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之后,明月果然在也没有去过暗涌,没有找过南方。为此她也茶饭不思,整个人就跟好久没有吸过男子精元的狐狸精似的,色弛皮松黑眼圈。重点是我和海洋没有早饭了!最后我俩一合计还是放任她去吧,毕竟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不过前提是必须时刻向打电话我们汇报着她的最新动态,让我俩知道她还活着,早饭还有着落。听此,她就跟插了电门似的,当天晚上又开始了逃寝翻墙会情郎。
第二天早上她回来的时候身上所散发着的气息跟以往大不相同。就拿那双眼睛来说,以前回来的时候那只是普通的放光,这次却是冒绿光。难不成,她翻身农奴把歌唱?只消一宿便和那妖孽私定终身,红绡帐内了?不应该啊,这不科学。那天和她干架那姑娘又给人家扔哪去了?就没出来捣乱?娥皇女英共侍一夫了?苏白,你还真是个操心的命。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八卦了。
“妞儿,我跟你说,他不走了。这前几天给我担心的,吃啥啥不香。”她尽管压低自己的声音,趴在一摞书后面,双手攥拳,激动地就跟联合国给了她特权似的。
我和海洋还以为她那段‘艰难岁月’是因为我俩的棒打鸳鸯造成的,看她那都看不出人样的脸,为此我俩还自责了好久,原来她是担心他要走。
“原来吧,说是他要离开这里,吓得老娘的小心脏就快拉成直线了。”
我俩聊得太过投入,就连英语老师站在一旁都没发现。她伸手叩了叩明月的桌子,示意我俩站起来。接着她委婉的表达了一下,她想听我俩用英语情景再现一下我俩刚才的对话内容。我正愣着想着单词的时候,明月一句fuck震惊了所有人,包括我在内,都没想到她会做出这么凶残的举动。然后她就拽着傻掉的我,越过傻掉的英语老师,向门外走去。
她拖着我来到她天天晚上翻着会情郎的那道墙下面,然后给海洋打电话,用的免提,海洋应该是低着头在桌子下面接的电话,声音压抑的特难受。
“上课呢。”
“这话说得真新鲜,谁没上过课是咋的。凑巧了,老娘还跟你一个学校,你上课的时候我也上课。”明月贫起来的时候,一般人制止不了她的脚步。
“什么事。”
“走啊,打台球去,老地方等你。”
“不去。”
“苏白也去。”
“等着。”
挂断电话后,明月笑嘻嘻地看着我:“还不承认你俩有一腿。”
我并不回答,只是定定的看着这堵墙。上学的时候所有学生都想翻过这道墙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外面真有那么好吗?那为什么又有那么多的人想在回来这里呢?
“嗨,海洋,这里这里。”明月早就爬上了墙头,坐在上面看着天空晃悠着一双长腿。
我回过头去看见海洋穿着干净整齐的校服跑过来,细碎的发遮挡住了他的眉眼。六月末的天温度宜人,一阵暖风拂过,周围过膝的野草有节奏的律动着,入鼻是清新的带着露珠味道的青草香,这个场景像极了他送我鞋盒的那天。
海洋在我面前站定后,鼻子上有着细密的汗珠,白皙的皮肤因为奔跑泛着淡淡的粉色。他露出一排小白牙冲我傻笑着:“小白。”
我笑着对他点点头,每次看到他,我就会想起记忆里另一个穿着校服向我奔跑的少年。我一直自私的利用着海洋这张脸来满足我心底那肮脏并不可告人的欲望。我记得第二次见到海洋的时候,是在课间操。他站在我隔壁的隔壁班的队伍里。从那次在小卖部见到了他那一眼后,我便心心念念的想要找到他,我也不是很确定他是不是他,但至少我活着有个希望。我当时漫不经心的做着广播体操,一扭身的时候穿过人群一眼看到了他。我说不出那是一种什么感觉,觉得全身都在颤抖,每个细胞都想尖叫。我一把抓住站在我身后的明月,不断地晃她,指着海洋那个方向对她说:“看见了吗?在那里,他在那里。找到了,我终于找到他了。”明月当时没有说话,过了好久才颤声试探性的问我:“你喜欢他?”我激动得已经忘记怎么回答她了,只是定定的望着那个不知道是不是林然的人,再也移不开视线。明月办事效率特别高,间操结束后就介绍我和海洋认识,然后便开始了红娘之旅,撮合我俩,乐此不疲。她认定了我是喜欢海洋的,而我清醒过来后,知道他不是他时,我便失去了最初的疯狂。反倒是海洋,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就会看上我这个闷葫芦,他的心思我一清二楚,但他不是他,我只是可耻的借由他这张脸想念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