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这么多事情,项辰的精神很疲惫,但是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辗转反侧,欧阳跋那惨白的脸,西门雷的阴狠,洪姓老人的关护,今天的事情一幕幕的在脑海中闪现。当然他也想到了欧阳跋藏在墓碑里的那个盒子,但是短时间内他不想回乱葬岗,等过段时间,风平浪静之后再去吧,反正这个秘密只有他自己知道。足足在床上躺了有一个时辰,项辰豁然坐起,长长的呼了一口气,盘膝坐在床上。
项辰平静了下心情,闭上眼睛,重新进入老人讲述的冥想状态,努力感受那传说中的天地元素。时间悄悄流逝,又过去了一个多时辰,东方已经泛出鱼肚白,项辰才又睁开了双眼,眼眸中那抹失望已经能够说明这次冥想的结局。
反正睡不着,项辰索性穿衣起身,来到院外,望向东方,太阳已经冒出了头,新的一天即将开始,项辰从怀里掏出老人给他的那本书。
这本书非常古朴,没有书名,项辰翻开书,里面却没有项辰想象中的拳法、刀法、轻功等等。内容非常简单,只有一招剑法和一套锻体术,剑法名雷霆,共四式,讲究角度、速度,集中全身力量,爆发雷霆一击。看起来简单,但是其中的角度变化十分刁钻,在项辰的设想中,人根本不可能摆出这样的动作。而锻体术共十六式,也就是十六个动作,由简到难,项辰看完了这十六个动作之后,才明白,这雷霆剑法必须要以锻体术为基础,只有锻体术大成之后,才可能用出雷霆剑法那么刁钻的招式。
看到这本书,项辰仿佛又看到了希望,哪怕不能成为魂师,成为一个武者,也总比在酒楼里当个店小二要强百倍吧。
接下来,项辰为自己的生活制定了一个简单的计划:酒楼每天中午开始营业,一直到晚上,晚上回家之后要先冥想半个时辰,看自己的灵魂感知力是否有增长,是否能感知到天地中的元素,一直坚持到自己二十三岁,然后睡觉,早晨准备好家里的必需品之后,上午就修炼这锻体术。
至于乱葬岗墓碑中的那个盒子,项辰准备一个月以后,再去察看,对于那个盒子中的东西,项辰抱有很大的希望,毕竟欧阳跋都说过,如果能保住它,他就有可能纵横四海了。
虽然很想现在就知道盒子中的东西,但是,理智告诉项辰,现在去的话,绝对不安全,既然只有自己知道东西的位置,早一个月,晚一个月,关系并不大。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就能压住心中的欲望,可见项辰的隐忍。
时光如流水,总在不经意间,悄悄的从指缝溜过,一个月的时间,挥手即过。
项辰这一个月生活过的很有规律,并没有什么人来打乱他的节奏,每天就是酒楼,家,两点一线,偶尔家中柴不够了,去山上砍些柴,或者是到不远处的小湖里摸两条鱼,为母亲改善一下生活,值得一提的是,因为从小经常去湖里摸鱼,项辰的水性很好。
冥想依然没有出现惊喜,那传说中的天地元素,项辰一直没有感知到,但是锻体术,项辰却已经练到了第三式了。
说起这锻体术,可是让项辰吃尽了苦头,每天所要承受的痛苦,更是难以言喻。锻体术可以说是一套非常诡异的软体操,那些动作每一式都超越了常人的肉体承受能力,相当于把身体的每一个关节拆掉,再重新组装,过程之中所承受的痛苦,每次都让项辰感觉生不如死,如果是常人,处于本能,有些高难度的动作是不可能作到的,但是项辰却下了狠心,拼命的坚持,当然效果也是显著的,这一个月的时间,项辰只练成了前两式,但是身体的灵活程度就已经得到了极大的提高,已经能够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动作,另外,随着修炼这锻体术,项辰感觉自己的身体状态也变的越来越好,无论是力量,敏捷还是速度,都有了显著的提高。
乱葬岗!弯月依然如钩高悬。
一个月的时间,这里好象完全恢复了从前的样子,连乱坟中的长草都已经立起,似乎那欧阳跋就从来未曾在这里出现过,让人不得不感叹野草的生命之顽强。
项辰依然是一身店小二的打扮,他刚从酒楼回来时间不长,右手上挎着个篮子,篮子里有些纸钱,四个馒头,一碟花生米,还有一壶酒,这是为父亲准备的,也预备着万一有人在此守侯,好有个说法。
项辰谨慎的注意着周围的动静,四周静的出奇,只有风吹过野草那瑟瑟的颤抖声,一个月过去了,那些宗主们都知道欧阳跋得到的并不是天卓大帝的遗宝,只是一个饰物,怎么还会在此守侯?但是项辰并不知道这些,他先把贡品摆好,然后安静的在父亲坟前焚烧着纸钱,心里扑通通的跳的厉害,但是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之后,项辰没发现任何可疑之处,才拨开长草,向欧阳跋挖过的那个墓碑望去。
“王吾德之墓。”
墓碑上只有这五个大字,连什么人立的碑都不知道。
“吾德等于无德,既然你都无德了,也不能怪我挖你墓碑了,再说别人已经挖过一次了。”项辰在心里暗暗嘀咕着。
项辰先从篮子里拿出一个不大的铲子,他并没有像欧阳跋那样,完全把墓碑挖出来,只是挖开了一面,用铲子刮掉包裹着墓碑的湿土,欧阳跋挖刻的痕迹显现了出来,然后项辰用铲头翘开了堵在口上的石块,那个小锦盒依然安静的放在里面。
此刻的项辰紧张且兴奋,那么多如神仙般的大人物抢夺的东西,盒子里面到底是什么呢?项辰很想马上知道,但是他却并没有打开锦盒,而是直接把它揣进了怀里,然后把挖出的土还原,像欧阳跋那样掩盖了挖动的痕迹之后,项辰回到父亲坟前,提起篮子,扭头向家走去。
项辰急匆匆的回到家中,没有惊动已经熟睡的母亲,安静的进入了自己的房间。
点燃油灯,房间里蓦然明亮了许多。
项辰从怀里轻轻的掏出锦盒,放在桌子上,锦盒很小,只有两寸多一点,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制成,颜色样式显得极为古朴,上面挂着一把袖珍的小锁,已经锈迹斑斑,项辰都怀疑欧阳跋是否打开过这盒子,如果打开了,这已经锈的不成样子的锁绝对不可能再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