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看你,倒像是乐在其中嘛。”
笃定的语气,带着一缕晦暗不明的调侃,宫羸墨淡淡说道。
乐你妹!
鱼浅浅撇撇嘴,虽然很想悖逆他几句,但考虑自己目前的处境,还是忍住了自己的脾气,堆起满脸的笑意,违心地声色矫揉道:“爷这说的哪里话呢,小的这还不是为了爷嘛~爷日后若想攻打大泱,这君如钰在爷的手上,爷就有着最大的,能跟大泱皇帝谈判的优势跟条件,为了不负爷的大好江山,小的正不是正在努力安抚君如钰那厮,希望他日后能为爷所用,早些派上用场的嘛~”
面上虽是这么说,但她的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
开玩笑,要是君如钰真的歇菜了,那她可就真的离不开东陵国这座牢笼了,这宫羸墨又是一个让人揣度不了心思的,说不定他会一辈子圈禁着她,让她老死在这宫里呢!
哎,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去招惹这厮。
就算在潭水下碰见了,她也应该假装不认识,不应该那么作死地在人家胸口处刺上一个属于自己的烙印的,现在好了,人家惦记上她了……
“哦,是吗?”
宫羸墨面上的笑意淡淡,却不达眼底,那深邃的目光让人的心头微微一寒。
“那你如何证明,你对爷的忠诚呢?”
就在鱼浅浅被他盯得头皮发麻的时候,宫羸墨淡然地吞吐出了一句。
证明?
鱼浅浅怔了怔。
“如果我证明得了呢,爷又待如何?”拧起眉头,鱼浅浅衅然地睨着他,面上俱是肃谨。
“若你能证明,在爷的权力范围之内,爷便允了你一个小小心愿。”负手身后,宫羸墨言语寡清,如玉的身形颀长,俊拔美蛊。
这么好?
不过,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爷此话,可当真?”眼里陡然生出了几缕光亮来,鱼浅浅慧黠的眼珠子转了转,心思百转了千回,嘴角牵出了一缕讳莫笑意。
将鱼浅浅狡黠的神色纳入眼底,宫羸墨面色淡淡,声色不动地道:“君无戏言。”
君无戏言……
这四个字,犹如千金掷落,铿锵有力,无一丝的虚假。
“好!”
得到了许诺,鱼浅浅心下简直乐开了花,有了他这句话,她就有机会跟他谈判,就能够趁机带着君如钰早些离开东陵这个鸟地方了!
感觉美好的生活以及在不远的前方招呼着自己,鱼浅浅澄澈的水眸盈上一层慧黠的光亮,在宫羸墨诧异的目光下,竟是轻扬着红唇,几步上前就揽了宫羸墨强而有力的腰身。
唇齿芳香,柔软轻盈地倾覆上眼前的男子,在心想着自己美好的未来,鱼浅浅狠一狠心,就张开了唇瓣,含上了对方略微冰凉的薄唇。
他的唇,柔软轻薄,带着一缕寒沁,竟是柔软得不可思议。
踮起脚尖贴近他的胸膛,鱼浅浅阖起双眸,一手揽着他的腰身,一手攀住他的肩膀,本只是想着蜻蜓点水一下就赶紧离开他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当她的唇瓣沾染上他的薄唇时,两唇相贴之余,她竟是有点舍不得这么快放开了。
他身体温热,薄唇却微微带着一缕凉意,唇齿间的气息清浅美好,像一坛美酒,温润,香醇而诱人,让人不禁都有些沉醉在他的美好里了。
突如其来的亲吻让宫羸墨的身形僵了僵,薄唇陡然被一抹温热触上,他的眼神很快就沉了下去,面上的神色讳莫如深,谲杂不可辨。
眼前的女子,眉眼轻阖,纤长浓密的睫毛微微浅颤,温热的呼吸轻轻喷薄在他的脸上,带起一阵微微的痒意,心悸莫名。
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近到他几乎可见她面上的小绒毛,与纯白到无暇的肌理。
眸色渐沉,宫羸墨大手一伸,就要去回揽鱼浅浅的腰身,将她更深地揽向自己,薄唇轻动间更欲加深彼此间的浅尝辄吻。
然,许是被宫羸墨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到了,鱼浅浅瞬间就回过神来,抢在他的手臂还未将自己给完全禁锢住的时候,赶紧从他的包围圈里跳了出来。
面上染上一起低醉的酡红,鱼浅浅顿觉自己心跳如雷,悸动窘迫到不行。
该死,她刚刚怎么还沉浸,甚至享受着亲吻对方了?
她是入魔了嘛?
居然,会这么沉浸在亲近一个屡番算计自己的男人,这种暧昧的氛围里?
感觉到自己的脸颊都在发烫,鱼浅浅微不可察地哼了一声,而后才赶紧敛下自己的窘态,正经八百地扬声说道:“爷,我都把自己交给你了,你难道还不相信小的对你的忠诚嘛?”
怀里的娇躯忽然退开,唇上温软的触感更是骤然消失,宫羸墨一时之间竟是感到有些怅然若失,伸出去的手臂微微僵着,嘴角轻轻扬起,面上却是不起波澜地道:“看你表现?”
“……啊?”
没想到他会这么问,鱼浅浅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只是怔怔地看着他。
却不想,就在她怔愣的空档,竟是被对方一个伸手,就疾速地抓了过去,被迫地一头扎入了对方的怀抱里。
还未回过神来呢,下颔已经被他捏着抬起,唇上冷不丁地就覆上了一层温热的柔软。
芳醇,美好而蛊惑。
大脑轰地一声都变空白了,鱼浅浅瞪大了双眼,满面的惊惧,甫一张口就被对方给径直撬开了牙关,一股温烫就那样送了进来。
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蛮横地强吻,鱼浅浅都有些傻眼了。
腰身被他强而有力的手给揽扣着,双手更是被他压在臂膀之下,整个人都仿佛是被嵌入他身体的那般,压根就动不了,鱼浅浅一个挣脱不得,只能被迫地承受着对方的攻城掠池,步步紧逼。
尼玛!
这是不是就叫做,作茧自缚?
她简直是自讨苦吃啊!
干什么证明不好,一定要把自己送入虎口,白白便宜了对方!
可更恨的是,对方的技术太好,她都要招架不住了,竟是有些沉沦在了他的霸道攻势下。
唇齿交缠,彼此依靠,密不可分。
情到浓处,鱼浅浅眉眼微垂,竟是不自觉地探出了舌尖,轻轻舔了下他柔软的唇瓣……
倏然睁开了双眼,深邃似海的目光紧紧攥着她,宫羸墨一下就离开了她的唇,面上扬着一缕意欲未明的笑意。
小野猫,居然也有情不自禁的时候?
冷不丁地被对方这么盯着,鱼浅浅面上的窘迫就更深了,心下尴尬得恨不得赶紧找个洞给钻下去,好让自己尽早消失。
尼玛,鱼浅浅你的节操呢?
你的深仇大恨呢?
你的矜持呢?
全都见鬼去了吗?
一个吻,就可以把你给迷倒了?
真是丢人!
疯狂地在心里吐槽自己的意乱情迷,鱼浅浅面上酡红不已,感觉整个脸颊都在发烫了,但触及对方侃笑的眼神,她还是挺直了腰身,镇定自若地说道:“这样,你总该相信我对你一心不二的忠诚了吧?”
“信。”
一番唇齿缠绵下来,宫羸墨的薄唇都染上了一色湿润的桃色,樱桃一般诱人不已,唇齿嗫嚅间尽是说不出的蛊魅摄人。
小心肝颤了颤,鱼浅浅赶紧暗自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收敛起已经混乱了的心思,呵声道:“君无戏言,你必须允我一个承诺,不能反悔!”
“你说。”声色淡淡,宫羸墨娴雅而站,身姿卓然翩跹,谪仙一般超脱凡尘,俊美绝然。
“放我跟君如钰离开东陵。”
眉头微蹙,鱼浅浅微微咬了下有些红肿的唇瓣,眼睛一瞬不瞬地凝视着他,像是要从他的面上看出什么端倪来一般。
定定地看着她,宫羸墨半晌未语。
面上神色,更是讳莫如深。
叫人,揣度不透。
“怎么,爷莫不是想要反悔了?”久久都听不到宫羸墨的回答,鱼浅浅心思微顿,眉眼间的神色郁了郁。
触及她揣度的目光,宫羸墨神色淡淡地开口道:“想走可以,不过你还需要帮爷一个忙。”
就知道他没这么容易放自己走!
鱼浅浅禁不住在心里腹诽,没好气地鼓着腮帮子,不情不愿地道:“爷还要小的为你做什么呀,杀人放火偷鸡摸狗的事情我可不干!”
“爷是这种小人吗?”蹙了蹙好看的眉头,宫羸墨的嘴角噙着一缕讳笑,却又隐隐多了一丝溺宠。
斜他一眼,鱼浅浅保持沉默。
但面上的神情却像是在说,你难道不是吗?
没有理会鱼浅浅的鄙夷,宫羸墨顿了顿,只凛然说道:“只要你能从君如钰的身上取来一个物件,爷就答应放你们走,决不食言。”
嗯?
鱼浅浅怔了怔。
君如钰身上的物件?
不会是什么传家之宝吧?
“什么东西?”下意识地,鱼浅浅蹙起了眉头,抬眸睨着他,甚是谨慎地问道。
“玉玺。”
简单的两个字,说得风轻云淡,宫羸墨微微动了动唇瓣。
“那是什么东西?”凝眉瞅着他,鱼浅浅微微眯了眯眼睛,一脸的好奇。
玉玺这名字,乍听之下,倒是给她一种传国玉玺的感觉。
但是转念一想,她又觉得,这样重要的东西一般不应该是在大泱皇帝,或者大泱太子夏侯连敦的身上吗?
又怎么会在君如钰的手上呢?
而且,他又是怎么知道君如钰手上有这玩意儿的?
“拿是不拿?”
然,宫羸墨却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柔了声浅浅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