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横雪去楼台的这件事自己已经告诉给了卢千恨,并答应卢千恨,自己可以很快地回来。但晌午已过去,还迟迟没有看到她的身影,这又令卢,韩两人很是担心。
韩似菲很焦急地问道:“卢大侠,夏女侠怎么还没回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卢千恨在一旁踱来踱去,听了韩似菲的话,觉得她所言甚是,于是说道:“韩姑娘,你自己在这儿留守一下,我想去楼台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情况,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由于形势紧迫,虽然韩似菲越来越害怕这森森山林的生活,很不想单独留守在这里,但凡是都要以大局为重,知道自己要是与卢千恨一同前往,一定又会叫卢千恨为自己操心的,何况江湖这种救人的事情,本身就有着一定的危险。
韩似菲点了点头,她很情愿地留守在这里,她也在默默地为夏横雪祈祷着。
“一定要好好地呆在这里,一定不要乱走。”
“你也要小心。”
两人都各自的点了点头,这是对对方的一种承诺,正如刑诺开曾经所言,若想成为真正的朋友,彼此间必须要有一种承诺。
卢千恨转过身去,踏着沉重的步子,眼中充满了疑惑,疑惑于夏横雪为什么去楼台那么久都没有回来,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在卢千恨心中,似乎从来没有如此担心过一位女子,潜意识里,夏横雪好象成了卢千恨生命中一个极其重要的角色。
这是去往楼台的唯一的一条路,伴着那微微细雨,这里已经是泥泞不堪了。好大的风迎着卢千恨,那被风吹偏的细雨打到了他的脸上,打进了卢千恨的双眸中去。卢千恨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只觉得去楼台的这条路越走越长了。
楼台到了,虽然常年浸在雨中,但楼台没有褪去一丝一毫的颜色,依旧新如从前。
门是开着的,他们似乎已经预料到了卢千恨会不请自来,所以故意开着门来“恭迎”着卢千恨的到来。卢千恨走了进去,大声喊道:“夏女侠,夏女侠……”
没人反应,这里一团死气,似乎已经没有人了。卢千恨又高呼很久,找遍了楼台,发现这里果真没有人。看着楼下的杯盘狼藉,卢千恨心中有着一种极不祥的预感:夏女侠来过这里,绝对来过。
但现在已经是人去楼空了。
桌上有几道剑痕,虽然很细微,但卢千恨很快就发现了它。对于一个常年同兵器打交道的卢千恨来讲,他一眼就看得出,这剑痕是夏横雪所使的佩剑留下的。正因如此,卢千恨的心顿时揪在了一起,心道:“她与刑诺开交过手,然后又被刑诺开带走。”
想此,他的心一下子上蹿下跳起来,连忙跑了出去。望着那漫无边际的江面,望着远处那层峦起伏的山脉,望着那幽邃僻静的密林,卢千恨真的无法想到刑诺开会将她带去了哪里,但卢千恨可以确定,夏横雪此刻的处境定是凶多吉少。
狂呼惊九霄,只觉故人遥。
风折菊花少,雨打丛林老。
绝情作离人,剑划唤归鸟。
侠傲啸长空,却逢情思恼。
卢千恨在苦思冥想着,但依然想不到刑诺开到底将夏横雪带到了什么地方。
月灵山庄,这个似乎在一夜之内就让江湖人所淡忘的地方。这里现在变的很萧条,大香炉的坍塌,却给了这里更大的神秘。
“这是怎么回事?”
“江湖上从这里跳出了一个神秘角色,你现在再看着月灵山庄,还想当这一庄之主吗?”
刑诺开将夏横雪封住了穴道,刑,陆两人扶着夏横雪来到了这月灵山庄,见此景象,刑诺开的脸上一下子变的疑窦重重,问道:“这里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刑诺开在叹息着,这里的一切不禁令他大失所望。现在月灵山庄的万籁俱寂,这里哪里还会给刑诺开在大臂一挥,可使整个江湖风声水起的机会呀!这里简直是个世外桃源,猛然,刑诺开厌倦了这里,要想成为武林至尊,怎么可以在这如此荒芜的地方开拓。
“你在想什么,为何神色如此的异常?”
刑诺开知道现在同陆宗涛是坐在一条船上的人了,所以有些想法也无须隐瞒。刑诺开此刻拉长了脸,似乎很愤懑,说道:“这里怎么会这样,山庄的人呢,你带我来这儿做什么?”
陆宗涛不慌不忙地说道:“现在黑风帮已经被一个神秘人所掌控,武功之高,在整个江湖恐怕是无人能及,所以我们必须要在这岑寂的地方,不动声响地发展我们的势力,目前想要独步武林,只能这样了。”
“呸,简直是痴人说梦。”
夏横雪很气愤地对这两个大魔头说道,刑诺开怒瞪着夏横雪,说道:“你给我住口。”
越是叫夏横雪住口,夏横雪越是要不停地说。因为她实在是看不惯刑,陆两人地胡作非为,又道:“就凭你们俩,也配统领整个武林吗?”
话音刚落,“啪,啪”两声,刑诺开封住了夏横雪的哑穴。哑穴被封是一件叫人很痛苦的事情,只觉得一股气流在咽喉中被阻塞,越想说话,越觉得气流越冲,这叫夏横雪生不如死。
陆宗涛见刑诺开竟如此狠心地封住了她的哑穴,于是厉声说道:“倘若你再敢多嘴,别怪我一剑杀了你,刑诺开不忍杀你,我可忍心。”
这句话丝毫没令夏横雪惧怕,她虽然身子动不了,但依然扭过脖子,虎视眈眈地瞅着陆宗涛,凶狠中带有着那么一种鄙视的眼神。
刑诺开一时之间仿佛想到了什么,对着陆宗涛说道:“夏横雪我们还杀不得。”
“为什么?”
“要想独步武林,你不觉得有一个人我们是非除不可的吗?”
“谁?”
“卢千恨。”
陆宗涛那紧张的神色立刻恢复了平静,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刑诺开见陆宗涛此刻那怪异的神色,自己顿时变的很诧异,问道:“怎么?”
“你多虑了。”
夏横雪此刻竖起了耳朵,她也怪讶于为何陆宗涛听了这江湖之中高手中的高手,竟然面不更色,而且还泰然自若的,难道陆宗涛真的不怕卢千恨会打乱他的计划吗?
“难道卢千恨的存在不会阻碍你我的霸业吗?”
“当然会,但对付他根本就不需要咱们动手。”
“此话怎讲?”
“我所提汲的神秘人自然会杀了他,不光只杀他,还会杀了你最恨的那个人。”
“你说是凌秋晨?”
“既然现在你与我在同一条船上,我不会隐瞒你什么的,我会把我的计划全部讲给你听。”
夏,刑两人听了很多,听得也极其地认真。他们边听边感到诧异那一段从不被江湖人所知的秘密。关于慕容家与卢家的恩怨,关于斗笠人与自己的关系,关于那十二把剑的传说,关于月灵山庄对人的潜在的诱惑……
夏横雪越听越怒,她现在好恨自己的武功是那么的浅薄。夏横雪此刻多么希望可以摆脱刑,陆两人的束缚,告诉卢千恨斗笠人内心的想法与刑诺开和陆宗涛所要达到的目的。但刑诺开听后心花怒放,因为有些事知道的越多,他越容易暗箱操纵。
“你的意思是等那个神秘人灭掉卢千恨与凌秋晨之后,我们再去杀斗笠人,那么……”
“对,到那时候,我们在江湖上就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
“哈哈……”
两人像疯了一样,大笑不止。
想法固然是好的,但两人知道,剩下的路依旧是很艰辛的。陆宗涛看着那满面怒气的夏横雪,又将头转向了刑诺开,似乎在提示着刑诺开什么。
刑诺开在江湖闯荡也不是一两天了,透过陆宗涛的眼神,刑诺开是明白他所暗含的意思。刑诺开摇头道:“我有一种预感,我们总会有一天可以用得上夏横雪的。现在她已为瓮中之鳖,即使她活着也不能逃得出我们的手掌心。”
说着,刑诺开将夏横雪的哑穴解开,夏横雪不由得大呼一口气,觉得体内的真气运转顺畅多了,然后她又忍不住地大声怒吼道:“陆宗涛,你坏事做尽,简直是丧尽天良,你一定不得好死。”
“住口。”刑诺开很严肃很大声地说道:“倘若你再敢多嘴,我会叫你这辈子变成哑巴。”
刑诺开语气蛮横,一本正经的,因此夏横雪没再敢放声说什么,因为她知道,刑诺开现在已经失去了本性,他的心狠手辣,叫夏横雪也不敢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