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带队的老师请了假,让校车先走,我留下来,约兰见面。
见面难免尴尬,彼此寒暄一阵,说了一些不着边际的话。
之后,两人无语。
稍许,我摩挲着裤边,“为什么离开我。”
“分手还需要理由。”兰冷冷的回答,她变了,像是另外一个人,以前的我们本不是这样。
“我只是想问问。”
“我有男朋友了。”兰看着我,眼神忧郁,又有一丝决绝。
“哦,看来,我没有必要留在这里了。”
“一起吃顿饭吧。”兰挽留。
这么晚,她还邀请我吃饭,况且我是吃过的,想来她也是没什么好的理由,只能如此说,于是我留了下来。
“你没吃饭吗。”我问。
“吃了。”她本能的回答。
“那为什么要留我吃饭。”
她自觉刚才不该那样说,忙为自己开脱,“吃了,还有点饿。”
“你可真能吃,胖了,小心你男朋友不要你。”说这句话时,不知有多难受。
其实,我清楚起由,只是我这个人比较喜欢寻根究底。
最后的晚餐嘛,毕竟因为曾经的关系。
来此,她也应该尽地主之谊。
不过,这顿饭吃得很不爽,自己没什么胃口,意思夹了几筷,席间又无话可说,只能大眼瞪小眼,祈求快点结束。
膳毕,出了餐厅,才想起,今晚的住宿还是没解决,时间仓促,也没事先打算,怪自己大意。
先送她回去。
陪她走着,我没开口说送,她也不拒绝,就这样我们静静的走着。
随她来到宿舍楼下,本以为她会转身不舍。
可是她却连头也不回就径直走上楼去。
我在门口徘徊,有种想冲进去的冲动,但门口老大妈的眼神告诉我,不要轻举妄动,否则后果会很严重。
来到学校外的小旅馆,暂且住下,准备明天回B城。
拖着疲惫的身躯,衣服也没脱就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无睡意。
隔壁的男女激战正酣,不时还有杀猪般的嚎叫,让人崩溃。
听着,自己渐渐起了生理反应,火热火燎,拉开裤链,准备自己解决。
这时电话响了,靠,什么时候不打,偏偏这个时候。
“我在校门口,等你。”兰的电话。
想想刚才她的不辞而别,我就怒不可解。
于是,我斩钉截铁,“不去,老子正忙,没空陪你玩。”说罢,挂断。
兰又打来,我不接,她就一遍又一遍的打,我干脆把手机关了,耳根清净。
第二天醒来,已是中午,打开手机,弹出一条短信。
诺诺,“这么长时间,也不见和我联系,莫非把我忘了。”
“怎么会,好歹也是把我送进局子的人,只是不知道你的电话,心有余力不足,不过,你又是怎么知道我的电话的。”心想早就要找你了,如果不是老大的手机丢了。
“去死吧,你怎么会不知道,你们老大手机上不是有我的号码吗,你那么聪明。你的号码是那天我们吃完饭,从你们老大那里问来的。”
还真是个细心的女孩儿。
“老大的手机丢了。”
“哦,原来如此,出来吃个饭吧。”
晕,这几天饭局还真不少,发现自己的好多事情都是在饭桌上解决的,不过这也符合中国的国情,看来以后是不用愁吃饭了,“我在外地,要实现这个小小的愿望有难度。”
“你在哪儿啊,我现在就过去。”她倒还挺上心。
“妹妹啊,我可是在A城,你不会真想来吧。”
“恩,我现在就去,到了给你打电话。”
这丫头虎头虎脑,我也不好劝她,她想来就来,反正我没大碍,说不定,还能有个什么艳遇呢。
我一边想,一边流着哈拉。
晚上,在旅馆下的超市买了些方便面和日用品。
回到旅馆,吃着泡面,翻起了画册。
正觉无聊,看到墙角的一台老旧电视,想想这地方能有电视还真好,可这电视的信号似乎不怎么稳定,时断时续,还伴有大片雪花,我一连换了几个台都是如此。
下楼找到老板,告之情况,老板说这电视就不是用来看频道的。
我问,“那是看什么的。”
“是用来看片儿的。”老板说着拿出一大落儿的毛片儿。
我从中挑出几张便上楼打开电视,电视下面放着一台碟机,旁边还有一个安全套,真是周到。
把光盘放进去,随着嘶嘶的读盘声,屏幕上出现了男女交媾的画面,但不知怎的,总也看不进去,胡思乱想,越看越觉得恶心,尽管这不是我第一次看。
顺手捏起安全套,正准备以探究竟,电话响了,估计是诺诺。
一个陌生号,于是正襟危坐起来,“你好,哪位。”
“小然,是我,你总也不接,我用公用电话打的。”兰说。
“怎么,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能再见你一面吗。”想想女人的心思还真是搞不懂,之前是谁连头也不回就走的,现在又要见我,想着就烦。
“好吧,我在XX旅馆,XXX房,就在你们学校旁边。”我说。
我答应并不代表我还在乎她,对她,我已心死大半,那种感觉说得再诗意一点就是心在滴血,生疼,生疼。
我把房间稍微收拾一下,等她来。
不一会儿,响起敲门声,我走去开门。
兰的情形让我大吃一惊,蓬头垢面,面容憔悴,脸上还有些红肿。
兰一把抱住我,紧紧的,在我怀里呜咽。
回到屋里,给她倒杯水,等她慢慢喝下。
我不时的打量,看她惊慌失措的表情,不觉心疼起来。
“怎么回事。”
兰抱杯子,低头不语,眼泪一滴滴的坠入杯中。
“好啦好啦,别哭,不想说就不说,怪我多嘴,洗下脸吧。”
我去给她放水,这时,兰从背后猛的抱着我,“不要走,求求你。”
这句话说得让我承受不起,可是我还是要尽量摆出欣然接受的样子,我觉得这是责任。
尽管这时谈责任,有点扯,但毕竟曾经的女友,看到她如此落魄,我怎能忍心再去拒绝她。
于是,我转身回抱她,轻抚她的头发,给她慰藉,我知道她最喜欢这样。
等她情绪稍为稳定,我把她扶到床边,她屈曲的坐下。
我在她面前蹲下来,问她,“天色不早了,送你回去吧。”一个有男友的人了,留她无益,让她男友知道,对大家都不好,尽管我很想。
兰不说话。
“那就是想留下来喽。我可事先说好,我不是什么好人,你留下来,要考虑后果。”我紧接着说道,“别哭了,再哭把脸哭花了,就不好看了,严重影响我的审美情绪,知道不。还有,留这里可以,明天出去给我买早餐,要不然给我洗内裤,或是袜子也行。”我逗她。
兰的哭声渐渐止住,露出浅浅的笑意。
好熟悉的感觉,她在高中时,也曾无数次的这样对我,说实话,哄女孩子是一门技术活,弄不好小命难保。
兰的心情好转,使我欣慰,蹲了半天腿都麻了,站起来活动一下。
兰的双臂突然环住我的脖子,向后一侧,我们一起倒在床上。
那一刻我离她那么近,甚至可以看到她细腻的毛孔。
她的呼吸扑到我的脸上,柔柔的,还有她不时起伏的胸部,撩人心动。
我的手情不自禁的动起来,扶住她纤细的腰,软软的,很舒服。
说实话,我们交往四年,顶多拉个手、抱一下,从来没有过深的接触。
控制不住的时候我就自己解决,因为不舍,也因为那时年龄还小,而现在,她就在我面前。
我感觉自己将要把持不住,起身想分开。
她可能察觉到,双臂环得更紧,她闭上眼,我吻了下去。
我们纠缠在一起,我奋力的冲刺,爱恨交加,心情复杂。
兰紧咬嘴唇,眼神迷离,看得我心碎,不禁落泪,泪水滴在她胸前,晶莹发光。
那晚她说了好多话,是她以前都不曾对我说的话。
半夜,诺诺打来电话,说她已经到了,要我去火车站接她。
B城我也是第一次来,人生地不熟,火车站更不知其所在。
忙起身。
兰问我要去哪儿,我说,“下去买点东西,一会儿就回来。”
下楼便拦了一辆出租,要司机把我拉到火车站。
汽车驶过条条街巷,我不禁望向窗外,夜晚安逸,景色琉璃,不时闪现的霓虹,旋即又消失在脑后,耳边不禁响起兰对我说的话。
兰说,她离开我,是因为她忍受不了分隔两地的寂寞。
也是因为在这里一直有个男孩子对她都很好,她想为我矜持,但最后还是被打动了。
她和男孩子在一起很快乐,他很细心,他对她百般呵护,小心翼翼,总怕失去,但兰还是会时不时的把他和我比较,在他身上有太多我的影子。
她知道自己只是在找一个替代而已,兰觉得欺骗了那个男孩子,有愧与他。
兰说,男孩儿也曾要过她,但她不同意,而今天却给了我。
那天她给我打电话,说在学校门口等我,就是想告诉我她压抑已久的话,毕竟我们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也该有个答案。
我没去,她在门口等得辛苦,她赌气。
男孩儿找不到她,心里万分焦急,于是在学校里拼命的找。
后来,在门口找到她时,他重重的给了她几巴掌,兰知道他是爱她的,至少不会像我,虽然他爱的方式有些偏激。
兰还说,她那天之所以没有说一句话就径直上楼,是因为她想看看我会如何。
她只想知道,我是否还在乎她,她在跟自己较劲儿。
可惜,我什么都没做。
她在上楼时,不住的流泪,她是多么想我能冲上前去,拉住她,抱住她,告诉她我还爱她,可惜我没有。
我自以为我是一个很好的人,尽管我嘴上不说,但举止间都因为这种自以为是而骄傲起来。
我自以为了解每个人的感受,论事周全,可当我听到兰的真心,我懊悔自己的无知,恨自己从来都不顾及别人的感受。
在我的自私面前,我变得那么不近人情。
三十分钟的车程,眼前终于出现A城火车站几个大字,我找到诺诺事先告诉我的地点,却不见其人。
正找时,背后被人拍了一下,转身,诺诺撅着嘴,我笑。
“怎么这么久才来啊。”话语间满是不快。
“我的大小姐,这不是赶来了嘛,在路上遇到了点事儿。”谎话对我来说信手拈来。
“累了吧,找个地方你先住下。”
“我哪也不去,就去你住的地方。”
“我露宿街头,你也要吗。”说着,把她拉进车,摸了一下裤兜儿,不好,走得太急,把手机忘在旅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