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排放列祖列宗的宗庙,除了主子,仆人都不可进入。肖舒月被肖郑凯罚在宗庙思过,虽然叶婉云是相府的夫人,也只能亲力亲为的独自进入宗庙照顾着重伤的肖舒月。
整整一周,叶婉云几乎不合眼的陪在肖舒月身旁。怕他伤口有变,时刻注意着他的伤口变化。怕他口干饿着,将汤汁果泥等一点点挤进他的小嘴。怕他冻着,用厚厚的棉被铺了简易的床铺,更是环抱着他,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这冰冻的小家伙。
可是,肖舒月还是没有醒,不过令叶婉云欣慰的是,至少他的呼吸面色比之前要好多了。
只要还活着,一定可以醒来!一定会没事的!
肖舒月芊芊细手上的戒指忽然暗芒闪过,连这戒指原本的主人叶婉云也没注意,本来灰白的戒面此刻如涂了层乌漆黑亮,中间镶嵌的晶石更是暗流内转,哪还有先前半点破旧不堪的影子。若是细瞧,还可发现这戒指边缘有着淡淡的红印,分明就是肖舒月之前的血迹。
“小丫头——小丫头——”
淡淡的唤声在耳边响起,肖舒月只觉得浑身一阵,猛地睁开双眼,却有些愣神的看着眼前的一亩三分地。
简易的小木屋、刚出丫的田地、几颗树,还有一个穿着粗布衣、毛发灰白且及地的老者站在小木屋旁看着自己。其余全部都是灰蒙蒙的一片。
她这是又穿越重生了?
“小丫头可看仔细了?老头子我这地如何?”
老者见肖舒月醒了,这身子一闪便到了她的身前,更是一脸笑眯眯的凑到她眼前,嬉笑眉开。
“难得有人进来,可得好好陪陪老头子我才是!”
“你是谁?”肖舒月感到眼前的老者没有恶意,便直接相问,“这里是哪里?”
“我是谁?”
似乎这是一个很难的问题,老者低着脑袋是左晃晃右晃晃,长长的眉毛都纠结在一起半响,这才想到什么眼睛一亮。
“年纪大了记性也不好了,过去的事记不太得,只记得以前世人好像都叫我器尊。不过小丫头你嘛,应该叫老头子我声祖爷爷。”
“祖爷爷?”肖舒月一听,脑中是越发迷茫。
难道她真的又穿了?否则从哪出来个祖爷爷?而且她现在也不是丫头了,该是小子才对!
“是啊,这幻戒可是只能认与我同血缘者为主,你这丫头若不是我家小辈,又怎么可能进得了这?”器尊理所当然道。
“幻戒?认主?”肖舒月是越听越不懂了。
“是啊,就是你手上戴的戒指。而这里便是戒指中的世界。”
想到肖舒月是这万年来到此地的第一位客人,作为东道主的器尊是摩拳擦掌,恨不得将幻戒内的东东全部摆放到她的面前供她观赏。
“你可别小看这一亩三分地,这可是能随着你本事的实力一点点扩大的。而且在这,一切生灵无论它本身的生存条件如何苛刻,都能在这良好的成长发育。而且这里也算是老头子我的炼器工坊,小丫头以后想要什么装备武器说一声就是,老头子我别的本事没有,几件装备还不在话下!”
器尊先是拖着肖舒月围着田地转了一圈,然后兴匆匆的拉着她跑向不远处的小木屋,打开木门,一股灼热的气息从内喷涌而出,谁也想不到这普普通通的小屋内竟然会是熔岩的一角,一个通体黝黑的硕大锅炉正漂浮在炙热的岩浆泉水之上,而周边凡是空地到处堆满了各式各样的武器装备,连浆水中都漂浮着好多件,件件光晕流转,一眼便知不是凡品。
平时就器尊一人,这些装备再多,他老人家又出不去,也没什么大用。这下肖舒月进来了,可把他老人家给高兴坏了,拿起地上的装备是一件又一件的往她小身板上比划着。
“这件太大、这个重了点、这个怎么这么丑?这个也不适合……”器尊瞧着地上一个个自己原本还算满意的作品,如今一看是个个有问题,纠结的他两条长长的眉毛再次打结,“怎么就没个拿的出手的?这可不成、不成!”
“祖爷爷,装备先不急,就算现在给我,我也用不着。”
肖舒月虽然对这里的一切都好奇不已,可是目前最重要的还是想搞清楚自己的状况。自己的小身板可受不了这熔岩灼热气息的烘烤,眼看自个头顶冒烟都快烘熟了,忙拉着器尊老人家出了屋。
“你倒是跟我说说我怎么会出现在这?丫头我到现在脑子还晕乎乎的不知所谓呢!”
听着看着这些玄妙的东东,倒似乎还在玄灵大陆。可自己明明是男孩怎么又成丫头了?总不见得换了个身子?
“对、对,瞧我这糊涂的!”
器尊宠溺的摸摸肖舒月的小脑袋瓜,闭上眼睛一阵沉思,没了先前的毛躁冲动,整个人沉静下来顿时气息内敛,脸上依旧是慈祥的笑容,却让人觉得越发深不可测。
“小丫头是叫肖舒月吧。”
“嗯。”肖舒月点头。看来自己应该没再穿越,还是那个丞相府的小少爷。
“肖舒月,姓肖,这倒也巧。从肖家覆灭隐姓埋名至今千年,轮到你这小丫头倒是阴差阳错又恢复了本姓,或许这是上天的恩赐吧。”
回想肖家万年的荣辱兴衰,对器尊来说,很多记忆早已在时间的洗礼下模糊不清,可一行清泪还是不由夺眶而出。
他是肖家的老祖宗,更是肖家的奇才。可是为了自己炼器之梦,化为器灵的他却只能在幻戒内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家族一点点毁灭。
他不甘啊!只恨先前无一人能真正炼化这枚幻戒,否则肖家何至于到如今的局面?
“如今的肖家人,也只剩下你母亲叶婉云、姐姐肖舒柔,和你这小丫头三个了。”
“祖爷爷,不哭。”家族覆灭,亲人离世,如此灾难怎能不令人神伤心碎?!
肖舒柔虽然前世是孤儿,无牵无挂唯有自己,但不代表她不懂情。不忍老人家心伤,伸出小手轻轻拭去他脸上的泪痕,脸上绽开抹绚丽的笑。
“祖爷爷可还有我呢!”自己能有这样一位爷爷,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