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美女失色道,“流氓!!”
沐枫晴从意乱情迷中惊醒,一看大事不妙,抓着美女胸前的彩带就跑。那个小正太跑得更快,几下就冲了出去。
众嫖客对此都习以为常,谁也不在意,包括老板。但沐枫晴就不同了,他第一次到这种场合来,免不了脸红心跳,一路狂奔出了天香阁。
刚出了天香阁,就遇见了那个拜托他找孩子的妈妈,她高兴地对沐枫晴说:“真是多谢你帮忙,把我这三个调皮的儿子抓回来。”
“没什么。小孩这样乱跑很危险的,下次带他们出来要小心啊。”沐枫晴匆忙地说。
“我下次一定带条绳子把他们绑在身边,不让他们乱跑了。”妈妈高兴地说。
“哈哈哈,那里面好香喔……”小正太在妈妈身后冲沐枫晴做着鬼脸。
沐枫晴心想真是正太虽小,五毒俱全啊。沐枫晴害怕被人追,转身头也不回地冲着城门奔去,路过上好宝石店的时候看见陆逊还在门前兴奋地来回踱步看自己的靴子,于是冲他喊道:“伯言兄,快随我来!”
两个人一前一后奔出洛阳城。
“晴公子,你跑个啥啊?”陆逊从后面追上来问道。
“我在天香阁摸了美女的咪咪,她喊抓流氓我心一慌就跑出来了。”沐枫晴老实地说。
“据我所知,天香阁是个青楼啊。”陆逊提醒道。
“你说得不错。”
“既然是青楼,你的身份就是嫖客,怎么会被当流氓抓呢?”陆逊分析道。
“对呀!”沐枫晴右手握拳砸在左手上,“我怎么会被抓呢?”
“哈哈哈,晴公子英雄难过美人关啊。”陆逊笑道,“不如我陪公子再去天香阁转转。”
“算了,好马不吃回头草。”沐枫晴平静下来,“我们还是去邺城吧。”
“去邺城?”陆逊表情很痛苦,“半夜三更啊,兄台!”
沐枫晴耸耸肩道:“好吧,我们找棵树睡到天亮再去。”
“睡在树上?”陆逊很惊讶,“放着好好的旅馆不住,你竟然去树上睡?”
“说不定树上有文王卦签呢?”沐枫晴在城门口找到一棵大树开始往上爬。
“你以为文王卦签都是长在树上的吗?你还是给我些银子,让我进城睡吧。”陆逊打量了一下四周说道。
“休想。”沐枫晴爬到了一半。
“那我也只能睡在树下了。”陆逊无奈地说。
“月圆之夜有狼人出没请注意。”沐枫晴吓唬他说。
“好吧,让我们看看狼人是长得什么模样。”陆逊也只好爬上树去,他找了个还算舒服的位置,想脱掉靴子。他用两手使劲拉着,直喘气。他停止拉靴子,显出筋疲力尽的样子,歇了会儿,又开始拉靴子:“毫无办法。”
沐枫晴问:“什么毫无办法?”
陆逊说:“这靴子买小了,脱不下来。”
沐枫晴气道:“你在那店里呆了这么久,难道不知道让她给你换双大号的?”
“洛阳纸贵,你懂的。”陆逊无辜地说,“现在全世界生产的靴子也没有比这更大号的了。”
“好吧。”沐枫晴换个话题说,“看到你爬上树来我很高兴,我还以为你不会上来呢。”
“我也一样。”陆逊还在脱靴子。
“什么叫我也一样?”沐枫晴对陆逊的敷衍很不满意,“我本来就在树上好吧?”
“不管怎么说,终于又在一块儿啦!我们应该好好庆祝一番。可是怎样庆祝呢?”陆逊停止了摆弄靴子,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起来,让我拥抱你一下。”
“这绝不可能。”沐枫晴没好气地说。
陆逊被伤了自尊心,冷冷地说:“允不允许我问一下,晴公子上一次在树上睡觉是什么时候?”
“上一次在树上睡觉?”沐枫晴陷入了深思,“那很久了。”
“很久了是多久?”陆逊产生了兴趣。
“大概有很多次生命那么久吧。”沐枫晴思绪有些混乱的说。
“很多次生命?”陆逊听不明白。
“我只要一想起……这么多年……你早就成一堆枯骨啦。”沐枫晴想到了21世纪。
“枯骨?”陆逊越来越迷糊。
“光一个人,是怎么也受不了的。”沐枫晴忽然兴奋起来,“算了,这会儿泄气也不管用了,这是我要说的。早想到这一点就好了,在世界还年轻的时候,在九十年代。”
陆逊索性不去理会他,自己又脱起了靴子:“啊,别啰嗦啦,帮我把这混账玩意儿脱了吧。”
沐枫晴看着他使劲拉着靴子:“你这干吗?”
陆逊头也不抬:“脱靴子。你难道从来没脱过靴子吗?”
沐枫晴说道:“靴子每天都要脱,难道还要我来告诉你?你干吗不好好听我说话?”
“帮帮我。”陆逊无力地说。
“你蛋疼?”沐枫晴突如其来地问他。
蛋疼!这个混蛋居然说我蛋疼!陆逊愤愤地想,并不答话。
沐枫晴也火了:“好像只有你一个人受痛苦。我不是人。我倒想听听你要是受了我那样的痛苦,将会说些什么。”
“你也蛋疼?”陆逊好奇了。
蛋疼!这个混蛋居然说我蛋疼!沐枫晴胡乱地说道:“从来不忽略生活中的小事。”
“你期待什么?”陆逊忽然问道,“你总是等到最后一分钟的。”
“最后一分钟……”沐枫晴若有所思的说,“希望迟迟不来,苦死了等的人。这句话是谁说的?”
“你干吗不帮帮我?”陆逊使尽平生之力,终于把一只靴子脱下。他往靴内瞧了瞧,伸进手去摸了摸,“什么也没有。”
“给我看。”沐枫晴伸手。
“没什么可给你看的。”陆逊摇摇头。
“再穿上试试。”沐枫晴劝他。
陆逊把自己的脚查看一番:“我要让它透透气。”
“你就是这样一个人,脚出了毛病,反倒责怪靴子。”沐枫晴吐槽道。
“我看你是真的蛋疼吧!”陆逊怒道。
“好吧。”沐枫晴笑笑说,“你读过《论语》吧?”
“《论语》……”陆逊想了想,“当然读过啦。”
“那你还记得《山海经》吗?”沐枫晴问道。
“我只记得里面的画,非常好看。那里面的奇珍异兽真是浑然天成。我一看到那图,心里就直痒痒。这是咱该拜祭的大鸟,我老这么说,这是咱该膜拜的金龙,咱们可以出海,咱们可以在海里看到巨鲲。”陆逊眼里闪着光芒。
沐枫晴羡慕地看着他:“你真该当个诗人。”
“我当过诗人。”陆逊指指身上的衣服,“这还不明显?”
“我刚才说到哪了……”沐枫晴忽然说道,“你的脚怎样了?”
“看得出有点肿。”陆逊担心地说。
“对了,那两个贼。你还记得那故事吗?”沐枫晴说道。
“不记得了。”陆逊有些困。
“要我讲给你听吗?”沐枫晴问道。
“不要。”陆逊真的困了。
“可以消磨时间。”沐枫晴顿了顿,“故事讲的是两个贼,跟我们的玉帝同时在蟠桃会上。有一个贼……”
“我们的什么?”陆逊一听玉帝又来了精神。
“我们的玉帝。两个贼。有一个贼据说得救了,另外一个……”沐枫晴搜肠刮肚,寻找与得救相反的词汇,“……万劫不复。”
“得救,从什么地方救出来。”陆逊关切地问。
“地狱。”
“地狱?你指的是泰山底下的是十八层地狱吗?”陆逊兴奋地问道。
“好像你很了解的样子。”沐枫晴有些奇怪。
“实际上,我曾经去哪里游览过呢。”陆逊得意的说道。
“咱还是睡吧。”沐枫晴不想听陆逊吹牛了。
“咱们不能。”陆逊说道。
“咱们在等待狼人。”沐枫晴像着了魔似的说道,“你肯定月圆之夜会有狼人出现吗?”
“什么?”陆逊问道。
“狼人出现啊?”沐枫晴答道。
“狼人出现不是你说的吗?”陆逊怒道。
“是啊,”沐枫晴说道,“我们不是在树上等它吗?”
“这是什么树?”陆逊问他。
“我不知道,一棵柳树。”沐枫晴说。
“树叶呢?”陆逊追问。
“准是棵枯树。”沐枫晴解释。
“看不见垂枝。”陆逊继续分析。
“或许还不到季节。”沐枫晴继续解释。
“看上去简直像灌木。”陆逊也不计较了。
“像丛林。”沐枫晴也开始胡说。
“像灌木。”陆逊争辩。
“像……”沐枫晴忽然反应过来,“你这话什么意思?暗示咱们上错树了?”
“狼人应该可以路过这里。”陆逊说道。
“它并没说定它准来。”沐枫晴说道。
“万一它不来呢?”陆逊担心到。
“咱们再等它到明天。”沐枫晴肯定地说。
“然后,再等它到后天。”陆逊也信心坚定。
“可能。”沐枫晴担心地说。
“老这样下去。”陆逊也沉不住气。
“问题是——”沐枫晴担心道。
“直等到它来为止。”陆逊再次给自己信心。
“你说话真是不留余地。”沐枫晴说道。
“咱们昨天也来过了。”陆逊突然发现。
“不,你弄错了。”沐枫晴道。
“咱们昨天干什么啦?”陆逊问他。
“咱们昨天干什么啦?”沐枫晴有些发蒙。
“对了。”陆逊若有所思。
“怎么……”沐枫晴的脑袋被搅浑了,“只要有你在场,就什么也肯定不了。”
陆逊谨慎地说:“照我看来,咱们昨天来过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