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是,怎么说她都是那个将夏侯连敦搞得男不男女不女,还在众人面前丢了脸面的罪魁祸首,她会这么恼怒也是应该的。
许是已经习惯了鱼浅浅的霸狂拽与目中无人,甚至不知死活,妃芳馥怒极反笑,姣好的脸蛋山满是阴郁的浓霾,冷了哼一声后说道:“妃卿雪,你也别得意,皇上已经下了圣旨,这一次无论如何你都是死定了的!若你识趣,就跪下来求本太子妃,说不定本太子妃高兴了还会保全你,让你留个全尸,否则,你就等着被凌迟而死,五马分尸吧!”
说着,脸上的表情都狰狞了起来,怎么看怎么瘆人。
“你来这儿就是跟我说这些废话?”没好气的白了妃芳馥一眼,鱼浅浅满面的‘你是傻逼,已经蠢到无可救药了!’的无言表情。
会在这个节骨眼上专程跑过来揶她的,除了她妃芳馥也是没谁了。
废话?
她居然敢这么说她?
妃芳馥觉得自己就要被气得吐血了,脑门上的青筋一直处于暴跳的状态,“妃卿雪,你的脑子到底是什么做的啊?简直不可理喻!还好皇上已经将你逐出了我们妃家的族谱,否则妃家迟早有一天会被你给搞垮!”
“谢谢,不是妃家人我更乐意,不过就算我不是妃家人,我也有的是办法将你们给一网打尽,你要不要试试,你再继续在这里跟我废话下去,我会让你从此有来无回?”
顺了顺怀里小狐狸火红漂亮的毛发,鱼浅浅黠眸微睐,指尖一个忽闪就捏了几把银针在手,明晃晃地好似淬了锋锐的寒芒一般,引得妃芳馥顿时就变了脸色。
疯了,这个女人绝对是个疯子!
满面的不敢置信,妃芳馥已经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生气还是害怕了,默了好半晌,才堪堪吐出两个字眼来,道:“你敢?”
“你试试我敢不敢!”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鱼浅浅满面的跃跃欲试,好似只要她下一秒有所异动,手里的银针就会精准地扎入她的大动脉血管里,会在顷刻间要了她的命。
面上的血色已经一点一点褪尽,妃芳馥狠狠剜了鱼浅浅一眼后,就按着自己的腹部,猛地拂袖走了。
临走前,还对着牢狱里的狱卒下达了来自‘太子’的命令,要他们一定要在午时三刻之前,‘好好地’善待她这个好妹妹。
负责,就拿他们是问。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过后,几个满面猥琐的狱卒就淫笑着打开了地牢的牢门,活跃着筋骨步步紧逼向端坐在牢狱角落里给小狐狸顺毛的鱼浅浅。
感觉到坏人的靠近,小狐狸一下就发起火来,叫嚣着就要扑出去咬死那些个不知死活的狱卒,只是它小小的身子还没探出去呢,就已经被鱼浅浅给拉了回来。
“小墨墨,杀了这些人只会弄脏你的爪子,而且这些人……还不需要你来动手。”揉了揉小狐狸的脑袋,鱼浅浅似笑非笑道。
话语里,好似有着什么异样的深意。
“真是个水灵灵的小姑娘,这真要吃上来,还不知道得多美味呢?”
“不过她好像是在威胁我们?”
“怕什么,这里除了我们跟她,难不成还有其他人吗?”
“既然是太子殿下的命令,那我们哥几个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吧!”
……
说着,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蜂拥了上去。
然,他们的爪子还没触碰到鱼浅浅的一缕衣衫呢,就已经被暗处不知道打哪里扔出来的碎石子给弹得重重摔飞了出去!
身体呈直线飞扑了出去,撞断了牢狱的栅栏,猛地就磕撞到了对面牢房的墙壁上,瞬间就被砸得胸腹收缩挤压溢血,生死未明地昏厥了过去。
“真是了不得的好身子,可惜跟错了畜生。”哼哧一声,鱼浅浅眉目不抬,老神在在地依然端坐在地面的稻草堆上,面上的表情无一丝一毫的波动,好似眼前发生的事情跟她无关一般,并没有半点的情绪使然。
被鱼浅浅这么恶意偏激的话语一激,卫风的面色顿时就阴沉了下去,手上的指骨一个紧握,就欲要上前去给她点教训,却被身上的一抹颀长身影给按住了肩膀。
如此,卫风只好忍着怒气,安静地退了下去。
普天之下,胆敢骂宫羸墨是畜生的人,也就只有她鱼浅浅一人了。
如此桀骜不驯,雷厉风行,不按常理出牌的女子,也无怪她能将大泱的太子夏侯连敦修理得那么惨。
“怎么,才分开了一会儿,就这么思念爷了?不断地要给爷取爱称?”负手身后,宫羸墨风华绝代地走了出来,精致俊美的五官之上满是无暇的笑靥,唇角微微向上一带,就牵出了一缕摄人心魂的妖孽笑弧度来。
爱称你妹!
怒不可遏地剜了宫羸墨一眼,鱼浅浅咬牙切齿道:“你丫的,到底想怎么样?”
她救了他,他倒好,一个转头的距离居然就把她给彻底卖掉了!
将她重新推入了入虎口之中,这下好了,这回真的是要被腰斩示众了!
“没怎么样啊,爷既然能把你送进来,一样能够把你给弄出去。”跨入已经被悔得不成样子的牢牢房,宫羸墨好似漫不经心的说道,面上并没有多大的情绪起伏与波动。
末了,又道:“不过,这就要看你要不要接受爷的好意,跟爷走一遭了。”
定定地看了他许久,鱼浅浅忽地勾起唇角,绽开一抹娇艳到不能再娇艳的如花笑靥来,声色里都带了一抹娇嗔,“爷既然有此‘盛情’,猫儿又怎么能却之呢?”
被她这面不对心,心不对口的笑靥给怔了怔,宫羸墨深了深子眸,“不过,在此之前,爷有一个条件,倘若你不能应承,爷还是不能带你走,更有义务替大泱皇帝把你压到腰斩台上去。”
卧槽!
尼玛的居然还敢跟她条件?
这个混蛋,变态,蠢猪,淫魔……!
按捺住要扑上去将他给一口咬死的冲动,鱼浅浅皮笑肉不笑地动了动嘴角,哼声道:“爷待如何?”
唇角微扬,宫羸墨呢喃着,缓缓地吞吐出几句话语来。
一个字一个字地听下去,鱼浅浅的面色也跟着越来越阴沉。
***
那边,回到太子府的妃芳馥仍是在气头上,顿时觉得让那几个男人去破了鱼浅浅的身子,将她往死里折磨的法子还不够泄愤,遂又暗中拿着夏侯连敦的信物,找来了他的几个暗卫,吩咐他们再去牢狱里将鱼浅浅给教训一顿。
只要不把鱼浅浅给折磨死,就随便他们怎么玩!
现如今妃卿雪可是全天下人都叫嚣着要杀之而后快的对象,她妃芳馥这么做一来是为了给自己与夏侯连敦出气泄恨,另一方面也是为民除害啊!
“太子妃娘娘,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他……”
正在脑海中脑补着鱼浅浅被折磨得死去活来的凄惨样子呢,冷不丁地就被突如其来的一阵嘈杂声响给打断了,一听是有关于是夏侯连敦的事情,妃芳馥顿时就变了脸色,急急地拉着前来通报的丫头,满心忧愁道:“怎么了,难道是太子殿下的病情又恶化了?”
想到这儿,妃芳馥顿时满心的憔悴与恐慌。
要是夏侯连敦真的有个三长两短,那她以后的人生还要怎么过下去啊!
该死的妃卿雪,真是怎么杀她都不够泄她心里的仇恨!
偏偏她如今已经被皇上下了狱,还昭告了天下要将她给腰斩示众,以平息众人的滔天怒女,她除了在背地里对她搞点小手段后,根本就莫可奈何。
“不,不是,是太子殿下,太子殿下醒过来了!娘娘,您还是快点去看看吧,太子殿下一醒来就在找你呢!”
前来通报的丫头也顾不得自己跑出一身的汗水,满面欣喜地说道。
闻言,妃芳馥顿时满心的欢喜,赶紧撇下丫鬟,顾不上自己已经有孕的身子,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向夏侯连敦的房间。
“敦哥哥,你总算是醒过来了!真是吓死馥儿了,馥儿还以为……还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呢!”一到房门口,就看到已经被人服侍着背靠在床板边上的夏侯连敦,妃芳馥眼眶一红,顿时就跑过去,一头扎进了夏侯连敦的怀抱里。
但又深怕自己的鲁莽冲动会让他原本就受伤的身子更加受伤,因此只是小心翼翼地搂着他,不敢太过用力。
眉头皱了皱,夏侯连敦却是嗫嚅了下干燥爆皮的嘴唇,声色干冽道:“妃卿雪呢?她是否已经被抓住了?还是,被她给逃了?”
妃卿雪,他们两人之间的梁子可谓是结得大到不能再大了!
这个可恶的该杀千刀的女人,他一定要让她付出应有的代价!
愤愤地想着,夏侯连敦的脸色都变得阴沉浓霾起来,仿佛风雨欲来一般骇人。
但见夏侯连敦的表情如此可怕,妃芳馥知道他必定是动了天大的怒火,赶紧给他顺顺气,安抚着说道:“敦哥哥,你也别太生气,小心身子吃不消啊!你放心,妃卿雪那贱人恶人有恶报,已经被皇上判下狱了,你的仇总算是可以报了!她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最惨痛的代价的!”
说着,眼底迸射出不易察觉的毒辣与阴狠。
听闻鱼浅浅已经被抓住,夏侯连敦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不过却被妃芳馥接下来的话语说得狠狠一惊。
“现在,她挟持你,重伤你,对你不敬,还当着众人的面给你难堪的事情已经闹得人尽皆知了,不仅朝臣们纷纷上谏一定要诛杀了她,就连天下的百姓都叫嚣着要杀了她,将她千刀万剐了泄愤呢!如今,皇上已经白纸黑字地下了圣旨,今日午时三刻,就要将妃卿雪给腰斩闹市示众,以平息天下人之怒了!”
说到这儿,妃芳馥顿觉大快人心。
好在皇上是个明事理的主,知道这一切的过错都是妃卿雪一个造成的,所以将她逐出了妃家,彻底划清了她与妃家之间的牵系,让她承受自己所有的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