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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闻声回头,只见一个中年精灵站在身后,盘道:“请问这位先生有何赐教?”
那人还未回答,女惜哼道:“一定是拜月傲雪那长耳朵派你来的。”
中年精灵微笑的脸色瞬间一僵,道:“这位是女惜姑娘吧?”
女惜道:“你这长耳朵见识倒不错。”
中年精灵缓缓地道:“也不是我见多识广,而是姑娘的傲慢与无礼已闻名大陆,人尽皆知啊。”
女惜脸色发青,看来气得不轻,她紧握着小拳头,咬牙切齿,想上前暴打这个精灵,盘连忙将女惜拉在身后,拜月傲雪是他们的救命恩人,如果现在打伤她的族人,这于情于理都不妥。
盘抱拳道:“傲雪姑娘多义,曾多次救过在下,不知傲雪姑娘有何吩咐,我等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中年精灵点了点头,道:“我家小姐有言,请盘公子莫要推辞,知己交往,不论身份地位,还望公子赏脸赴宴!”说着呈上了一份请柬。
女惜一把夺过了请柬,喊道:“你去告诉拜月傲雪,我们现在就去,叫她点好最贵的酒菜款待我们,不然的话,哼!”
中年精灵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抱拳告辞去了。
女惜看着远去的中年精灵,哼道:“什么态度吗!你看看,这就是拜月傲雪那长耳朵请客的态度。”
盘道:“好了,你也别再埋怨了,人家毕竟对我们有救命之恩,你这样的话,要是传了出去,岂不落个忘恩负义之名。”
女惜道:“那她也不能让仆人来欺负我们啊。什么救命之恩,只不过是刚好路过,捡了个现成的人情。”
盘一阵无语,暗想:“明明是你欺负人家。”柔声道:“你应该肚量大一点,别老是为了小事斤斤计较,倒显得我们小心眼了。”
女惜张了张嘴,只是哼了一声,盘前去打听“冰莲楼”的去路。
女惜回头看着熊罴,本来满腹怨气没地儿发泄,打算找个借口臭骂他一顿,但突然脑中灵光一闪,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熊罴。
熊罴浑身不自在,两只手捏在一起,不敢稍动,他也发现女惜势头不对,生怕女惜借题发挥,女惜突然道:“大块头,你生得这么高大,吃的一定很多吧。”
熊罴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自从跟着盘和女惜,他都是白吃白喝,毕竟吃得多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女惜微一沉吟,偷偷笑了一声,道:“能吃就好,今天有个长耳朵要请客吃饭,我带你去大吃一顿,去了给我使劲吃,到时候看我手势,我说不准停就不许停,知道了吗!”
熊罴想了想,吃饭也不是什么难事,他本来就怕极了女惜,连忙点头道:“我一定会听你吩咐。”
盘走了过来,道:“我们走吧,去冰莲楼。”
冰崖地盘不大,居住区约三四里方圆,这次来冰崖的人却有数万人,冰崖根本容不下这么多人,所以很多佣兵没地方住宿,很多人找空地搭建了帐篷,整个冰崖乱哄哄的,但冰崖冰云一族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他们也不敢将闲杂人等赶出冰崖。
三人挤过人群来到冰莲楼,冰莲楼是用白色大理石砌成,高约十几丈,共分六层,和冰崖的很多建筑一样,简单却精致,整个冰莲楼直如一座冰雕。
盘来到冰莲楼前,取出了拜月傲雪的请柬,门卫便放了行,酒楼里面一如它的外表,简单却精致,由于已经到了吃饭时间,酒楼里几乎座无虚席。
三人依着请柬所言,径直走向四楼,刚上到四楼,只见拜月傲雪站在通道口,看到盘和女惜,拜月傲雪热情地道:“上次匆匆而别,未能与二位叙旧,傲雪引以为憾事,今日二位赏光前来,傲雪深感欣慰。”
盘抱拳道:“姑娘客气了,承蒙多次相救,大恩未报,这次本应我二人请客,略表寸心才对。”
女惜脸色骤变,忙道:“这长耳……她既然答应了请客,也是她自愿的,我们只管吃就是了,不然显得我们不给人家面子,你干嘛那么多废话。”她说话间瞟着拜月傲雪,暗自盘算着她的“吃穷计划”。
拜月傲雪笑道:“还是女惜姑娘爽快,快里面请。”说着侧身虚引,盘歉意地道:“给姑娘又添麻烦了。”
在拜月傲雪的带领下,他们进了一间豪华包厢,刚坐定,女惜便毫不客气地捧起菜单,嚷道:“我饿了,我要先点菜!”
拜月傲雪道:“请自便,不用客气。”说完回身对盘道:“盘兄,你对冰崖之事有何高见?”
盘眉头轻皱,道:“恕盘直言,我们是偶然来到此地,加上前几天有些急事,所以对冰崖之事不甚了解,还请姑娘解惑。”
拜月傲雪微微一笑,端起了桌上的茶杯,虚敬一下,道:“这是有名的冰崖雾松针,各位请尝尝吧。”
盘也端起了茶杯,道:“多谢姑娘盛情,姑娘请!”
熊罴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僵直地坐在那里不敢稍动,怕自己不经意间又做出失礼的动作。
女惜抿了一口茶,撇嘴道:“也不怎么样。”接着大声叫道:“服务员!”
服务员笑着迎了上来,问道:“几位客官有什么吩咐?”
女惜道:“你们这里最贵的招牌菜各来一份!”说着便看着菜单读了起来,一口气读了一大串菜名,服务员点头哈腰地称是,好不容易听女惜读完,恭声道:“还有其他需要吗?”
女惜瞥了一眼满脸风轻云淡的拜月傲雪,哼道:“现在就这些,过一会再加。”
服务员答应着去了,盘对女惜这些小动作感到尴尬不已,拜月傲雪似乎对女惜的无礼举动丝毫没有放在心上,轻抿了一口茶,道:“盘兄,你可听说冰云仙子招亲之事?”
盘道:“我们只是道听途说,也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
拜月傲雪道:“冰崖冰云一族大有来头,祖上曾出过皇者,其祖先便是上古赫赫大名的‘封天冰皇’。在上古中期,冰崖一脉雄踞禽族极北,当时的金乌皇朝和凤凰皇朝,都对冰云一族礼让三分,而究其原因,不仅是因为冰云一族掌握着‘冰封皇镜’,而且他们一族有一对传承帝器‘冰羽晶翼’,那帝器是他们的血继镇族之器。‘冰羽晶翼’不同于一般帝器,它是冰云一族始祖的随身兵器,传于祖祭地中,受后世子孙的敬仰跪拜。一般族中武者死前,都会以一种“血葬”的方式,将自己一身蕴含元气的精血奉献给镇族之器,以此来供养“族器”,以此长久下去,“族器”会不断产生蜕变,而使用族器之人,能借用积聚在族器中的力量,从而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战力。他们的族器也不像一般兵器,不是任何人都可以使用的,族器只有用自身的血脉激发方可使用,使用族器的话,一般王者有可能压倒帝君,而爆发出战力的强弱,就要看族器的本质属性及传承年代了。至于冰云一族为何会选帝器而不选皇器做族器,这就不得而知了。”
盘认真地听着,若有所思地看着拜月傲雪,拜月傲雪顿了一顿,继续说道:“而在今古初期,不知是何原因,冰云一族有一个伪帝强者,突然令其族人全部迁出了冰寒晶城,并向禽朝凤凰皇族递交了‘臣服书’,随后连同冰晶寒堡在冰荒野原消失了。当时这件事轰动禽域,凤凰皇朝特派很多王者前去查探,最终得出结论,是那个伪帝利用‘冰封皇镜’,使出皇镜的终极绝技‘冰封世界’,震断了极西的一条寒脉,然后借用寒脉,将冰晶寒城封进了极西冰川。而冰云一族的冰封皇镜和冰羽晶翼,也随这位帝爵强者一起失踪。冰云一族自此衰落,至于那个伪帝,他为何冒着灭族的危险做出此举,也成了后世不解之谜。”
盘沉思一会,道:“此事非常蹊跷,我想当时那位伪帝,一定是遇上了什么重大的灾祸,故而做出此举避祸。”
拜月傲雪道:“我老师也说过这种可能,不过我老师认为,那位伪帝使出了冰封皇镜的特性,应该是以生命为代价,封印了一只什么凶兽之类。”
盘脸上闪过一抹震惊,不过随即陷入沉思,女惜努嘴道:“你那老师是个大骗子,那是吓唬你这种小孩子的。”
一直风轻云淡的拜月傲雪脸色微沉,道:“我老师是大陆上人人敬仰的智者,请女惜姑娘慎言。”
女惜哼道:“人人尊敬?我呸,我就不知道她是哪根葱。”
拜月傲雪虽然智慧高深,修养也是极好,但斗嘴却远不如女惜,一时直接脸色发青,盘忙道:“女惜,别胡闹,傲雪姑娘老师的推测八九不离十,我是远不如她啊。”
女惜哼了一声,转过了头,拜月傲雪脸色稍和,平复了心情,道:“可不知为何,极北的寒脉突然改道,冰晶寒城却要重见天日,这消息是冰崖传出,而且禽族皇朝也证实了这则消息。冰云仙子也在此时扬言,谁能取得族上的‘冰羽晶翼’,她便嫁于此人……”话没说完,街上突然传来了阵阵吵闹声,众人闻声向窗外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