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丝雨呆呆地不大明白,耳朵被撩拨的酥酥痒痒的,她不耐的将头往旁边躲了躲,复又委屈道,“可是,你太重了,压得我喘不上气啊……”
隋风无语抬头,看着她一脸诚恳的表情,唇角抽了抽,瞬间无力地歪倒在了床上。丝雨重获自由,立即爬起来深呼吸几口,心里直念阿弥陀佛,庆幸自己没被这头猪压死。
她回过头,见隋风歪在床里以手遮面,好像十分痛苦,她的同情心立时又汹涌而来。她顾不得整理衣衫,爬到他脸前小心翼翼的关怀一番:“隋风,你这是难受的厉害吗?到底是哪里不妥啊?”
隋风捂着脸不说话,丝雨担心的几乎将脸凑到了他的手指上,一心只想看看他的神色现在怎么样了。此时二人这姿势显得极为香艳,从门口这个角度看,感觉好像丝雨正欲对“柔弱”的隋风施暴。于是,一声十分惊吓的干咳适时响起,吓了丝雨一跳,终止了她的“暴行”。
丝雨抬头,只见门口站着一白一灰两道人影,竟是玄虚子和玉殊子二人。玄虚子白胖的老脸满是惊吓,显然在为丝雨豪放的举动“赞叹不已”。而玉殊子则一脸促狭,玩味的笑看着床上的俩人。
二人异样的神色终于让丝雨意识到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似乎不大妥当,她赶紧爬下隋风那张有点略嫌宽大的床,讪讪的对玄虚子他们打了个招呼。隋风倒是依旧淡定,在那哼唧了一声,就算作打了招呼。对于他的不恭不敬,这二人早就习以为常,他们一前一后走到床前的桌边坐了下来。
玉殊子悠闲的理了理袖子,抬眼问隋风:“你现在感觉如何?”那口气,浑似他在对你闲话家常般的说:今天天儿不错一样。这语气,这神态,丝雨觉得很不爽。她欲要发作抢白一番,却又想起其实这事的罪魁祸首应该自己,于是又没了质问的底气。
隋风十分不以为意的笑笑,无所谓地回敬道:“还好,一时半会儿应该死不了。”
“哦,那就行了。”玉殊子这话再次激得丝雨眉毛一挑,她深吸两口气,还是忍了。玄虚子在旁沉默着伸手拎了拎茶壶,复又放下抬眼对丝雨客气道:“可否劳烦姑娘跑趟腿,把老夫房里的茶叶拿去煮一壶茶来?“
丝雨眨眨眼,心道泡个茶还用这般讲究,随手捏个诀不就行了么?但是她又想起姨娘对她从小到大最主要的一个教诲,那就是,长辈说什么,照做就是,不许有顶撞和废话。于是丝雨从善如流的“哦”了一声,端起茶具出门去了。
成功支走了丝雨,玄虚子与玉殊子交换了一个眼神,斟酌了一下开口道:“风儿,你与这丝雨姑娘是如何相识的?可有什么具体的了解?”
听自家老头这话问的蹊跷,隋风支起身子仔细瞅了瞅老头的神色。哦,果然透着一丝正经。于是他也正经道:“师父这话是怎么个意思?丝雨姑娘有何不妥吗?
“也谈不上什么不妥。”玉殊子挪了挪,换了个依旧潇洒的坐姿,插话道,“你先回答问题再说。”
隋风瞄了师父一眼,见他点了点头,便略思考一下:“我几个月前游历到南疆时遇见的她,当时她正在一个深潭边想要取一个凶兽的涎液。后来又过了月余,我又在一处深山中遇见她被群妖围攻,于是便救了她。当时她说要来昆仑,我看她并非恶妖或凶魔,气息也很澄净,便带她来了。至于具体的了解……”
隋风又仔细思量了一下,那一晚花妖攻击他们的场景一闪而过,他皱了皱眉,发现自己对她好像根本没什么了解啊,这令他对自己有些惊讶:“我也……没什么具体的了解。”
玄虚子无语了,玉殊子则很是敬佩的啧啧称奇道:“现在的年轻人,果然不同凡响。”玄虚子仰首望了一回天花板,对于自己徒弟的不靠谱再次默然哀悼一番。
隋风无视自己师父那哀怨的神情,看向玉殊子:“你是不是察觉了些什么,可否说来听听?”
玉殊子正抬着手拍着玄虚子的肩膀以示安慰,听他一问,回头挑了挑眉道:“诚然这姑娘非妖非魔,却恐怕也绝非是肉体凡胎。”
隋风闻言瞪大了双眼,只听玉殊子继续道:“方才我为那姑娘卜算之时,曾执起她的手为她取血。彼时我便觉得这姑娘的骨骼与常人有异,但又非妖魔之类的异物。再问及她的生辰八字,那就更加离奇了。”
玉殊子顿了顿,做出一副高深的情态:“这生辰可不是凡人的命数。还有那紫灵晶的异样,我与你师父商量来商量去,觉得我等既然早已修成散仙,寻常之人的命数想要卜算一下应该不在话下。可这丝雨姑娘我不但探不得丁点信息,而且还被她反噬,甚至紫灵晶都炸裂开来,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玉殊子手指轻轻地敲了敲桌面,意味深长道:“她的身份必然在我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