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鸣!奇怪,谁在自己低声啜泣?
柳所扭头,小保安正站在自己身后,那哭声是从他嘴里发出来的。
“小高,你,你不能哭啊。”柳所忙伸手碰碰他:“唉,你干什么,要闹出事来吗?”“柳,柳主任,这太,太惨了,才十三岁就没了妈,鸣!柳主任,你不知道,我,我也是十三岁,鸣,就,就没了妈,鸣。”
“唉,行了行了,你要坏事的。”
柳所突然停止了劝说。
一弯月芽从铅云中徐徐游出,银白的月光,刹那间照亮了大地。小高保安和柳所都呆住了,不约而同张大嘴巴,盯着弯弯的月芽。
“柳主任,怪了怪了,三月天,出月芽,这可是从来没有的的事啊!”
小高气嘘嘘的低语。
“怕是要出什么事了?”
柳所急得胳膊肘儿向他肚皮一戮,朝前面的芳芳呶呶嘴:“你干什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真想惹祸?”
小高保安吓得一抖动,不言语了。
室里一片肃然。
银白的月光照着芳芳,再反射在冰棺上,折射出神秘玄幻的淡暮。
“娘哩,亲娘哩,你走了,留下我咋办哩?我要跟你一起去哩,我知道那个世界很安静,那个世界没有冬天,只有春天哩,你带我一起去哩……”
小高保安突然蹲下。
他靠近柳所:“柳,柳,柳主任,你,你看那是什么?”
柳所也一下抓紧了他的双手,浑身颤抖,变了声调:“看,看到了,是白,白色的狐狸,你,你看,是不是啊?”
果然,在二人面前,出现了一只白色的狐狸。
芳芳尖耳、狐嘴、红眼,浑身雪白无杂,毛茸茸的尾巴,垂拖在地,四肢拥抱着冰棺,悲苦嚎叫。
柳所嘎的声,昏厥在小高保安的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