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雨正拖着腮蹲在一个泥炉前扇着炉火,这活计委实无聊的很。她忍不住嘴里碎碎念:“想不通怎么就有那么多人喜欢弄这麻烦的劳什子,我还以为就谷樵才喜欢这般讲究呢。”
水终于开了,她起身熟练的烫杯、分茶。虽然不喜欢,可跟谷樵一起厮混了那么多年,烹茶的那套讲究却早已烂熟于心。她端起茶盘回屋,脚刚踏进房门,屋内的三人竟集体目光炯炯的对她行注目礼,生生把她看得顿在门口,迟疑着不敢向前。
好在玉殊子当先放下炯炯的神色,招呼她过来:“劳烦姑娘了,来来,正好说得嘴干,让我尝尝姑娘的手艺。”听玉殊子打圆场,其他二人赶紧掩饰情绪。丝雨看向隋风,见他盯着自己眼神闪烁了一下,旋即垂下眼敛去了眼底的情绪。
丝雨狐疑着上前斟茶,并惴惴不安的问道:“前辈,那紫灵晶没有别的办法可取出来吗?若一直带在身上,会对隋风造成什么影响?”
玉殊子端起茶轻啜一口,并不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挑挑眉对丝雨的茶艺大加赞赏:“姑娘的手艺不错嘛!竟把玄虚老头这万年不换样的茶叶煮出了点不同的味道,甚好甚好!”
丝雨又是满脸黑线,心道这玉殊子真是个让人无语的货。他这一而再再而三的不着调,勾得丝雨一腔熊熊的小火苗可谓是越烧越旺。她不断地告诫自己务必淡定,再淡定,这才控制住了那只要往他脸上泼茶的手。
还好玄虚子是个还算忠厚老实的人,许是他看出丝雨忍得很是辛苦,便主动解释道:“这紫灵晶一旦错过了时辰,便很难从体内取出。不过据我所知,此物并非邪物,若寄居在修仙者体内,虽然会吸取一些修仙者的灵力,但久而久之,却会将之养化成一个灵物。因此此物对隋风来说,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
丝雨闻言大松了一口气,转头对着隋风欣慰一笑。这笑容带着几分明媚,隋风感知到她的情谊,复回以温暖一笑。看这二人眉来眼去的,玄虚子有些坐不住了,他挠挠头,干咳一声对玉殊子提议道:“呃,折腾了半日,想必大家都乏得很,就让风儿先将养着吧。”
玉殊子从善如流的点点头,对着隋风玩味的一笑,起身欲走。丝雨见状,连忙出言相送:“前辈们慢走。”她的话音还没落,玉殊子却回过头来对隋风说道:“哦,对了,你这伤可要快些好才是,过几日便是昆仑弟子的百年试炼,你莫要缺席喽。”
玉殊子说完风姿飘逸的同玄虚子晃了出去,徒留重新做担忧状的丝雨和一脸无奈状的隋风相视无语……
这些日子,隋风清减了许多,丝雨也憔悴了不少。倒不是因为丝雨这些日子以来衣不解带的随旁照顾,也不是因为隋风伤重难愈。只因为他们这二人这些日子有些忙,有点烦。
“隋风,起来换药了。”丝雨有气无力的坐到床沿拍了拍裹在被子里成蚕蛹状的隋风。隋风动也没动,持续挺尸中。
“喂!给我起来!!”丝雨看他睡成这副德行,只觉得自己的眼皮子也要撑不住了。愤懑之情油然而生,她想起了这几日地狱般的日子……
隋风受伤的消息,在当天的玄虚子和玉殊子走后不久便不胫而走。昆仑各个山头的女弟子们几乎一瞬间挤满了隋风那间不大的小屋子,丝雨彼时太过惊讶,傻兮兮的坐在隋风床沿上,张着嘴瞪着这群女娇娥,粗略一数,好家伙,密密麻麻的十几个啊!
然后,娇娥群中走出来看似纯情可爱的柳心,她对着丝雨明媚一笑,这一笑算是永久烙在了她的脑海中。因为接下来的这几日,在这个看似单纯的女人号召下,她几乎想死。
柳心袅娜的走上前来,突然故作惊讶的捂住嘴巴,语不成调的嚷道:“哎呀!丝雨姑娘你这是在做什么啊?”她这一咋呼吓得丝雨一哆嗦,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丝雨发现自己那双手好死不死正搭在隋风漏了一半在外的赤裸的胸膛上。这姿势,这位置确实有些让人遐想。
丝雨赶紧触了电似的缩回手,打算站起身避避风头。可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她的裙角不知什么时候被隋风压住了。丝雨起身起的急,就这样一冲一扯,丝雨华丽丽的倒在了隋风怀里。于是,娇蛾们的心碎了,丝雨的噩梦也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