自发愁,却见杨禾从溪水上割下一块冰来,挥剑三下五除二地削成了一个光滑的球面,可寻举向日头。青青忽然想起了什么,讶然道‘这是一种生火的古法,我也只是略有耳闻,还从未亲手试过,二哥你竟然如此熟练,当真奇怪。’
杨禾笑道‘我在部队之中曾经见过别人如此做法,我只不过是照葫芦画瓢,又有什么奇怪了。’青青笑道‘你不是在苗家村的吗?怎么又投军了?你跟我说说,我很想知道二哥你从军杀敌事。’杨禾大感头痛,只得说道‘投军在前,到苗家村在后,二哥生在一个偏僻的小地方,从小便投军了,一直在军中长大。二哥是军中的侦察……探子,专门刺探敌情,搜集情报,刺杀敌军首领,很少参与千军万马的对战,恐怕要让你失望了。’青青笑道‘二哥你虽然不是号令三军的大将军却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大英雄’杨禾苦笑道‘多谢了,岳武穆韩世忠抗击金人,用兵如神是英雄,张骞苏武尽忠守节,威武不屈是英雄,伍子胥头悬国门,以死上谏也是英雄,二哥我自到大宋以来,一直为江湖琐事奔波,一事无成,可不敢妄称英雄’青青笑道‘在我心里英雄豪杰未必便有丰功伟绩,伯夷叔齐不食周粟,从一而终也是英雄,尾生自沉桥下,诚守信约也是英雄,梁弘孟光举案齐眉也是英雄,二哥你虽无先贤丰功伟绩,但在我心里,你始终都是大英雄’杨禾见他拿这些故人同自己相比心中感动,笑道‘既然你认为二哥是个有情有义的英雄,二哥说什么也不会辜负你的期望。’青青心中欢喜,轻轻地靠在杨禾左肩上,自觉天地之大,此时此刻也只有这个肩膀最能暖透人心。
不一会儿,老马终于缓过气来,爬起身在溪边啃食枯草。两人着紧行路,便牵着老马快步行去,走到酉时方到县城之中,二人在客栈中投宿,寄养了马匹,问到县衙所在,到了深夜时分悄悄地溜出客栈,直奔县衙而去。两人从后院翻墙而入,原来是后院的花园,正要潜向前院正房,忽听假山之后传来一阵男女亲热的噫唔之声,青青一阵脸红心跳,不敢说话,杨禾大奇,拉着青青悄悄地走近,借着微弱的星光一看,但见假山旁一名小厮正搂着一位衣衫不整的年青妇人热烈地亲吻,两人正自熏熏然陶醉,对身边忽然到来的两名不速之客竟丝毫未能觉察。
李元芳道‘大人,他们在干什么呢?’
狄仁杰道‘元芳,你怎么看?’
李元芳道‘大人,卑职以为这其中一定有个天大的秘密!可是咱们没有月票,没有推荐,没有收藏,没有鲜花,买不起3d眼镜,看不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