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噌”“噌”“噌”“噌”……
刀柄出窍声此起彼伏,一声令下,那帮围拢在四周个个五大三粗的侍卫顿时向肖舒月和肖舒柔两人逼近。别看论身形,肖舒月和肖舒柔这两个纤瘦的小身板不禁看,好像风稍稍大些就可能被吹倒,但无一人敢轻视,神色凝重如临大敌,两人每个细微的动作都能令他们心中打颤,侍卫们手持大刀对着两人,目光狠厉,可就是不敢出手。
在后作为指挥的相爷肖郑凯见自己的手下竟然无人主动出击,只是绕着两个逆子一个劲的转悠,心中烦躁,没好气的再次狂吼:“还不快给我上!”
一帮侍卫踌躇对视,主子下令做下人的哪能不从?无奈一叹,只能硬着头皮举刀冲过去。
明摆着是幻师的大小姐就先不谈了,还有一个可是把同为幻师的大少爷给打得半死,哪是他们这些普通的武夫能轻易对付的?
十多个身形健壮的侍卫一同攻击,肖舒月是连眼也没抬,似笑非笑的勾起嘴角,双手缓缓抬起,两把轻巧的匕首夹在指缝间。眼看着十几把明晃晃的大刀即将落下,也不见他怎么动作,指尖的匕首瞬间射出,划过两道黑茫,眨眼间又回到她的指尖,好似根本就没离开过。
“相爷,怎么说姐姐是幻师,我是武师。想对付修炼者,也该派一两个修炼者出场才是。至于他们……算是热身?”
“哐哐哐——”一连串刀刃断裂掉落的声响,毫无疑问印证了肖舒月嘴边的嘲讽,侍卫们一个个呆愣当场,瞅着自个手上的断刃惊愕得瞪大双眸,这下是一步都不敢动弹。
他们可有十几个人啊!眨眼间便毁了他们手中的武器,是不是眨眼间就能要了他们的命?!
“相……相爷……”
侍卫们身子发软向后退了好几步,求救的看向他们的主子——肖郑凯。只是肖郑凯又怎么会考虑他们这些下人的感受,见他们畏首畏尾的胆怯样,非但没有认清现实,反而怒火更甚。
“谁让你们后退的?!全部给我上!连话都听不懂了吗?!”
还上?怎么你自己不会上?!
涉及生命,即便是作为下人,他们又哪管得了这么多。当即就有一个侍卫“哐当”一声将手中的刀扔下,转身就向门外跑去。
“我……我不干了!”
“相爷……小的上有老下有小,还不想死啊!”
又是一人胆战心惊的向后退,完全不顾命令,紧跟着跑出相府大门。
有一便有二,有二便有三,瞧着有人逃离,那些本就忠心不足又惜命的一股脑的全部跑了出去。虽然这样一来丢了相府这金饭碗,更可能之后受到相爷的怒火,可也比丢命啊好!大不了携家带口远离玄京。钱没了可以再赚,命没了可是一切都完了!
如此突如其来的叛主逃离,肖郑凯一愣,一点办法都没有。也就片刻,原本十多人的侍卫只剩下寥寥四五个,其中两个还不是因为忠心,只因胆子太小,直接被肖舒月给吓软在地没了力气,一脸的惊恐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废物!废物!”
一声声怒吼从肖郑凯的嘴中爆吼而出,看着肖舒月眼中的笑意,愤慨、耻辱、憋屈……重重负面情绪交织在一起,压得他胸口发闷,恨不得将肖舒月脸上的笑给一点点撕碎撕裂!
“哼!你们是修炼者又怎样?以为我真的对不不了你们!”
其实,丞相府也有几个武师客卿,不过到底是客卿,想要用他们得付出不小的代价,肖郑凯可不愿意花在处理这种“家事”上。不过知道自己这两个逆子的实力,他又怎么会真的一点准备都没有?
想到两人的弱点,肖郑凯心中的气闷消下大半,一声冷哼,深吸一口气,目光阴鸷的盯着两人,嘴角挂上抹得意的冷笑。
“别忘了,我虽拿你们俩没辙,可是对付你们的娘亲,还搓搓有余!”
“父亲,你想对娘做什么?!”肖舒柔闻言,脸上的平静被打破,愤怒失望等情绪抑制不住的流露而出,眸中更是多了焦躁之色。
那可是和他患难多年的女人,若非娘亲曾经在后的支持打点,哪有父亲如今的风光?可他现在为了对付自己的儿女,竟然会拿娘亲开刀?!
“姐姐,对于他这种丧失理智人性的东西,又有什么好多说的?”
肖舒月伸手握住肖舒柔的手予以安慰,可她自己又何尝不焦虑?只是并没有表现在脸上,笑容依旧,眉眼上翘,但若是细看,眼中的冷意越发浓厚,嘴角的笑也越发肆意。
“这个父亲,不要也罢!”
“不要?你想做什么?”
肖郑凯见肖舒月忽然抬步一步步向自己走来,顿时惊得连连后退。
“你个逆子可别乱来,否则你永远都别想再见到你的娘亲!”
“是吗?那真的很糟糕。”
淡淡的一句反问,肖舒月挑眉相视却并没有就此停步,两把小刀再次显出在她的指尖转动,嘴角的弧度又扩大几分,笑得灿烂夺目,仿佛是遇到了什么喜事一般。
“只是那并非我能控制的,不过……对于报仇我还是可以做到的,不是吗?”
什么叫报仇?这个逆子不是应该为了那女人乖乖任他摆布才对吗?!
“你……你别过来!”
肖郑凯完全不能理解肖舒月的思维方式,望着他眉眼的笑,心中莫名腾升股寒气冻得身子不由发颤,他向自己走来的每一步犹如催命的钟声敲打在他的心尖。
“全愣在那干嘛?!还不赶紧阻止这个逆子!”
剩下的五个侍卫见状,其中三人还算忠心可见,立马挡到了肖郑凯的身前,虽然同样战战兢兢的往后退,至少还知道做个“肉盾”。
肖舒月的步子终是停下,不过不是因为这几个“肉盾”,而是肖舒柔将他给拉住。
“舒月,别冲动,救娘亲要紧!”
事情到了这一步,肖舒柔深吸一口气,再看向眼前的肖郑凯,眸中只有陌生,“父亲”二字完全从心中抹去。
“相爷,娘亲她在哪里?只要你将娘亲放出来,我和舒月这就离开!”
“呵,离开?你们将浩远害成这样,仅仅离开就可以了?!”见他们在意叶婉云的死活,回到预定节奏的肖郑凯心中又有了底气,鼻子“哼哼”再次摆起了相爷的架子,“都给我跪下!”
“好,我跪!”
肖舒柔身子一怔,薄唇微抿,身子一弯当即真的准备就这样跪下。只是一旁的肖舒月又怎么可能看着自己的姐姐受辱?抬手一把拉起半蹲的肖舒柔。
“相爷真是好大的气场,作为幻师,连皇上都不用跪,凭什么跪你?!”
“就凭我的手中有叶婉云那个女人,你们敢不跪?!”肖郑凯自认有了屏障,那叫语气强硬,气势不凡。
“呵。”肖舒月没有答话,只一声轻笑,踏出一步,抬手间利光闪过,一道黑影闪过,挡在肖郑凯面前的一侍卫颓然倒地,脖颈处一道血痕尤为醒目。又一步踏出,手中匕首闪出,第二个侍卫也倒了下来。还剩唯一的侍卫见肖舒月紧接着再次抬脚,身子一僵,紧张恐惧得一声大吼毫无章法的持刀向他冲去。结果毋庸置疑,侍卫的身形缓缓倒在地上,脸上孤注一掷的身前依旧,一手还握着断刀做抵挡势,可已没了呼吸。
“相府,也没存在的必要了。”
“你……你……你不能!”
肖郑凯双腿一软,“噌”得跪倒在地,双腿间更是溢出可疑的黄色液体。
“你娘可还在我的手中!”
“我知道。”这句话他不知重复了多少遍,有意义吗?
一步向前走到肖郑凯的身旁,肖舒月居高临下看着脚边某人的丑样,嘴角又弯了弯,笑意盈盈,眸中满是讽刺。
“看在我身上也算留着你的血,最后给你一次机会。放人,或者死!”
“你休想!”真把人放了,这逆子还会放过自己?!
肖郑凯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拒绝。叶婉云可是现在他唯一的依仗,放了人可不就称了他们的心,没有了顾及!不行!绝对不行!
“你不会杀我的!为了你的娘亲你怎么可能会杀我?!该做选择的人是你才对!”
“肖舒月、肖舒柔,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总觉心神不宁的乔淑兰晃了圈,没想到居然会在大门口看到如此一幕!几个侍卫倒在地上,灰白的面容无疑已经死亡。她的爷更是被肖舒月那废物逼得跪坐在地身形发颤。
这是怎么回事?他们这两个该死的到底想做什么?!现在浩远重伤,他们娘俩可就靠着爷了,爷绝对不能出事!
乔淑兰见状神色大惊,三两步赶忙跑上前将肖郑凯扶起,对着肖舒月和肖舒柔是怒目而视。
“你们这是想造反吗?爷可是你们的父亲!”
“舒月……”
肖舒柔心中担心娘亲叶婉云,拉了拉肖舒月的衣袖总觉得如此似有不妥。肖舒月哪会不知姐姐的想法,反手相握,想让她心安的同时又何尝不是稳定自己的心神。
“放人,或者死,没有第三种选择!娘亲在你的手中的确不是我能控制的,但我也说过,至少报仇还是可以做到的!”
她肖舒月从来都是以暴制暴以杀止杀,对付这种人,你退,只会增长他们的气焰把事情搞砸!
“肖舒月,你敢!弑父必遭天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