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的闹剧,把我推向深渊谷底,我都没搞清楚为什么,自己就被送进了局子。
录了所谓的口供。
想给家人打个电话,可是我该怎么说呢。
说我因被怀疑强奸抓进了局子。
那么,家人会怎样想,他们是否会相信我的清白。
四壁空旷,铁窗,牢房,我算是知道失去自由的滋味了。
尽管每个人都会有第一次。
第一次叫爸爸妈妈。
第一次学会穿衣写字。
第一次懂得恋爱。
第一次和女友上chuang。
可我不希望是这样的第一次。
那一晚实在是睡得不安稳,陌生的环境,潮湿阴冷,时常被噩梦惊醒。
醒来便盯着天花板看。
那个澡堂美眉,她凭什么就断定是我。
莫非她是特务,或是地下工作者之类,我琢磨着。
她的任务是不是旨在寻找合适的搭档呢。
先强加给我以莫须有的罪名,然后让我获罪入狱。
再把我的档案全部删除,从此以后便没有我“莫小然”这个人。
接着,她会在适当的时机告诉我,我已经经历了重重考验,组织已允许我的加入,然后,给我一张照片,让我接近某某黑社会老大,去做卧底。
那岂不是很刺激。
异想过后,回到现实,觉得自己真是倒霉,赔了夫人又折兵。
老大,妖男还有飞,这会儿一定正在开心的玩着电脑。
而我却要在这里忍受牢狱之灾。
但我坚信,老天自会给我清白,人正不怕影子歪。
只是那一天要快点到来,不然,我可等不及,毕竟,祖国和人民还需要我。
愣是一夜没睡,等到天明,听到有人走近开门的声音,我刷的从床上坐起,精神紧绷,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如果是在演电影,估计这个时候会插播一段广告。
屏幕上会显示,稍后精彩继续……
想想脑门子上的那个伤口就痛。
门开了,又被警察推进来一个人,这人不知道是犯的什么罪,不过看样子,对这里的环境很熟悉,举手投足间都显得那么自然。
那人冲着警察嬉皮笑脸一番,转过身,我看的分明,是那个地头蛇。
他也看到了我,于是慢慢走来。
真是冤家路窄,在这儿碰见。
我开始找着东西,准备与他殊死搏斗,生得不伟大,但我死得也要光荣,至少是为民除害。
可这房间里除了一个板儿床,再没有其他。
我直直的盯着他,以防他先发制人。
“怎么,还真是运气啊,想不到会在这儿见面。”那地头蛇轻蔑道。
“当然,我就是专在这儿等你来的。”
“切,小样儿,今天可是只有你和我,你兄弟帮不了你了。像上次那样让你轻易跑掉,在这里是不会发生的,嘿嘿。”说着,他掰了掰手指头,似要与我较量。
“是啊,上次喝醉被你占了上风,我也正想向你讨个说法。像上次那样让你轻易的活下来,在这里同样也不会再发生了。”
那人一惊,“此话怎讲。”
“兄弟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少废话,快说。”
“哈哈,既然你如此诚心,那我不妨就告诉你。”我狂笑道,“我是已经有罪在身的人了,从这儿进来,就没打算活着出去。”
“你犯了什么罪。”
“杀人防火,无恶不作。”
“哼,就你”他不信。
“信不信由你,既然我已死罪难逃,杀你一个又有何妨。”说着,我把手背到后面,转身望向铁窗,故作大侠状。
身后那人急忙扑上来,我一个闪身,照他下面就是一拳。
“啊。”那地头蛇惨叫一声倒地,捂着裆部,哭爹喊娘。
咻~冒死赌了一把,没想到打得这么准,看起来那人也是极其的无能。
我步步逼近,欲要再给他来上一脚,他见我身手不凡,忙跪地求饶。
正所谓见好就收,我已经忽悠得太大了,再闹下去,也不好收场。
到时侯,再给我加个蓄意伤人罪,我可就真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那人赶忙道谢,以感不杀之恩。
于是,我们有一句没一句的聊起来,原来他是因为寻衅滋事被抓了进来。
我也实话告诉他,自己其实没什么功夫,刚才那一下是瞎蒙的,实在没有办法的事。
那人一愣,拍拍我的肩旁,说道,“有你的。”
我们彼此相视一笑。
就在这时,门外又响起了脚步声。
门开了,一个警察点着我的名叫道,“莫小然。”
“到。”
“你可以走了。”
“什么。”我惊讶,虽然没有打算在这里常住,但是只隔一夜就放出去也在我意料之外。
“你要想在这儿呆也可以。”说罢,那警察要关门。
“别,您可别,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
“一会儿出去你就知道了。”
“哦。”
我转身对着那个地头蛇说,“对不起,不能陪你了,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之后便蹦蹦跳跳的走出牢房。
伸伸懒腰,心情无比顺畅,给刚才开门的那个警察叔叔说了声,“再见。”
“欢迎再来。”那警察憨厚的说。
乍听觉得别扭,片刻,恍然大悟,赶紧跑出局子。
没想到澡堂美眉不远处站着,见我出来,就走了过来。
“在里面还好吧。”她问。
我不理。
“怎么,还在生我气呢。”她笑吟吟的说。
“谈不上生气,只是比较恨罢了。”我把头扭向一边。
“哟,脾气还不小,不是因为我,你能出来吗?”
“不是因为你,我能进去吗?”
“我认错人了嘛,这不,今天就找他们解释来了。”
“真的是认错了。”我将信将疑。
她笑而不答。
“为什么这样。”我问。
她依旧向前走着。
“为什么。”我再次追问。
“谁叫你那天在澡堂门口骗我。”女孩儿猛的瞪眼。
我不禁奇怪,这孩子还真记仇。
“那你被……”我一时想不好措辞,便住口。
“想问我,被强暴是不是真的,对吧。”
她竟然猜到了。
“你说呢。”她再转过头时,眼里已噙着泪水。
让我心生不忍,觉得惭愧,不该哪壶不开提哪壶。
“对不起,我无意揭你疮疤。”
“不要说了,你们男人没一个好的东西。”她冲我吼道。
“即便不是好东西,也不能拿我的自由开玩笑啊。”
再说了,要是没有一个好的,你怎么比较出坏的来,我私底下想。
“怎么,不可以吗。”这女孩儿倔得有点霸道。
“你就不怕我告你诽谤。”我威胁。
“你去呀,这不还没走多远,你现在大可以回去告诉他们我刚才讲的话。”
当她怒看我时,我知道,我是不会那样做了。
那种眼神虽显得让人不能亲近,却能看得出她内心的脆弱,那种被小心翼翼包裹起来的痛楚。
她叫许诺,我管她叫诺诺,刚和男友分手不久,恰巧又遭遇这种事,想来对她也不公平,可命里注定的事情,向谁讨说法去。
昨天,她被叫去认人,恰巧在那里见到了我,想起那天我骗她,于是她就把委屈一股脑儿的撒在我身上。
我不禁感叹人生之多悲。
“叹什么气啊,我最讨厌装的人。”
“是呀,为了你那小小的讨厌,我连局子都进了。”
“那有什么,谁叫你惹我。”
“我知道你不好惹。”我转移话题,“你今年多大了。”
“问这个干嘛。”
“不干嘛,就问问。”
“没听过女人的年龄是个秘密吗。”
“你是学生。”
“当然啦。”
“不像,那为什么在澡堂。”
“打工,养活自己。”
“不会吧,你父母呢。”
“我没有父母,从我记事起就在孤儿院呆着。”
“哦,还真是神秘呀。”我吹气。
“神秘你个头。”她打了我脑袋一下。
旧伤未愈,新痛又来,我赶紧一副的可怜样儿,“好痛。”
“哪儿,碍事不碍事。”诺诺被我骗到。
“这儿,就这儿。”我指了指心脏的位置,“我的心随着你强有力的敲击,而被震得粉碎。”
“是吗,那让我就再敲敲。”她发觉自己又上当了,要来打我,被我躲过。
从昨儿到现在都没吃饭,心里饿得发慌,“饿了,去吃饭,你去不。”
“不去。”
“那好。”说罢,我转身就走。
走出几步回头,她仍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怎么,站这儿晒太阳啊。”
“不是,等人。”
“等谁。”我好奇的问。
“等你回来。”
这女孩儿,还真是有意思,“不如,我们一块儿去吃吧。”我嘿嘿的笑道。
“不去,怕你吃了我。”
“那你就不怕我跑了,把你撇这儿干等。”
“不怕,你会回来的。”
还真会抓人心思。
“那好,等着。”我转身走去,来到街角的小店,买了一个面包,两杯奶茶。
这面包拿在手里一捏,就扁了,看得心里都发虚,可是附近又没有其他卖吃的地方,也只好先打发一下,等回学校再说。
我走过来,把一杯奶茶递给她。
她看了看,也不伸手去接,“我不喜欢喝奶茶。”
“那你喜欢什么。”
“水就行。”
“好,我去买。”
不多一会儿,买回来递给她,她先是打开,然后问我,“你喝不。”
“不喝。”
“喝一口吧,别喝奶茶了,对身体不好。”
我新奇,便喝了一口,她倒也不计较,拿起自己也喝了一口。
让我想起了间接接吻,这等便宜的好事。
“你有电话吗?”我说。
“有。”她掏给我,手机上挂着个小布熊,虽显幼稚,却也可人。
其实我带着电话,只是想知道她的号码而已,拨通老大的手机,那边响起一个阔别已久的声音,“谁呀。”
“老大,是我,小然。”我很激动。
“哦,小然呀,正准备去看你呢,在路上。”
“我已经出来了。”
“出来了,什么时候。”老大突兀。
“刚刚。”
“等着,马上到。”
见到老大、飞和妖男从公交车上下来,鼻子一酸,上前与他们拥抱,“你们怎么才来啊,等得我好辛苦。”
老大倒也配合,“小然同志,你受苦了。”
“已经出来了,就别提不愉快的事了。”妖男接道。
“对啊,我们昨晚一宿都没睡,在那儿看《越狱》,总结经验。准备今天救你,没想到你自己跑出来了。”飞打趣的说着,打开手中提的大包,“这不,工具都带来了。”
我往里一瞅,扳子,改锥,榔头,样样俱全。
随着包裹的打开,我也隐约的看到一阵烟气徐徐腾升上来,最后化为一颗绿色的骷髅头,冲我微笑。
气味儿实在难闻,我捂着鼻子不解,“怎么还有袜子。”
“这可是我们想了一晚才想出来的办法,我们准备拿这些东西,先把警卫熏倒,然后撬开门窗救你脱逃。”妖男如是说。
“是啊,为此,老大辛辛苦苦攒了一个月呢。”飞补充。
“你们想了一晚上就想出个这”我大叫,“你们还真是未雨绸缪,用心良苦啊。”
这时,诺诺走了过来,扑哧一声笑道,“有意思。”
老大、飞和妖男没有料到她会在此,不解的看着我。
“哦,是这样,她今天是来证实我清白的,所以,我被放出来了。”我解释。
诺诺在一旁抱起胳膊,仿佛自己多大功劳似的。
“这么说,应该感谢诺诺小姐喽。”老大色迷迷的上前要求握手。
我赶紧制止,“我还没吃饭呢,都饿毁了。”
“没问题,我请客,给你接风。”老大停下他那罪恶的魔爪,拍拍胸脯说道,全身的肥肉都抖擞起来。
正说话间,不远处一只驴拖着个汽车壳子缓缓踏来,车壳儿很小,在它身后牢牢的栓着,而车主就这空壳里面坐着。
这时,不知从哪儿冒出个交警把车拦下。
上前对着里面的车主就是敬礼,“您好,先生,请出示您的驾照。”
那车主拉住驴子,拿出驾照,递给他。
“您的驾照级别显示,您只能驾驶摩托车。”
“我是在试驾嘛。”那人茫然。
“您这样太危险了,会影响到路人以及自身的安全。”
“不会,我这车很人性化。”
“您这也能算车。对不起,我要暂扣它。”
“怎么不是,这是混合动力车,环保,节能,你们不能扣。”
“我不管它环保不环保,也不管它节能不节能,我只管违章。”
“我怎么违章了,你说说看。”男子不服。
“别的不说,就您这车没上牌照,就可以扣下,我们怀疑是黑车。”
“什么黑车,这驴刚生下来,我还没来得及上牌照。”
“刚生下来,就这么大个儿。”交警质疑道。
“用的品种好。”
那交警已不耐烦,“对不起,您不觉得这是在浪费时间吗,请您下车。”那交警打开车门。
“我抗议,这是对环保行为的极其不尊重。”估计这人是玩行为艺术的。
“您有意见,可以到环保部门投诉,会有专人接待您。我是交警,我只管交通。”说着,交警拉出男子,钻进驾驶室。
男子无奈,只得关切道,“小心开,这驴认生。”
“我知道,小时候在老家赶过。”交警信心满满。
不知那驴是真的认生,还是交警的手生,一连几个口号那驴都岿然不动。
气急败坏的交警,大骂驴子,“笨蛋。”
那驴像是听懂似的,撅起蹄子就奔。
交警无法控制局面,大呼,“救命。”
男子在后面急追,可惜为时已晚,那驴一个调弯儿,奔下公路,车壳撞到路边一棵大树方才停下。
我们也赶紧跑了过去,准备展开生死大营救。
交警踉跄的推开车门,被男子搀扶着上来。
男子抱怨道,“我说这驴认生吧,你不信,伤到没有。”
交警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事故中恢复过来,气喘吁吁的说,“你的,驴,袭警。”
看样子伤得不轻,老大打了1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