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因为刚没有喊他老公?路欢歌翻身坐起,跳跃着去敲书房的门,听到应声后,推门进去,满面含笑:“老公,咱明天去景园吧?”
省驿停下笔抬头看着她,眼睛亮晶晶的,都是期待,嘴角含笑,头发散开,穿着睡衣,在盯着自己。这个小傻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这是明显的在邀请啊。
路欢歌见省驿不说话,走到他身边,晃他胳膊:“老公,去吧。”
听她用甜腻的嗓音喊自己老公,省驿感觉着身体的变化,吸口气,不再虐待自己,顺势把她搂坐在自己腿上,双手环住她的腰,下巴放在她肩头,对她耳语:“答应了吗?你是在含蓄地说你同意了吗?”
路欢歌一震,扭动身子想挣脱。省驿箍紧她,看她徒劳地挣扎,更像是对自己的挑逗。
“别动了。”
他黯哑的腔调果真让路欢歌安静下来。
“欢儿,为什么不同意?用你的话说,总要有原因的。能告诉我吗?”
“我不喜欢。”
“嗯,这不是喜欢不喜欢的事,像你说的这是责任。”
“我害怕。”
省驿扳过她身子,捧起她的脸:“欢儿,你怕什么?”
路欢歌抖着手推他的胸膛,不敢看他的眼睛:“怕疼。”
省驿笑,搂紧她:“欢儿,我保证只让你疼一次,疼一会儿。”
“不,我不愿意。”路欢歌开始哭:“我就是不愿意。”
省驿吻住她,她的哭声呜呜咽咽,时隐时现,不久变成了另一种声音。
路欢歌喘着气缩在省驿怀里,过一会儿,头脑才清醒。省驿胸膛里的笑声震着她的耳膜。
“你刚答应了。”
省驿不给她辩驳的机会,吻住她,抱起她,往卧室里走。路欢歌预知这一天终于来了,她抓住省驿衣服的手微微发抖。
省驿轻轻放她在床上:“欢儿,等我会儿。”
省驿去洗漱去了,她缩在被窝里,把被子卷成筒,自己钻里面。省驿回来看她这样,既生气又心疼。他拎起被子一边一抬,她从里面捂着脸滚了出来。省驿心里舒口气,她只是害羞,并不是不愿意。
省驿拥住她,盖好被子,像以前一样搂着她。路欢歌缩在他怀里,从紧张到平静,见他没有别的动作,倒疑惑了,随即又咬唇:不知羞,自己难道在期待吗?
省驿的手摸到了她的唇。“别咬,唇是我的。”
省驿俯身吻住,路欢歌双手推拒着他,省驿把她双手摁到她头顶,细致温柔地吻她,从吻她开始,他开始了一夜和她的缠绵。
第二天,路欢歌醒来,天已经大明,她全身无力得动也动不了,她抬手想揉揉眼,“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她全身都在痛。她哭的力气都没有了,无声无息躺着,只有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淌。
许久,她挣扎着起床,把自己泡在热水里,身上的印记青青紫紫,遍布全身。她再一次委屈落泪。
卫生间的门响了,省驿走了进来。路欢歌缩在水里,怒视省驿。省驿抱她出水,给她擦干身子,包好她,给她吹干头发,抱她回床。
“饿了吗?”
路欢歌不出声。
“对不起,欢儿。我以后不会了。”
昨晚是他太肆意了。
“吃点东西吧?”
路欢歌依旧不说话。
省驿出去了,不一会儿进来,林婶跟在后面,脸带着笑,把饭放下又看了路欢歌一眼才走。
路欢歌听到林婶进来,就蒙住了头。昨晚,她看到马桶里自己出了那么血,惊声尖叫,省驿跑过去抱住她安慰她给她擦拭,两人出来后,床品已经换了。林婶肯定知道他们昨晚发生什么了。她以后怎么有脸见林婶。
省驿在路欢歌身后放个枕头,扶她起来,一勺一勺喂她吃饭。路欢歌始终一句话不说,省驿小心翼翼觑她脸色。
吃完了饭,路欢歌略略有些力气,自己又往下一滑躺下了。
“不和我说话了吗?”
“我困了。”
她不原谅他的粗鲁,他的放肆,他一点也不体贴。
“你昨晚好像也没有拒绝啊。”
路欢歌捂住耳朵:“不要说。”就因为她没有拒绝,并且好像还听到他说她挺配合的,所以才更害羞啊。
省驿笑,上床搂着她:“困了,我搂着你睡。睡不着,咱们就说会话。我今一天都陪着你。”
省驿摸摸她的眼睛,眼珠在动。
“欢儿,我们是真正的夫妻了。别的夫妻也是我们这样的。彩铃没和你说过这样的事吗?”
“说过。”
“所以别害怕,别害羞。”
“你说的不疼,可是”
“疼只疼一次,其他几次”
“你还说?”
“我错了。我不说了,我听你说。”
路欢歌开始哭。
“我怎样你才不哭?”省驿确实不知道怎么哄她了。
“说我想听的话。”
天啊,世界上那么多话,我知道你想听哪一句啊?省驿脑子灵光一闪。
“我陪你去景园。我给你安排个你满意的工作。我尊重你的朋友。”
“嗯,继续。”
“你给个提示。”
路欢歌想问他爱她吗,但她不用问就可以肯定他爱她。从认识到现在,他对她的点滴呵护让她觉得,他用行动把那个字做了最好的诠释,不再想这个问题。
“你讲讲你和诗雨的事吧?”
省驿沉默一会儿,叹口气。
“我和诗雨认识时,我十八岁,她十五岁。她每个节假日去景园教我弹琴,直到我大学毕业。后来她出了国,今年才回来。我们曾经有共同的梦想,就是举办音乐会,她成功了,我放弃了。她很美好。我们那么多年,所有人都认为我们是一对。我经常看向她,但她通过我看向别人。”
“暗恋一个人很苦的,你怎么不告诉她?”
省驿看她的脸:“我对她不是暗恋,是兄妹之情。我也是在很多年后才知道的。”
“她为什么出国。”
“嗯,所有人都认为是我变心了,她才伤心出国。其实是,另一个人没有勇气接受她,她才黯然离开这里的。
“那个人是魏六目。”
“嗯,是的。在认识我之前,她就已经认识了魏六目,为了见到魏六目她才教我弹琴的。后来我发现她和我在一块的时候喜欢四处看,看到他的时候,脸上就会有笑容。那真的是少女的情怀,少女的笑容。可惜不属于我。”
“我看出来你很讨厌魏六目,原来如此。”
“哪跟哪啊,我讨厌他不是因为诗雨。”
“他为什么没有勇气接受诗雨?”
“他是孤儿,他只是个保镖,认为自己配不上诗雨,另外,诗雨的父母注重门当户对。”
“魏六目人很好啊,就是不爱笑,不爱说话。”
省驿吸气,从认识魏六目开始到现在,几乎所有人都对魏六目赞不绝口,没有跟他共过事,说过话的人也夸他,这是为什么?
“他哪里入了你的眼?”
“他给人一种安全感,信任的感。他和诗雨怎么认识的?”
省驿气呼呼的,一句话也不说了。我哪里比魏六目差了吗?
路欢歌看省驿,疑惑他怎么不说了:“讲啊。”
“你体力恢复了不是?恢复了咱们就做点别的?”
路欢歌嘟着嘴,看着他,心里说:不讲就算,你再碰我一下试试。
省驿看着她,没有动,缓和一会儿:“你休息会吧。我去书房,有事叫我。”
路欢歌目光黯淡,她想让他陪着。她把脸扭向一边,没有说话。
省驿考虑一会儿:“我还是陪着你吧。我们说点别的。”
路欢歌嘴角无声上扬。
省驿在她睡着的时候,加紧工作,又安排人把需要他签字的文件送到家里来。他也在为他的贪求付出代价。
郭思成来后,听省驿安排好工作,带着文件要走,省驿想起路欢歌的要求,笑,就因如此,她才着了他的道。“买几样礼物,明天要去景园。”郭思成回味一会儿,确定他说的是景园,这是这么多年第一次过中秋回景园吧。这是因为路欢歌改变?看到他嘴角的笑,郭思成确信了。“是。”他也松了口气,这么多年父子母子之间僵着也该和好了。
晚上,省驿忙完,回到路欢歌身边已是十点多了,他看了看路欢歌的脸,笑:“你睡一天了,还困啊?放心吧,今晚我不碰你了。”
路欢歌睁开眼,撅嘴:“那你以后也不能再碰我了。”
省驿愣了一下,随即眼睛发亮地笑:“不可能,我刚尝到甜头,以后长夜漫漫,尽是你我的美好时光。”
路欢歌大叫一声,蒙住头。
省驿笑:“明天去景园。咱们一块去。”
路欢歌想起她受的这些苦全是因为要去看他的父母闹的,觉得这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