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嘣”的一声,门被撞开了,说曹操曹操到,火把穿着一身运动衫气喘吁吁穿进来,满头大汗。
“华君,你小心点,那帮人在找你,有可能会找到这里----”
他怎么知道呢?对于火把回答我显得惊讶,拳头又紧握起来,肌肉紧绷惹来一阵疼痛。
“给你打了电话我就去公安局找黄老板,后来他告诉说你在医院,让我立刻通知你,他也是在对方打电话时候听见的。”
“华君,他们不是那么简单地,别冲动。”。火把的提醒让我很不畅快。
“那我简单啊?操他娘的”说着火气涌上来,不由得还用起黄老板专用词儿。心刚落下又悬吊起来,也就是说黎明刚洒下一缕曙光,黑暗又笼罩过来,看起来是和我杠上没完了,这帮孙子……思绪一阵,烟瘾犯了,火把递给我一支烟,狂吸几口脑子变得昏昏沉沉,有点醉……
火把愁眉不展坐在床沿边耷拉着脑袋,像刚受到主人责骂的狗崽子。凭我们多年的交往,其实心里有答案,那就是他会和我在一起,一起浴血奋战到底,但我还是要这样问。
火把的表情似乎很平淡,经过一阵思索,表明愿意和我共同承担,一起浴血奋战!还解释了当时没带晓晴走的原因。他埋头背对我,好像真做了什么对不起兄弟的事,瘦弱背影下。当时我心里涌出一股热流,滚烫难受,其实我哪里会怪他,相反,当和晓晴走出“黎巴嫩”时候,我就开始自责起来。也许这就是真正的兄弟,当你出事时候他会饿着肚子为你跑前跑后,当你孤立无援时候,他会和你一起分担,哪怕是真正上刀山下火海。其实我当时也知道火把不是那样的人,但在那种情况实在太着急,也许场景再发生一次,自己还会那样做,就为了保护一个女人。
或许头两个小时太兴奋,以至于体力都透支掉。下床时感觉浑身无力,腿脚不停使唤。正巧碰陈哥买饭回来,连忙把旁边椅子移开,扶住我
想起火把刚才的话,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还得把情况告诉陈哥,否则,恐怕扛不住这么大的事。陈哥听我说完就拿着电话向门外走去,大概是给黄老板打电话吧。
钰姐和晓晴已经交涉完毕,从门外进来。正好听见我和陈哥的对话,霎时!钰姐情绪激动起来,晓晴浑身也打了个寒颤,由此可见,两个女人性格天差地别。
“谁还找你?有完没完?”钰姐一边开骂,一边在手机上找号码。
说起我对钰姐的了解,还真不太深。和她住的这段时间,也只能晚上见到,回来她就说累,偶尔会夸耀一下业绩,再来就是谈我怎么找工作,其她事情也没提起过,自己也没问。所以她的社会背景我也一概不知,兴许还有个市长当靠山呢?
晓晴悄悄凑过来,可能她被晚上那一出吓坏了,体内正酝酿着不安,我一把抱住她。一旁的钰姐见此情景,转到门外打电话了,出门时她还斜眼恨了我一下。火把也随着点了支烟走出去。
“晓晴,刚才钰姐跟你说什么了?”其实这才是我最关心的。
“没什么”晓晴的回答有些犹豫,凭我以前的经验,女人在被一个男人追问,说没什么的时候,其实就是有什么,而且一定不是好事情。
面对刘胡兰一样嘴硬的地下党分子,还真是无计可施,不过她越是这样,就越证明有问题,所以我一个劲儿追问她,得到的答案要么是没什么,要不就是沉默。
“我告诉你,你再不说我就出去了。”威逼利诱下,手开始拔输液器。
“你怎么那么幼稚啊,真没什么,你姐让我找到正当工作才和你在一起。”晓晴一边按住我手,一边给我解释,她着急得都要哭出来。看!理论实践了吧,还说“没什么”。不过这个问题也不算问题,本来就不想让晓晴继续在卿满堂上班,能得到钰姐支持那太好了。
虽说职业不分贵贱,我却总觉得这个职业有点匪夷所思。虽然没什么产品损耗,当你看见自己心爱的女人对其他男人挤眉弄眼,花天酒地里厮磨,相信你内心也会被磨出个无底洞来,再者,时不时身体哪个部位还要被摸一把,抓一下。这种心理压力真会让人窒息。
眼睛像360杀毒软件一样对晓晴进行全盘扫描,目前她身上还没病毒,却总有些搞不清的东西在脑海里盘旋,时而冲破云层,时而俯响大海,明明晓晴也不是做小姐那块料,我现在真有点搞不懂状况,难道她觉得那个好玩?
晕!等过了这个非常时期,一定要好好和她谈谈,要给她树立起正确的人生价值观才行。
“刘华君,怎么办呀?”晓晴娥眉轻抬,用撒娇的声音说。
“你怕什么呀?她们又不会找你!”其实我也没办法,大脑一片混乱。只是要比她显得稍微沉着。
“问题是我不要你再受伤。”
晓晴说着又投入我的怀中,我把这份关爱收藏在心里,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两人拥抱在窗前,整个城市在这时进入安眠状态,能看见细弱灯光,时而高架桥上一束劲光闪过。凄冷的风摇曳着楼下那排风景树,有种树欲静而风不止的感觉,心也飘摇起来……
“嘣嘣嘣”有人在敲门。
“快走,楼下来了一帮人。”
火把话刚落音,我便拉着晓晴向门外冲去,过道那头,钰姐还斜靠在楼梯口悠闲打着电话。
“走——姐,他们来了。”
“什么……”
没等她反应过来,拽住胳膊就往楼上提溜,高跟鞋踩在台阶上发出“咔哒,咔哒”响声。到达顶楼时,一扇铁门拦住去路。
“哐当——”一声巨响,门被我和火把齐脚蹬开,一股寒意迎面扑来。
由于整栋楼修建时间早,所以天台上还铺有一层老式隔热板。见此情景,几人不容分说搬来几块石板垒在门口,气喘吁吁一阵,铁门被夹在当中,感觉牢靠妥当后,几人面面相觑。跨过横七竖八的隔热板,我在房顶找到一个观察点,俯瞰之下,五辆黑色轿车并排停靠医院门口,昏黄路灯,人影闪动,他们手上拿着棍棒,鬼鬼祟祟向我所处这栋楼走来。虽然只有七层高度,恐高状态下还是让我心跳加快。接下来怎么办?前有悬崖,后有追兵。又不是拍电影,当真自己是飞檐走壁的武林高手?跳下去不摔死才怪。
昏暗夜幕中,夜风强劲,两个女人性感暴露的衣服被肆意舞弄、绽开。钰姐从皮包里抽出一支烟,蓦然间,暗影中浮出一副画面。女人脸上冷峻柔情,微弱烟火映照出一颗温暖的心,风戏弄着发丝,挥手间,烟雾从肺腑穿出,性感红唇中消散,展露着真挚和深刻,让人心动。也许这就是女人另类美……
“现在怎么办!刘华君——?”听这一声哭腔,真感觉这姑娘不咋地,你就不能淡定一点啊,哪怕没蛋,你定一会儿总行吧。你越烦她越来劲儿,唉——真是个活宝
旁边钰姐对这一声呻唤显得极不满意,毫不留情甩出一句“你是眼泪做的呀?怎么办?你说怎么办?等着被切了再凉拌呗。”
自然的好像她世界里没有恐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或许这就是她一贯做人风格。
寻思一阵,几个热锅上的蚂蚁开始在楼顶乱串。黑灯瞎火里想找个棍子都难。钰姐机灵一动,就地拣了半块砖,火把也在破纸箱里翻出个“青岛”啤酒瓶,不知道晓晴哪根筋不对,居然舞出个锅盖来,她以为是露天野炊呢,不过还好,至少是金属制品,当个盾牌不错……
我不怕那些人,但很多东西我不能表现出来。更让我担心的是那几个女人。
一片狼藉的”卿满堂”大门口灯光闪耀。各路江湖豪杰已经汇聚一堂。看来黄老板一行人已经整装待发,为了做够气势,四月天里,他特别穿上了那件黑色貂皮大衣,溜直透亮头发似乎被气的炸开不少,长脚泰国保镖“西那瓦——波”拖着AK也站立其后。接着,黄老板开始作战前动员:
“我黄老板土已经埋到脖子,大风大浪几十年,今天有人要拆我台,伤我兄弟,怎么办?”黄老板右手夹着一支香烟,激昂语调中,将三十年前那份豪情重新挥洒出来!有种屠龙在手,莫敢不从的感觉。没等下面兄弟回话,黄老板右手接过西那瓦手中AK,提着向”伏尔加“走去,银色军刺在灯光下耀眼夺目,那架势有小马哥当年教堂激战之风采。一群小弟随后钻进一辆冷冻卡车,车身上画着北极熊。
路上,黄老板交代保镖,一定要随即应变,先和陈强安碰头把刘华君带出来,尽量不要伤人命,打残,打伤都没问题。长脚保镖西那瓦点头示意,凸起额头下绽开一个扭曲笑容,拳头上的麻绳被捏的更紧。
冷冻车和黄老板坐驾在高架桥上一路飞驰……
这边,“九源社”的人在医院楼梯和走道来回穿梭,企图找到他们的猎物。曾被刺伤面部的“蚊子”头上包了一大块纱布,血印出半边。惨兮兮的只露出两个老鼠眼,四顾张望!因为不甘心,所以他要亲自上阵抓住那个兔崽子,报一刃之仇!医院住院部有两栋楼,东西分开,所以找一个不认识的人很难,加上这些“古惑仔”文化低,人物刻画不形象,就一直没问出对号的人。只能提着砍刀,奔走与各个病房,甚至连女厕所都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