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近找了个旅馆把她安置下,在B城,住宿永远都不是问题,只是钱的问题。
在房间里坐了一会儿,想起兰,我便起身要走。
“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
“我大老远的来看你,你就撇下我不管,也太说不过去了吧。”诺诺嘟起嘴。
“呵呵,傻丫头,不是我不管你,只是晚上我住这里,不方便。”
“你少来,谁要你住这里,自作多情,我只是想让你多陪我一会儿。”
“那好吧。”我一听也不是什么难办的事,抬起的屁股又坐了下来。
“我带了水果,你吃不。”不等我回答,她就又说,“我去给你削。”
这丫头手巧伶俐,苹果在她手中转来转去,看着很是快意。
“给。”削完,她直直的递给我。
我接过,咬上一口,“怎么突然就想着要来。”
“不是突然,是早就想见你了。”说罢,她调皮的吐吐舌头,在澡堂第一次见到她时,她也是如此的表情,呵呵,还真是可爱。
“真的么,我有这么大魅力。”
“切,你少自恋,不是因为你有魅力,而是你要为我负责。”
“负什么责,我又不是那个强奸犯。”
“打你,再说。”说着,诺诺拿起床上的枕头便要砸。
“砸不得呀,你这一砸下去,不知又要死多少脑细胞,上次的还没修复,再砸就脑残了,给你认错还不行嘛。”我作低头认错状。
“哼,这还差不多。”
三下五下,把苹果吞完,我们彼此嬉笑打闹一番,但却如坐针毡。
“谢谢公主阁下的盛情款待,早点休息吧,我先走。”
“坐下,怎么又要走啊,我就那么招你厌。”
“不是,真的不早了,回去还有事。”
“晚上能有什么事,说。”她见我犹豫,“住下来吧,我一个人怕,好不好。”
女生的撒娇就像迷魂药,相当的管用,可是那边还有兰,而现时,又走不开,怎么办,苦恼。
最后,还是决定留下来。
睡下,我在沙发,她在床。
诺诺的颐指气总让我无条件的服从,而她似乎也乐意在我面前表现得蛮横霸道,或许只是在我面前,没有人疼的大小姐脾气,惺惺相惜,一个受伤的女孩儿。
闭目遐思,忽觉身边异样,睁眼,一个黑影,正扒着看我。
“啊。”我大叫一声起身。
“哈哈,还真是胆小。”诺诺笑道。
我闭眼呼气。
“干嘛啊,不好好睡觉。”
“睡不着。”
“坐了那么久的火车,不累吗?睡觉去。”我命令道。
“就不去。”
我无奈,“那你说,怎么办。”
“陪我说说话吧。”
“说什么。”
“什么都行。”诺诺眨巴着眼睛。
“那好,我说,你不许笑,也不能生气。”
“那是什么呀。”
“先答应,我就说。”
“嗯,好。”
“我可说了啊,你去睡觉,不许打扰我。”说罢,我转身倒在沙发上。
“坏,又骗我。”诺诺跑过来,粉拳一打,挨着我坐下。
我捉住她的手,亲了一下,“好甜啊,既然你这么喜欢打我,那我就让你打,不过,以后你每打一回就让我亲一下。”
听到我这样说,诺诺的手马上缩了回去,两腮微红,蹙起眉头。
少许,她缓缓躺下爬在我胸前。
“沙发小,躺不下两人,我们上chuang去吧。”我说。
“想得美。”诺诺不动,也不再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我隐约听见她均匀的呼吸,像是睡着了。
我坐起,看她沉静,睡态狼狈,真想咬她一口。
把她抱上chuang,为她铺盖好。
回到沙发旁,看着窗外的夜景,期待明天。
第二天,早早的就被诺诺叫起,赖着我陪她出去转,我借故要到原来住的旅馆拿一下东西,得以逃脱。
来到旅馆的房间,才想起钥匙也没有带,敲了半天门,无人应声。
过来了一位打扫卫生的阿姨对我说,有个姑娘,已经把房间给退了。
“退了。”我问。
“恩。”
“可我的手机还在里面啊。”
“那我就不清楚了,今天早上来打扫的时侯,没有见有手机。”
“能让我进房间看看吗。”
“可以,不过,不要弄乱里面的东西。”“好滴,谢谢啦。”我感激,阿姨掏出钥匙,打开门。
我鱼贯而入,左翻右找,没找到,“你有手机吗,借我一用,我想震下手机的铃,看看是不是在这个房间里。”
“好的。”那阿姨很是热心,我再次感激。
嘟~嘟~嘟~,几声过后,一个女孩儿接起,“喂,谁呀。”
“是兰吗,我的手机……”
还不等我说完,那边就嚷道,“谁是兰啊,我是诺诺,是不是找给我电话的那个女的,哼,她就在我身边呢,骗我,回来再找你算账。”诺诺话语间显而易见的轻蔑,可能是因为我背着她,藏了一个女人吧。
其实,我是背着她们藏了两个女人。
那晚太急,忘了拿电话和钥匙,后来晚上没回来,兰着急就翻看了我的手机,里面有我和诺诺的短信和电话记录。
于是真相大白。
今天我来旅馆,而她则去找了诺诺,我们正好走个两岔。
“完了,完了,穿帮了,这回是彻底完蛋了。”我自言自语。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这一天我虽想过,只是也来得太快了,让我措手不及。
见到她们,难免要质问我一番,那情形丝毫不亚于警察的问询,两个女人互不相让,我在她们中间也只有挨唾沫的份儿,大战一触即发,我能感到头顶的乌云。
“刚和我上了床,就去找别的女人,你还真是精力旺盛啊。”兰讽刺道。
“什么,你和这个女人上chuang了,禽兽,强奸了我,就把我抛弃。”诺诺怒陈。
“妹子,他强奸你了。”兰睁大眼睛问,满是同情。
“唔。”诺诺眼里挤泪,那情形真的就好像我强奸过她。
“有没有搞错,我哪有这个福分啊。”我为自己争取清白。
“闭嘴。”两个女人同时指着我的鼻子大叫起来,引无数路人回首,他们都用一种很鄙视的眼光看着我。
更可怕的是,两个女人联合起来,那就是一股很邪恶的力量,邪恶到对我无所不能的地步。
那一刻,我的心飞了起来,灵魂出窍,口鼻生烟,“神啊,救救我吧。”
“神也救不了你。”她们俩一人揪着我一只耳朵,漫步于大街小巷,有种地主老财被游街示众的感觉。
每个人的眼神落到我的身上都是那么的灼热,摧残着我幼小而又需要呵护的心灵,这应该是我人生最黑暗的时刻了。
而此时,两姐妹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趋势,依然津津乐道的谈论着我的风liu史,诺诺难免添油加醋一番,俨然把我说成一个淫贼。
两人很有共鸣,互称姐妹。
在A城玩了几天,准备回去。
临走前,两人依依惜别,姐姐妹妹的叫个不停,可害惨了我,妇女统一战线就此成立。
到了B城,老大他们早早的在火车站等着。
晚上,大家相邀出去放松,半路又遇见那个地头蛇。
地头蛇,叫马彪,在我们学校附近很有势力,正所谓不打不相识,我们一见如故,也不计较,干脆叫上一起。
在他的带领下,我第一次走进了KTV、酒吧。
对于我这个生自穷乡僻壤的人来说,真是开了眼。
花花绿绿的世界,色彩斑斓,诱惑无限。
不过,直到现在,我还是认为去这些地方不太适合,可能是我太过保守。
马彪很阔气,出来的消费,一概买单。
有了前几次的接触,我们也就不再客气。
不觉已是深夜,大家都已带着几分酒意。
包间里灯光昏暗,音乐声震耳欲聋,大家说话都不得不大声。
席间,马彪举杯,“来,为我们的缘分干杯,以后,你我都是兄弟,有事就吱声。”
大家也纷纷举杯,彼此结拜为兄弟。
一轮下来,马彪走到诺诺面前,给她也酌上一杯。
诺诺坐着,无动于衷,马彪不悦,“怎么,小姑娘,也太不给面子了吧。”
我忙上前劝道,“彪哥,这是我妹妹,不会喝酒,别介意,兄弟我替她喝一杯。”
“好,痛快。”马彪便把杯子递给了我,我接连喝下。
诺诺看不下去,起身甩门出去。
马彪看了我一眼,“哎,现在的女孩子,脾气太倔。”
我陪笑道。“呵呵,可不是嘛,没少给我添乱,彪哥,你们玩,我去看看就来。”
“哈哈,是啊,彪哥,我们先玩,别管那小子,让他去泡妞吧。”老大说着把马彪拉过去。
马彪回头说,“行啊,小然,没想到你小子能泡上这么漂亮的姑娘。”
“哪有,少听他们瞎搅和,”我说。
大家笑作一团。
我赶紧追出去。
诺诺在走廊来回踢着地板,我过去。
“怎么啦,小天使。”
“烦,少理我。”
“又耍小姐脾气了,到底怎么了,给我说说。”我扳着她的脑袋瓜。
“我不喜欢马彪这种人,太复杂,我也不希望你和他交往过深。”
“呵呵,知道你对我好,只是,人这一生朋友少不了,形形色色的都要有啊。”
“反正我觉得不好。”
我捏捏她的小鼻子说,“呵呵,我记住啦,我会好好把握的。”说着,我别有意味的看着她。
看得诺诺脸红。
人的每一步都要有所打算,尽管有时这样很累,但是我觉得有必要,毕竟在这个喧嚣浮华的城市里,想难得糊涂,两袖清风太难。
毕业还早,但对我来说,压力就在眼前,目标也不仅仅是找个朋友这么简单。
我这个人想什么事情都会尽量往坏处想,不乐观,但也不过于悲观,走一步说一步。
眼下,人脉最重要。
想着,想着,又开始发呆。
诺诺打了我一下,“傻了。”
我回过神耍酒抱住她,“做我妹妹好吗。”
这句话说出来,就是要和她撇清关系,避免纠缠不清。
“仅仅是妹妹吗。”诺诺瞪着大大的眼睛,眼眶湿润。
心不觉软了下来。
“那你说还能怎么样。”
“要比妹妹更甚。”
“好。”我没多想,也只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