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真的额,好特别的四叶草……”苏雪凑过来。
“什么,what,给俺瞅瞅。”
被三个人围观的我半天挤出一句:“很早之前的了,一直没戴而已。”
“男的or女的?”
“什么男的,女的,我自己买的不行么?”我翻了翻白眼。
“哦……还是秘密了。”
“恩恩……”
“额。”
她们三个根本不理会我,互相神秘兮兮的用眼神交流,然后纷纷点头,我算是被彻底雷到了。
“咱们得好好利用机会敲一笔啊。”
“恩,要不我们……”
我想我终于明白什么叫做三个女人一台戏了,看着兴致勃勃的那三人,颇感无奈,摇摇头,静静地跟在她们身后走,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感到一种莫名的幸福。
这天上课的是那个有点酷似韩红的东北妹子,自从上次被她撩头发的娇羞模样噎到后,就不大敢看她了,无聊的低着头继续每天的神游。
“五月。”
“嗯。”
“那个,凌小小问我你的电话号码,给不?”
我愣了愣,想着昨天见到她居然连这个也忘了问,“额,给吧。”
“苏雪,你怎么会认识凌小小的呢?”
“她和我一同学是一个学校的,上次去哪里玩的时候认识的,呵呵,感觉不错啊。嗯……五月,你是认识凌小小的吧?”
“嗯,我和她从小学一直到高中都是……同学。”我犹豫了下,还是说出了“同学”这两个字。
“哇,这么牛,那下次可要去问问你以前的丑事来吓唬吓唬你,嘿嘿,怕了吧。”
“嗯。”我漫不经心的答道。
上天真是爱开玩笑,当初我鼓起勇气从房间里走出来准备去面对凌小小,弥补我对她的伤害的时候,我却再也没有见过她。但当我想要遗忘想要选择性失忆般的继续生活下去的时候,凌小小却出现在我面前,而且是以那般友好的姿态。如果,真的可以,我们还能回到从前么?
朦胧中有人在喊我,睁开眼睛就看到三个人头挤在我面前,吓了一大跳。
“你到底要睡到什么时候啊,大小姐,还不快点就没饭吃了。”小乔又好气又好笑的拍了我几下。
“真是服了你了,像是睡过去了,这么大动静都弄不醒你。”
“……”
犯晕似的收拾完东西提着包直接被她们几个唧唧哇哇的拖着走了。去食堂的路上看到一辆献血车,夏目和刚从车上下来的同学打招呼。
“咦,你还去献血啊,都瘦得跟个麻杆似地。”
那女生回道:“瞎说什么啊,我可是符合条件的。”
“那个疼不疼啊?”夏目盯着那女生的胳膊眯着眼睛问道。
“还好啊,一点都不疼,你也去献点啊。”那女生开玩笑的望着她。
夏目一本正经的说:“我才不去呢,我要是去了,就倒了。”
“切~~夏目你咋说的自己这脆弱的,我看你就挺彪悍的嘛。”
“俺本来就很脆弱啊,俺爸还让俺多吃点呢。王小乔,你要是想去,你就去啊,我又不会拦你。”
“我又没说我要去,万一遇上什么艾滋什么的,那我不废了,可别把我给毒死了。”
“诶,话说回来,长这么大还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血型呢。五月你呢,是什么血型的?”苏雪拉了拉我。
我想了会儿,“不知道额。”
“哦,看来咱们几个都是彼此彼此。”
“嗯?”
“都是傻子啊。”苏雪略显兴奋道。
静,很静。几秒后,我和另外两个被苏雪那种表情逗乐了,猛地笑了起来。
小乔边捂着肚子边说:“苏雪你是不是被我们平常打压惯了,形成傻子思维啦。谁说不知道自己血型的就是傻子啊,照你这么一说,那这世上傻子多了去了。”
“就是就是,我看啊,和你呆久了迟早会被你的傻气传染的。”夏目跟着附和道。
“喂,拜托,这有什么好笑的,无语。”苏雪红着脸翻了翻白眼。
“哇哈哈哈……”
“喂……”
有人说,她很羡慕我们,每天都黏在一起却还是有很多话说,每天不管怎样都是开开心心的,觉得我们很潇洒很幸福。也有人说,我们就像一个独立的小联盟,不主动去进入别人的圈子,也不允许有人走进我们自己的圈子。
人们总是只能看见那些表面的东西,却不能体会到深层次的某些东西,正如看见别人头上的光环,却看不到光环背后的坎坷一样。不管怎样幸福的人总是会有悲伤难过的时候,只是有人选择把伤痛放在脸上,而有人却选择把它放在心里,我们都属于后者。
每当一个人心情低落的时候,会单独行动一段时间,默默地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等整理好情绪后,再用笑脸来拥抱其他人。如果想说原因的,我们会倾听,不想说的,我们也不会追问。只是想着,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空间,有些事只有自己可以解决,外人帮忙反而会适得其反。就那样静静地,站在离对方仅有一个转身距离的地方,默默的关心她,支持她,也不失为一种恰当的方式。
而一贯不喜欢那种甜腻腻感情的我,很享受这样的生活,不同的是,我只对那么几个走进我生活的人真诚的微笑,其他一切与我无关。所以我总是记不住和我打招呼的人长什么样子,记不住喊我名字人的名字,于是,慢慢的,我的世界,我的回忆里就只剩下那么几个人而已。
昨天晚上的时候,寝室很空,心更空,想着一个人在寝室,却又无所事事,小乔走的时候对我说了些话,听得不大清楚,但还是大致可以听出来,点点头,人很恍惚的样子,洗完澡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穿的是毛拖鞋,拖出来留了一地的水迹,闷闷地换了鞋,灭了半边灯,爬上床,撑不住的时候,闭上眼,睡了。
同样的时间,凌晨两点半,从睡梦中醒来,黑暗中翻身的声音,很清晰,下意思的握了下手,才发现手中的东西已经找寻不到,有种莫名的恐慌,被子里依旧是拔凉拔凉的,没有温度,绷着紧紧地神经,有点时光错乱的感觉。依稀中回想起两年前的场景,胸口堵得慌,只是大口大口地呼着气,泪水一个劲的往下淌,经过很长很长时间的暗示后,才慢慢平息下来。
坐在床上,有根筋拉扯的痛,应该是睡筋吧,勉强着不愿醒过来,而思绪却像匹脱了缰的野马,驰骋于过去、现在以及未来,想着那些曾经、现在、以后在我生命里留下或即将留下足迹的人,怀念、珍惜、期待。
闹钟很不合时宜的将我从游离边缘拉了回来。极不情愿地套上衣服,下床,有些难受的蹲下身子,迷糊着双眼望着那双毛绒拖鞋,偶然发现上面竟然是左脚“地久”右脚“天长”,突然间想起小四的左手倒影右手年华来,真是讽刺呢。
手机铃声响起,我揉了揉因睡眠不足而肿起的双眼,是个陌生号码。
“喂。”
“五月,你下午有空不?”
“嗯。”
“那我下午去你那边玩啦。”
“嗯。”
“OK,那说定啦,拜。”
“嗯。”
闭上眼睛,朦朦胧胧的睡了一会儿,想起那个声音,整个人突然间清醒。那是凌小小的声音,没错,是她没错。有点异常的欣喜,又有那么一丝的不安。虽然她已经说过不在乎了,但我却还不是那么习惯以那颗平常心去对她。
小乔和夏目出去了,一个说是去同学那里,一个说是要去逛街。下午一点多的时候,凌小小来了,我不好意思一个人独自去面对她,便叫上苏雪一起去接她。回来的路上,苏雪和她一直在聊我以前的事。
这个时节,B大的空气里到处弥漫着香樟的气息,很有点浅川的味道,我很喜欢。每天每天就那样单调过着我如同现场重播一样的大学生活,宅在寝室,忍受着右边那根电杠忽闪忽闪的,整个寝室暗暗地,以至于出去吃饭上课的时候,外面的光刺得睁不开眼睛,而我却对这种感觉乐此不彼。
没事做的时候,拿起笔想记录下我生命的轨迹,却感受不到手掌心的力道,空洞洞的,浮在纸上,画不出个痕迹,如此的生涩,生涩到连自己也无法理解。在大学里的我,就像是个局外人,观赏着一幕幕热闹的话剧,但这些热闹却都与我无关,观众的悲哀。闲得发慌似的累,累到连喜怒哀乐的力气都没了。
“呐,小小,你和五月那么熟,我都没怎么听你说过啊?”
“嗯?我还以为五月会跟你讲的。”凌小小回头望了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