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人再没有血像,也不会白到这般地步去,所以夏清婉便承认了她爸爸的离去,原本爱笑的爸爸,如今嘴角上还挂着一个有笑的钩度,而眼角是有笑意的。看着她爸爸的模样是如此,夏清婉更加的哀伤,哭声越发的响亮,摇晃着夏忠诚的身子,“爸爸!你醒来!醒来看看我!我是你女儿婉婉!”
一旁站在柜边的护士,在夏清婉想携开白布的那一刻,她想阻止,可为了夏清婉的心愿,为了能再看她爸爸最后一眼,护士便没有阻止夏清婉去携开夏忠诚盖着头部的白布。
一旁的林忆莲实在受不住她的夏清婉如此这样子,正所谓人死不能复生,她便上前拽起蹲在地下的夏清婉,对着几位护士轻轻笑着说道:“请护士们送我先生去太平间吧。”
夏清婉被她的妈妈拽了起来,看着护士们推夏忠诚出病房,又看了眼躺着,即将快要火烧的夏忠诚。她转身,看着现在脸上含有浅浅笑意的林忆莲,她忽发怒气的冲她吼道:“爸爸死了你还笑得出,你现在是不是特开心?”她的怒道咬牙切齿着,她的语气又强调着,她的妈妈脸上显示着‘她的爸爸死了,我很开心’所以夏清婉便向她撒气,她也觉得她向林忆莲撒气是对的,因为她以为内心正在这么想的。
林忆莲惊呆的看着她,很快的,一个重重的巴掌就拍向她的脸颊上,夏清婉的右脸颊上呈现出五条手指的红印,“你爸爸死了,我又怎么能会开心!”夏忠诚死了,她比夏清婉还要伤心,只是表面上带着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罢了,因为她不能脆弱,她要是比夏清婉还脆弱的话,那这个家,就无法生存了。
夏清婉捂住被她打得红彤彤的脸颊,眼神很恶毒的看着她,明明是她的错,又装成这副很难受的模样,她恨,恨林忆莲为何不早送夏忠诚去大医院,送他去医院治疗,那样的话夏忠诚就不会永远离开她了,声音很强制,令林忆莲觉得格外的陌生,“难道你不是吗?爸爸死了,我看你比谁都开心!”她说完之后,眼里呈现着眼泪,立马就走出病房,朝医院门外走去。
林忆莲在后面追赶着她,她没有夏清婉年轻,很快的,她便跟丢了夏清婉。
夏清婉在街上走晃着,今天突然,有很多像似亲人一样,三个人牵着手开开心心的逛着街,她原本也有这幸福的家的,她不羡慕别人,可至今她的爸爸离她而去,她突然开始羡慕别人的一家团圆的聚在一起逛街,夏清婉便停下脚步,嘴角浅笑着看着这一家子在一个小店铺外买东西。
那个绑着小马尾,很稚嫩的小女孩穿着一件花花的背心裙,她牵着那个比她高一大截的男子,摇动了那个男子的手,像似在撒娇着,“爸爸,我要那个。”小女孩指向桶里挂着的气球。
原来,真的是一家子,那个比小女孩高一大截的男子是她的爸爸。
小女孩的爸爸抱起她,挑动了她的胳膊,逗痒着她,“小宝贝要哪样呀?爸爸给你买。”
小女孩指向气球,然后看向那个抱着她的男子,“爸爸我要这个气球。”
“好,爸爸给你买。男子从桶里摘下那粉红色的气球,给了小女孩。
小女孩拍打了几下气球,又看向男子,嘟着嘴巴,十分的可爱,“爸爸,我还要冰淇淋。”
在男子想说‘爸爸给你买’的时候,突然,身边的女子就出口打岔掉了,“爱吃鬼,还买冰淇淋,妈妈不许。”
那个说不许小女孩买冰淇淋的,原来是她的妈妈。
小女孩听到妈妈不准买冰淇淋后,开始手打脚踢着她的爸爸,任性的说道:“不要不要,我就要买!”
女子又再一次开口打岔,并轻轻的拍了拍小女孩的小手臂儿,“妈妈不许,听到了没有?”
小女孩便撒着小孩子脾气,哭闹着,手打脚踢着她的爸爸,她的哭闹,实际上,眼里没有一丝的眼泪,她的手打脚踢,打得踢得她的爸爸惹住那一丁眯点的疼痛,“哎呦~”她的爸爸用手抬起小女孩撑着他肩膀的头部,看一眼,哭笑不得,“原来我的女儿是在装哭呀,爸爸以为你真的哭了,打算给你买冰淇淋呢!”
小女孩哭着又笑着,还是手打脚踢着她的爸爸,“爸爸讨厌,爸爸给我买冰淇淋。”
小女孩的妈妈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买吧买吧,这是最后一次哦,再没有一次!”
小女孩便没有手打脚踢,停止了哭泣,很乖巧的直直点头。
三人买了气球和冰淇淋后,便走了,继续逛着街,小女孩很乖巧的吃着手中的冰淇淋。
夏清婉还是浅笑着看那三人,她以前也有这种被父母气到无奈的幸福,也曾赖着爸爸买冰淇淋,妈妈在一旁打岔不肯爸爸买,还曾在爸爸的肩上当羊骑,在他的背上当马骑,很多很多种的幸福,只是这些幸福已经碎了,碎了一遭塌地。
她原本想跟着那三人,看着那三人,也好回忆从前跟夏忠诚的小幸福,只是后面的人儿叫住了她,她自主的停住了脚步,回头一看,是林忆莲,夏清婉还是眼神发直狠狠的看着她,她突然转身不再看她,可她迈步不出脚步,因为林忆莲拉着她不让她走。
“清婉!”林忆莲拉住她的手臂,喊住着。
夏清婉撇过脸,不好脸色的看着她,“请问你有何事?”
“你就打算这样跟妈妈说话?”林忆莲问道。
“一个伤害我爸爸的人,我这样跟你说话已经很好了!”是的,在她眼里,林忆莲就是伤害她爸爸的人,令她的爸爸从此离去。
林忆莲放开她的手,眼里含着泪,声音也仿佛像眼眶一样,也含着泪,哽咽着,“你既然这样说我,那妈妈只好把事实告诉你。
夏清婉皱着眉心,事实?
“事实上,你爸爸得了癌症,没有这次的意外,在不久之后也会去天堂的。”林忆莲声音哽咽着说道。
“癌症?”夏清婉疑问着,她怎么就不知道夏忠诚得了癌症?她的侧想,肯定是林忆莲编的。
“你爸爸在上个月被查出得了癌症,只剩下两个月就会去天堂的。”林忆莲的声音还是一样的哽咽,她一提到这事,便无法控制自己,落下了眼泪。
“我怎么不知道?”夏清婉疑问着。
夏忠诚在上个月的时候,公司安排一次的身体体检,当夏忠诚体检之后,一个星期后,被告知已得了癌症,是晚期,生命只剩下两个月的时间。当他把这件事告诉了林忆莲知道后,两个人抱在一起痛哭了一个晚上,然而,在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林州的那件不可告知的事,被夏忠诚知道了,林州为了自己的事业和活路,生生的用一支粗大的棍子打向他的后背,还有一个就是连接后脑勺。后脑勺原本只是出一点点血的,可是未因立即处理,和后背一起流了太多的血。
当时,躺在地上的夏忠诚是昏迷不醒的,在送去医院的时候他却突然醒了。
马路上的车辆很拥挤,车辆的喇叭声的很响耳,人们叫喊的声音更是响耳。
那天,高伞的太阳很炎烈的照耀着路上拥挤的车辆,路道下被车辆拥挤得看不见一丝的阳光,全都照耀在人的身上和车辆上,经过半个小时后,车终于不拥挤了,出租车师傅不敢耽误,快速的开向‘第一医院’,到的时候,林忆莲和那位女子正想抬着夏忠诚下车,可,夏忠诚却醒了过来,紧紧的握着林忆莲的手,呼吸很困难,可他还是撑着一把力把自己想要说的话说完,他的眼睛也貌似很困,眯着眼,睁不开,他说,“忆莲,不用去大医院检查了!”
林忆莲哭丧着脸,眼泪哗哗的落下在夏忠诚嘿呦的脸颊上,疑惑着问,“为什么?”当她疑惑着问的时候,说完半秒后,声音又哽咽的快速说道:“不行,你受伤了,必须去医院!”
夏忠诚很困的眼睛闭上了眼,又很吃力的睁开,轻轻的摇了摇,正因为他的摇头,使脑子变得很摇晃,“忆莲,不要去大医院,我就快要死了,别浪费孩子的钱。”他知道,知道进去医院还是得靠夏清婉辛苦赚来的钱来治疗他,对于一个快要死的他,不想用夏清婉辛苦赚来的钱来治疗他这条老命,所以他便不愿意去大医院。
夏家是一家上不了社会的一家,他们除了每个月的吃饭钱,各种电费的钱,只剩下那么一千块钱,夏忠诚虽然到了公司上班,可还是个小职员。虽然,现在夏清婉的工资是上万,可他记得以前的省吃俭用的滋味,知道钱很容易花关,更不容易赚,他也知道工资高的职位,那个职业肯定也很辛苦,所以他万分也不想为了他而花钱。也可能,是命注定的,注定了他得了晚期癌症,也注定了他一个小职员既然会被上司看中了,会被派去一起谈合作,合作谈成了,他的命却快要没了。
林忆莲哭丧的声音突然变大了些,声音有些磁性的吼道:“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被孩子知道了,她一定会拼死的就你的,不会像你一样还管钱不钱的事!”
夏忠诚摇了摇头,厚厚的嘴唇淡淡的笑着,“没用的,我就快要死了!”他意识到他自己的后背一团粘性的湿,他知道那是他流的血,血流了那么多,在万分当中,人是会死的,所以,他意识到自己快要去了,也不想浪费钱,才会这么说的。
林忆莲哭丧着的脸也跟着笑了笑,吸了一把鼻涕,“傻瓜,不会的,现在医术那么发达,你不会离开我们娘俩的,你会有救的!”
“忆莲,我累了,听我的,不要去医院。”
在前座位坐着的女子也跟林忆莲一样,已经泪流满面,这样两个人相亲相爱的场景,在这世上她已经很少见的了,一方为了自己亲爱的人而放弃自己,一方为了不放弃自己的爱人而拼命的想挽回他,这样少见的事情,可能发生在别人的身上的时候,在已各双方放弃了双方,只是在后面的两个人让女子出乎意料,女子擦了擦眼泪,对着林忆莲说,“大姐姐,就按大哥说的那样吧。”女子不知该如何称呼林忆莲,看见她的面容,眼睛的皱纹甚多,脸上的斑点也很明显,看着年迈也有快迈五十出步,所以女子便称呼林忆莲为‘大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