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医院亲眼看到她被推进急救室后,我就跟值班室借了电话,让苏染赶快送钱过来。
做完这些事后把外套一脱就坐在急诊室外的椅子上,再冷的天也架不住这么大的运动量!动一下都觉得热气顺着领口往外冒,这次真是累完了。眼睛瞅着地面,张着嘴大口喘气,脑袋放空,什么都不想,就连苏染来了也不知道。
“小白?小白你怎么了?你没事吧?啊?你别吓我你说句话啊”
我缓慢痴呆的抬起头来,半天眼神才对准焦距。苏染蹲在我面前,从我胳膊摸到腿,一遍一遍的检查着。
“我没事。”我把苏染扶到身旁的椅子上坐下来。“同学生病了,我出来得急没带钱而已。”
“吓死老娘了,电话里不说清楚就挂了。哪个同学病了?什么病啊?通知家里人了吗?”
“她”张开嘴,话却堵在了嗓子眼里。我该怎么和苏染说呢?就算我再傻在不懂,流了那么多血,总归不是什么好病。就在我还组织语言的时候医生出现在了我们面前,边摘口罩边说:“谁是病人家属?”
按照电视剧发展,这种时候应该有很多人冲上去围住医生,不停地问病人怎么样了。可姚远呢?人不知是死是活的躺在里面,在外面等她的只有一个她看不上的我,而我还没办法联系到她的家人。人生处处是讽刺,生活总是在你不屈服的时候给你一记耳光,告诉你当了婊子就别立牌坊。我知道姚远即使死也不愿意接受我的帮助,可选择权利现在不在她的手里。我这孩子从小就心善,见不得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没了。
我走到医生面前说:“我是病人的朋友,她怎么样了?”
“病人药流不全,引发大出血,现在需要清宫,来,签个字吧。”
我接过笔的时候感觉手都在颤抖,签完字后,像是经历了一场长跑,从来没觉得苏白这两个字会这么难写。设想过无数种病因,就是不愿去想这一种。谁的孩子?海洋的吗?不可能,自己在心底就把这个答案否定了。很多时候我们都喜欢自欺欺人。
苏染扳过我的身体,眼睛直视着我。“里面的是明月吗?”
“不是,是我的一个同学。”
“那”
“吗,别问了,以后我再解释给你听,现在让我自己先想一想这事。”
“好吧,高三了,别让一些无谓的事打扰到你。不会照顾的地方,给我打电话,我来照顾,你们都还是个孩子。”
“嗯。”
苏染交了住院费后又留下一些钱就回去了。我坐在走廊里等着姚远出来。想着苏染刚才的话,我明白她什么意思,苏白虽然不是个极聪明的姑娘,但也有自己的坚持和底线,躺在手术室里来的人不会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