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雯子突然靠了过来,晃着我,她老喜欢晃我,而我也喜欢被她晃,“小然,小然。”
我被她晃醒,“怎么。”
“你听,好像有呜咽声。”雯子神经兮兮的说,不时抓紧我的领口再松开,手指冰凉,面色苍白。
“哪有,自己吓自己,睡觉。”我不耐烦。
“真的。”她缩进我的怀里,像小猫一样,我捋着她的长长鬓角,她看我,用那种近乎下者看长者的眼神看着我,憧憧的眼神,略带畏惧和祈求,她祈求着什么呢。
看着看着,我动手动脚起来。
她没有反抗,也没有顺从的意思,身体僵直。
我解开她的上衣纽扣,乳白色罩杯,一抹酥胸赫然眼前,我不禁吻起来。
她是需要爱抚的,我能感觉到她身体的放松和沸腾。
于是,我又解她的裤带。
……
当我要进入时,她却推开我,“我怕有麻烦。”“那怎么办。”我问。
“带上。”她不知从哪儿摸出个套子递给我。
我没接好,那套子滚下胳膊,掉落在黑暗之中。
靠,关键时刻掉链子,我赶紧打起手电,就这么找了起来,想想二毛的电筒还真是给对了。
可我翻来覆去大半天,也没找到,那套子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本身就让我很奇怪,屁大点的地方,怎么就会丢。
zuo爱的那点心情荡然无存,于是,我们又各自睡去。
不知多久,我被一阵若有若无的呜咽声惊醒。
醒来帐篷只剩下我一人,雯子早已不知踪影。
我出了帐篷。
突然发现这山上只剩下我一人,那熙熙攘攘的人群呢,还有那各色的小摊。
我寻着呜咽声来到崖边,瀑布顺流直下却无声响。
一抹摇曳的光逆流而上,越来越近。
是河灯。
那河灯飘到我面前,于是,我接过。
上面一个字条,雯子的字迹,莫小然,我要杀了你,结尾却是诺诺的署名,我看得心惊肉跳。
身后一阵寒风,我忙转身。
诺诺屹立面前。
脸色苍白,头发凌乱,眼无瞳孔,只白生生的一团,但却花了妆,仿佛死人的妆。
“来了。”我说。
“恩。”
“为什么而来。”
“杀你。”
“你怎么找到我的。”
“在你找我的时候。”
“怎讲。”
“我在黑豆的就看见你了。”
“哦。”我从兜里摸出一支烟,我奇怪兜里怎么会有烟,对于我这样一个从不抽烟的人。
或许现在恰恰需要一支烟来烘托一下气氛吧。
“吸烟有害健康。”诺诺说。
“恩。”
“那为什么还要吸。”
“因为我喜欢,有时候并不是应该做的我就要去做,也并不是不应该做的,我就不做,况且世间万物不在对错,只在心情,我喜欢了我就抽,你喜欢了,你就杀。”
“还是老样。”
“对,死性不改。”
“你什么时候能改。”
“改不了,为什么要改。”
“因为我要在你忏悔之后杀了你,让你感受为时已晚的痛楚。”
“我感受到为时已晚了,但没有忏悔。”
“哎……”一声孤魂野鬼的叹息。
这让我觉得在我眼前的不是诺诺,而是另外一个人,或者说是一个鬼,我不懂得何以区分人与鬼,在我看来,有时人还不如鬼。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我说。
“怎样。”她问。
“似人非人,似鬼非鬼,怪吓人的。”
“那为什么你不害怕。”
“我当然害怕,只不过镇定才是我害怕的表现。”
“哦……”那鬼若有所思。
“为什么你会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我讨教似的问。
我的讨教就像是巫婆对着水晶球,尽管我不止一次的嘲笑水晶球怎么可能告诉我答案。
我之所以把这一切都寄托在一个毫不相干的物体上,仿佛打赌一样,就是因为我太过无助,人无助的时候,就会祈求奇迹的发生,我希望她的回答是个奇迹,或者能够引来奇迹。
于是,我知道了那一晚,当我穿衣追出去的时候,她其实并没跑远,她就躲在某个角落看着我,看着我着急的样子,她心里有一丝的满足。
她决定让这满足永远继续下去,永远看着我着急的样子,永远让我心神不宁。
于是,她来到了C县,故意无人所知的消失,包括那次我从狱中出来以后到澡堂找她,老奶奶岂会不知道她的下落,只是她故意不让老奶奶告诉我罢了,她想有个男人为她一辈子着急,一个少人疼爱的脆弱的心。
她的表亲根本不存在,她也没有生病,她只是为她导演的失踪找了一个堂而皇之的借口。
她知道,我会来找她的,凭我的聪明,凭她的聪明,只是我远不及她聪明,这一切都是她事先的安排,她处心积虑,但人算不如天算,我阴差阳错的遇见了雯子。
她看见我和雯子结伴,看见我和雯子在帐篷里的糗事,她哭了,所以才会有帐篷外面的呜咽。
她说,她失踪的那段时间,没有固定住所,整日在大街游逛,有好心人要给她找房子,她便跟去,谁知到了地方却被强迫*,她不从,几个畜生便轮奸了她,之后把她掐死,抛尸野外,于是就有了现在的样子。
而引她受骗的,就是那天黑豆酒吧对坐的男子。
听到此,我心痛万分,跪倒在地上,手指扣进土壤,泪流不止,可她却消隐而去,化作一缕淡于天际,无法抓住的云烟,任凭我声嘶力竭的呼喊。
我想我真是愚蠢到了极点,竟去怀疑一个深爱我的女人。
不知过了多久,我渐渐回过神,心想诺诺怎会如此悲惨,不敢相信眼前,莫非是个梦。
不远处,一人身着奇异服装,支脚登在一块突出于峭壁的石板上舞剑。
此人,头戴红道帽,身着迷彩和尚袍,咋看咋不搭调。
我好奇,“喂,您这哪门哪派的装啊。”
那人停下手中的剑,“我乃天上真人,自成一派,此装系08新款。”
他说完,顿时风声大作,电闪雷鸣,鸟雀惊飞,但他却不动声色,照常舞剑。
手中的剑突然变速,向空中一抽,似乎扎到什么东西,我细看一只衰鸟,被他这恣睢一下,丢了性命。
那真人也感到有些不对,也往剑上一瞅,随后,铿锵有力迸出两字,“我靠。”
我靠过后,他屏息凝神,突出一语,“没想到我天上真人,十世修行的好人,今天竟沦为杀生的恶魔。”说完,他把剑往山谷里一丢,与雨俱下。
我想,这下他该回去了吧,因为他的出现打断了我的哀思,谁知他却从崖缝里拿出一筐剑来,挑了一把,照旧舞起来。
谷中突现人声,大喊“天上下剑啦,天上下剑啦,冒死拾剑啦……”
一下子气氛紧张起来。
那真人听见有人喊叫,仰天长啸,“我乃天上真人,十世修行的好人,没想到今天竟落得‘天上下贱’的名号。”说罢,纵身一跃跳下崖去。
数秒后,谷中又人声大起,“天上下人啦,天上下人啦,大家快来拾人呀……”
那真人呜呼一声,“我是天上真人啊,不是天上下……”话还没完,便呜呼哀哉了。
就在此时,我四周的山体开始崩裂塌陷,我也随之一同下落。
“啊”我大叫一声起身,惊出一身冷汗,原来是个梦。
这是在哪儿,白白的天花板,白白的墙壁,白白的床单,白白的窗帘。
我努力回想着,我和雯子坐上了那三轮。
路上不时有三轮同行一溜烟儿的超过,那车主,就像是受了刺激一样,拧足油门,犹如一头发狂的野牛,全然忘我,拼命的追赶。
我说过,抱着个大美女,别说是坐机动三轮,就是机动无轮我也愿意。
可那车果真就跑丢了一个轮子。
当时,我就感觉我们的车子,在两轮高速旋转强力的支撑下,跑出一段距离,之后那车忽地歪在路边,把我们抛了出去。
落地之前的飞行阶段,我想调整一下飞行的姿态,因为我和雯子相互交叠着,她在我的上面,而我在下面,但终归没有调整过来。
于是,“咚”的一声闷响,我落地了,她却安然无恙。
当时只觉得像是突然多了无数个大气压,使我难以呼吸,肺都快要炸掉,我抬头看了一眼骑在我身上的美女就什么都不知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