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叶倾卿相约着一起出去转转,当然重点在于探访这附近的名店小吃。在这一点上,我们志同道合,想要去名鼎丰品尝甜点。坐上了11路公交,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三分之二都是学生……都快成校车了。
司机一味地说着往后挤挤,挤挤,一边骂着后面位置那么大,一个个都那么自私。我随波逐流地跟人群走,叶倾卿却留在了原地。到最后,我只看得到围在我身边一个个高大的身影。唉,我们,终究还是会被时光的洪流冲散,我突然很文艺地想到了这么一句话。
我小心翼翼地找个安定的位置,抽出耳机带上,静静地听自己喜欢的歌,尽可能地想与车内的嘈杂相隔绝。紧盯着屏幕上的歌词,一点点又一点点的恐慌和酸涩流过心底。
因为爱情。何为爱情?这是我一直都在疑惑的问题。明明我觉得父亲与母亲是相爱的,但是他们还是分开了。亦非生离死别,偏偏这样的感情又让人心疼。
然后?你问我然后?
他妈那该死的司机开得横冲直撞,却突然来了个急刹车,然后我们在时光洪流安静地邂逅缱绻,照顾彼此的温存,这一切都是放屁!
我的手机丢,掉,了。那一霎那间,发生了用我脑海里所有的物理知识都无法解释的现象。我的耳机被狠狠地摔出我的耳朵,耳机竟然还扯动了我那有些重的IPHONE4!这一切都发生地那么突然,那么猝不及防。车子又突然刹车,在一阵金戈铁马,兵荒马乱的你争我抢中,一大波的乘客都开始向下涌动,已经到了下车的时候了,但是,我仍旧在找着我的手机。
叶倾卿在下流的过程中看见慌乱的我。“我的手机不见了,我要在车上找找,你先下去吧。”她可能也觉得有些难以置信,可是我相信一旦她日后真正认识了我,我说出什么匪夷所思骇人听闻的话她都不会惊讶了。
我被急着下车的人群拱来拱去,他们嫌我占地儿,我嫌他们占的地儿比我大!找了一遍又一遍,终于被迫相信除非自己眼睛瞎了,才会在地上找不到。
我绝望地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心空洞地有些离谱,却不停地后悔,要是当初跟MAC连上或许就能查得到位置了。
叶倾卿没有下车,陪我一起找了好久,终于,还是没有找到。
等到我无力的摊在椅子上的时候,我们早不知偏离了目的地多少了。气馁的感觉袭上心头,更多的是心寒。
没了手机,我就失去了跟很多人的联系。我的大学梦还没展开就破灭了。种种的不安,让我的怯懦如数表现。
叶倾卿在一旁安慰我:手机掉了还可以重新买,不要紧的。
怎么说还是有一丝欣慰的,在这鸟不生蛋鸡不拉屎的地方,还有这么一个算不得熟悉的陌生人陪着你,一点一点地安慰着你,化解你的苦恼和气馁。
我们索性就这么坐到了最后一站,没想到却到了一个别有洞天的地方。说它是世外桃源也不为过,虽然女孩子喜欢大海,但是不管哪一个女孩子都无法不被眼前的景象所吸引。郁郁葱葱的山树,还有天上天下的夏樱。夏天为什么会有樱花?我听过春樱烂漫,却没有在夏天见过这么浓郁的樱花,就好像要把整个世界都挤满。我神不知鬼不觉的想要下车,叶倾卿拦住了我:“虽然我知道你现在春心荡漾,但是下一班车要隔一个小时哦。”
我大喊:“幻想真是败给了现实,现实还真是骨感啊。”
“如果要你选择带一个人一起来,你会选择谁?”
“谁?可是我没有男朋友耶。”
“没有男朋友,那总归有心上人,暗恋的人,喜欢的人,单相思的人,甚至是亲人也可以啊……”
喂喂,你说了这么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旁敲侧击什么。不过呀,真要选的话,我一定不会选祁深深,虽然他是离我暗恋的人的称谓最近的一个人,但是想想,咦,那么好的情调都被他破坏了。
“我选纪诺。”
“纪诺?谁啊。”
“我弟啊。”
“……”
虽然我弟同样很没情调,但是比起祁深深来说,我弟跟我还是挺有默契的。而且可以整整他,玩弄他,狠狠地亵玩他。我的嘴角泄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想到这,我倒真是有点想他了。
回到宿舍,那张空着的床位的真相终于浮出了水面。看着坐在床上怔怔发呆的右手打着石膏的少女我就知道了。
我颇有兴趣地凑上去,左打量右打量。她缓缓地做目瞪口呆状。
“唉,别看了,老娘我,呸呸,是我这样是有原因的。”
宿舍其他众人皆做倒地状,事出必有因,大家明明都懂的。
她看我们一脸呆愣状,排排床边的位置,作友好状:“你们不要这么饥渴,你们排排坐好,我讲给你听。”
我们终于再也忍不住了,都捧腹而笑。笑过之后还真的找来椅子听她讲那遥远的故事。
“故事发生在北风呼呼的前几天(喂喂,现在是夏天,夏天,),我独自一人走在了路上,不,是骑在路上,要说是什么车,不是自行车,而是电瓶车……”
她就这么讲着,时间过去了好久,她的故事还没切题。我们又不好意思打断。意外发生了。
我们宿舍其中一长得比较娇小的女孩问道:“你为什么要那么急?”我们冷汗直流,用惊诧,鄙夷,外交不解甚至惊艳的目光扫向她。重点不在这!真的,在于她讲了那么久,修饰词用了那么多,到底是想闹哪样啊。
那女孩怯怯地看向我们,有些不好意思。
坐在床上却突然一激动,用另一只没有打石膏的手狠狠地拍了一下大腿,嗷嗷了两声,万分激动:“这个问题问得好,这都要怪我的那个死老爸,原来我考上哈大会有奖学金,奖学金知道吗……”
我们面面相觑,这种事,竟然还有人能不知道?
“于是我就骑着我的爱车,拼命地冲刺。”我们纷纷点头,可以想象后来的发展了。
这么简单的情节,概括起来,就是:被车撞了!
我们暗自苦恼该如何打断的时候,英勇的壮士站出来了:“说了这么久,你叫什么啊?”
“我叫李拧,是胳膊拧不过大腿的那个拧字。诶,你们呢?”……
我主动站出来:“我叫纪允。哈哈,你们可以叫我允哥。”众人的飞刀射向我。
“小允子。”叶倾卿很调皮地唤了声。
“诶。”我竟然主动应了声。
拯救我们的勇士介绍到:“我叫张蕞尔。”哇塞,好高端的名字,话说怎么写来着?不过既然是勇士就得端正态度。
我狗推地叫了声:“二姐。”众人的脸似乎被天雷滚滚劈过。二姐?!谁知勇士巍然不动,撇撇嘴角:“谁是大姐。”
诶?对哦,谁是大姐?我忘了我一激动就会叫别人二姐。我眼神飘忽飘到了床上的那位。众人心里一亮,二姐也不置可否地微微点了点头。
刚刚问问题的孩纸接着想做自我介绍。却被我不幸地打断了,我知道:“你是二妹嘛~”众人一脸惊疑。
“你跟大姐一个上一个下嘛~”我用嘴努努她们的铺位。
“我叫沈略好。”昨天那个我稍稍有些好感的温柔女生道。
省略号?怎么这么奇怪。我不过我还是装腔地点点头:“甚好甚好。”我看见他们都纷纷挠起了墙……
这一夜,我带着对纪诺的思念,安然入睡。换个角度考虑,这样的崭新的生活固然是令人举步维艰,可是未来还是令人期待。即使今天不那么美好,可谁又知道未来是不是一片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