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娘就住在街上牡丹亭后面的院子里,牡丹亭里都是些有名的歌女,也有些上了年纪的女子住在里面充当新人的老师。潇湘站在辛娘的房门前,都说了给人家的怎好再要回来?进去也不是回去又怕夏伟帆问簪子的事。算了算了,丢脸总比丢命好!潇湘硬着头皮敲了敲门,说,辛娘,我是潇湘。
辛娘笑着开了门,“怎么这么早?我还没梳洗了”辛娘让潇湘先坐会,自己梳完头再与她出门去转转。“辛娘,你长得真漂亮。”潇湘从不说假话,辛娘的确很美。“呵呵,你还是个孩子,不懂,美未必是好事”辛娘笑了笑回她。潇湘看着辛娘这样子很心疼。辛娘是舞女,也属于歌姬一类,她必定活的很辛苦,人前笑面人后落泪。“你有什么为难的事就说给我听,我一定帮你的。”潇湘是真心想帮她,而且这样一来她也有理由要回簪子了。辛娘心知潇湘定时非富即贵之人,那只白玉簪岂是寻常人能有的,当初收下心中便已做了几分计较。
“小姐,你我相识一场,您若看着辛娘觉得顺眼,不如替辛娘赎了身,不然,辛娘今晚便会让妈妈卖与那人称贾臀霸的贾琏做妾……”辛娘是宁愿死也不愿嫁那贾琏的。贾琏长得矮矮胖胖,腰粗脖子圆的,显得臀部特别肥胖,是以人称“臀霸”。
潇湘一听是贾琏,忙问是不是枣宁富商贾家的大少爷。辛娘泪眼答道:“正是此人”。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潇湘本还愁怎么向夏伟帆开口要钱,也不知该如何将辛娘这个大活人带回去,现在可好了。只要她把贾琏的玉拿到手,夏伟帆一定会很开心,那么随便花个几千两自然也是可以不计较的!潇湘想不到的是,辛娘是第一舞姬,身价不下万两黄金,岂是几千两就可以赎得了的。
潇湘蒙面坐在辛娘的床上,心里不禁有些害怕。此时,辛娘正在牡丹居内献舞,舞毕,辛娘就会偷偷从后门溜走,而由潇湘代替辛娘伺候贾琏。事先在茶壶里下了迷药,潇湘只需等贾琏进来骗他喝下,等贾琏昏迷潇湘盗了玉后再与辛娘一同离开。
贾琏进来时月亮才刚刚出来,天色有些暗,房间里看得不是很清楚。贾琏酒饱饭足便开始思淫欲,一进门就醉醺醺的往潇湘身上扑,潇湘很是反感,忍不住闪到一旁,贾琏顺势跌倒了床上。
贾琏跌了一跤很是恼火,骂咧咧的道:“妈的!老子花钱不是为了抱枕头的!快给老子过来!”潇湘捏住鼻子娇声道:“我的爷,这么大的酒味让奴家怎么伺候您嘛?”潇湘坐到桌旁给贾琏倒茶。贾琏一听这娇滴滴的声音,魂都被勾去了,哪还有心思喝茶?起来一把把潇湘抱起来压在床上,就要去亲怀里的美人。
“爷也忒没情趣了,难道还怕奴家跑了不成?爷!”这声爷换得是娇脆到了心里,直叫听的人骨头都软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我喝,我一定喝!”贾琏被迷得晕头转向,拿起茶壶就直接往嘴里灌用袖子抹了嘴就开始脱自己的衣服。这,这,怎么回事?眼看贾琏脱的就只剩个裤衩了,迷药还没起作用。潇湘禁不住心慌,难道是药量放少了?她就知道对待这种种马就该放能迷倒大象的量!贾琏一看美人要逃,连裤子都来不及脱,猛的拽住潇湘,摔在床上。贾琏整个身子都压在潇湘身上,流着口水就开始胡亲,手还不歇着的解潇湘的腰带。
潇湘心生绝望,难道今日就要葬送如此?一手拼命的推着贾琏,一手抓住自己的裤带死不松手。贾琏拉了半天也没如愿,发怒打了潇湘两耳光。潇湘气极,恨不得抽了他的筋剥了他的皮!无奈自己处于弱势无可奈何。夏伟帆你这个死人!只会欺负我这个弱女子!还说什么死在你手上的不下万人,怎么连这种人渣你都收拾不了?潇湘越想越气愤,好像之所以会发生这种事完全是夏伟帆的过错似的。算了算了,干脆咬舌自尽死了算了,说不定又穿回现代了。潇湘已经做好了慷慨赴死的准备,手脚大张,双拳紧握,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我死了也绝不放过你,夏伟帆!
半响,预料中的疼痛没有发生,身上也没被人压着了。真开眼一看,夏伟帆黑着脸站在床前,哪里还有贾琏的影子。既不用死又没让贾琏占了便宜,潇湘很开心。爬起来抱着夏伟帆。还是他这舒服。夏伟帆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夏伟帆当着潇湘的面把贾琏的手砍了,贾琏疼的在地上打转,嗷嗷直叫,潇湘吓的把头缩在夏伟帆怀里,不住的颤抖。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男人都爱面子,夏伟帆尤甚!潇湘心想自己在名义上是夏伟帆的侧妃,也就是他的人。夏伟帆会不会以为她又给他戴了绿帽子?要处决他们这对奸夫淫妇?那贾琏被剁了手那还是轻的!潇湘很害怕,不知道夏伟帆要怎样处决自己,也许还不止剁手!夏伟帆心里极度不爽,他的人也敢碰?!
还有怀里的这个人,还无法无天了!要是今他来晚一步会发生什么事,他想都不敢想。夏伟帆一路黑脸把潇湘抱回客栈直接摔床上。秋月一看这两人的表情,吓得不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秋月,伺候小姐沐浴!”“不,我现在不想洗……”潇湘缩在床角,不敢看夏伟帆。“由不得你!”夏伟帆恶狠狠的拉着潇湘。潇湘搞不清他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真的不能怪她的,都是那贾琏的错!潇湘很委屈,脸上被贾琏打了两巴掌,还火辣辣的疼着在。看着夏伟帆那恨不得吃了她得样子,更觉委屈!哇的一声,潇湘就搂着夏伟帆的脖子哭了起来,越哭越伤心。
其实潇湘是很坚强的,但看着夏伟帆这誓不罢休的样,潇湘也别无他法。哭吧,哭吧,最好哭的夏伟帆忘了这件事最好!果然,潇湘一哭,夏伟帆心就软了下来,也不好再怎么罚她。潇湘哽咽着解释:“我是想要帮忙找石头……你看,给你!”潇湘忙从怀里把从贾琏脖子那取来的蓝之水晶掏出来,献宝似的给夏伟帆看。夏伟帆此时怒气也消了大半,再看着潇湘这样,心知着实是吓坏了她。
搂着潇湘,仍旧厉声道:“念在你是初犯,这次就算了。如若下次还敢擅自行动定不饶你!”潇湘一听才恍然大悟,然来夏伟帆生气不是误以为自己给他带了绿帽子而是权力欲望太强了,容不得别人私自做主!潇湘忙不迭的答应了,这件事就算是过去了。折腾了半宿,潇湘肚子早就饿了,忙催促夏伟帆下楼去吃饭。夏伟帆只得搂着她下楼去。
次日清晨,潇湘心不在焉的喝着粥,琢磨着该怎么跟夏伟帆提辛娘的事。对面的夏伟帆看到潇湘这幅样子,心想不知这丫头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作弄她一番也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潇湘的碗挪开。
桌上的三人看着潇湘一勺一勺往嘴里送,勺内却没有半粒米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潇湘听着笑声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惹了笑话,很是尴尬,低着头不愿理睬他们。心里却恨恨的想: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人家的痛苦之上,太缺德了!太没品了!夏伟帆自然是发现了她那恨恨的表情的,好笑着把碗给她挪回来。
“说吧,想要求我什么事?”潇湘猛的抬起头来,我的乖乖啊!这夏伟帆可真不是一般人,难道他是我肚里的蛔虫?这,这,潇湘习惯性的去摸头发,不好!夏伟帆发现了,赶紧趁他脸还没阴下来之前招了吧。“簪子,簪子掉牡丹亭了”潇湘没说假话,簪子的确在牡丹亭,这话她说得理直气壮!“吃完饭我陪你去取回来。”夏伟帆今早被潇湘都笑了,心情很好。
到了牡丹亭,潇湘赶紧挣脱了夏伟帆的手往里冲。潇湘很是担心辛娘,昨天发生了那么多事,也不知辛娘受了牵连没有。一进门,就听到里面吵吵闹闹的声音传来。贾琏扶着打了石膏的右手在一方骂骂咧咧,还带了几十个凶声恶煞的打手。牡丹亭的牙婆也不示弱,带着馆内一干人等丝毫不让。
她张牙婆也不是头一天出来混的!皇子大臣她都招待过,还怕了你这不入流的商贩不成?辛娘也是她一手培育出来的,是她们牡丹亭的头牌!这些年带着她们走南闯北的,什么没见识过?要想让她把辛娘交给你,想都甭想!“贾臀霸,虽说你在我牡丹亭受了伤,可这又不是我牡丹亭的人做的!就算是到了衙门里老娘我也是在理!”张牙婆一叉腰站在贾琏面前毫不示弱。
“哼!张牙婆,不是辛娘那贱人的老想好做的还能是谁?赶紧把人给我叫出来!”贾琏碎了一口怒骂。“你说谁是贱人?”潇湘气极,拿起桌上的花瓶就朝贾琏砸去。贾琏避开,怒极了让人去抓潇湘。潇湘一看形势不对,赶紧出门找夏伟帆。贾琏骂辛娘是贱人,又说夏伟帆是辛娘的老相好,这不就等于骂夏伟帆嘛!潇湘她这是在为夏伟帆出气。“王爷,他,他说你是贱人,我一时气不过砸他,他还打我……”潇湘拉着夏伟帆指着贾琏委屈道。
不错,还知道为他出气!夏伟帆继续着早上的好心情。这等杂碎,他夏伟帆看都不想再看一眼!一想起他昨天可能哪儿碰到了潇湘,夏伟帆恨不得立马就杀了他!要不是此次暗地里出来寻玉,不愿引起风波招人注意,哪能轮到他在此放肆!夏伟帆牵着潇湘离开,把剩下的事交给林洛处理。
“潇湘,潇湘”刚出门便听见辛娘的声音,潇湘本想去寻她,无奈根本就挣不脱夏伟帆的手。辛娘急急的跑出来,在夏伟帆面前跪下“谢爷为奴家赎!”说完便将白玉簪递给夏伟帆,“这白玉簪虽说小姐已经送与辛娘,但辛娘是万万不能收下的”。夏伟帆瞪着潇湘,替她把簪子戴上。回过头来,“秋月,带她去找林洛,就说是我的吩咐,替她把身赎了。”吩咐完秋月夏伟帆继续瞪着潇湘。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只不过是我掉那了……真的!”“哦?呵,编,继续编啊!”潇湘知道,这是夏伟帆生气的前兆。“好,我不骗你了行吗?以后我都戴着它!”夏伟帆对着下保证的潇湘倒也发不出火来了,也罢,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吗?可就这样白白的放过了她,岂不是太便宜了!于是在潇湘欲哭无泪的表情下,夏伟帆毅然决定收回潇湘这个月剩下的零花钱,并决定从下个月起不给一分钱!要买什么都必须得他同意了才能领钱去买!
潇湘很难过,很难过!又回到了口袋空空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