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晨本来还想再争辩几句,又看到浅清姐姐狠绝的杀人眼光,顿时住嘴。
女儿是消停了,女婿可没说放过他们。肖晓在这个时候又开始插话来了,非常肯定的告诉在场的人他是亲眼所见,目睹欧阳宸把沐浅云从山上抱了下来,看起来两人还非常的亲密,卿卿我我。
欧阳宸鄙视的看了他一眼,平淡自然的解释:“她当时是在我的背上,我没有抱着她,还有,你若是真看清楚了,请先把你的贼眼擦亮了!再者,她当时因中了蛇毒昏迷不醒,不管是背着还是抱着,我只是想把她赶紧带回来救活,难道你们遇到了这样的事情,还想着男女授受不亲吗?那等你们想清楚,人都死绝了。”
大家听此都无话可说,沐浅云也惊得浑身一抖,肖凯峰与肖立飞互相笑了笑,是哪个说这欧阳宸不会说话的,听听这话讲的,这水平,简单明了,伶牙俐齿,至理名言啊!再来几个地痞无赖,那也不是对手嘛!
沐黑擎现在完完全全的镇定了,看来欧阳宸并不是泛泛之辈,不再多加理会,只好掉过头来对村长说:“无论事情的前因后果是怎样的,她都是我沐黑擎的女儿,这个死丫头居然敢在婚宴上逃跑,翻了天了,今天我是一定要把她带回去的,人家还等着她回去拜堂成婚呢!”
肖村长也不好再劝说,她终究是人家的女儿,无论怎么死皮赖脸也没用,姑娘是别人生别人养的,别人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们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别人还嫌你多管闲事了。
沐浅云心中一惊,清楚今天无论自己怎么不愿意,肯定是要被迫回去成亲的,回去就如同地狱了。心里慌乱如麻,不知该如何是好,眼看着村长就要拍拍屁股走人了,那自己还有“生还”的余地吗?这个村子上上下下全听村长的,他老人家要是不管了,也就真的没戏了,要自己嫁给一个老头子,还不如撞墙算了吧!她抬起头盯着欧阳宸,眼里满是哀求,希望他能帮帮忙,然而欧阳宸却像没看见一般,沐浅云感觉自己的心掉进了冰窟窿,他应该是不愿意救我出苦海了。本来嘛,这件事跟他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他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惹个大麻烦。而且他们家就父子两人相依为命,留下我一个黄花大闺女,别人会这么说呢?
沐浅云突然脑海里闪过了一个主意,想了一下,就这么办。浅云直勾勾的看着父亲,笑眯眯的说,“父亲,我还没和赵家那老头子正式拜堂,婚事就不算数了,他把聘礼要回去了没有?”
沐黑擎听到这事儿更加恼怒,之前一直给关在房间里的,及时到了,谁想得到新娘子却不翼而飞,迫不得已的只能让赵家把婚期往后退几天,哪知赵家这样小气,当天就把那五亩地的地契给收回去了,他家的家丁还顺手牵羊把家里仅剩的四只老母鸡也给带走来了。如今听沐浅云还敢在外人面前揭他的伤疤,更是气得火冒三丈,一发不可收拾。
沐浅云看看父亲的脸上红白交替,就知道一定是将那五亩地的地契退还给别人了。赵家本就是当地少有的大户人家,怎么可能让他这个平民百姓白白占了便宜,于是又小心翼翼的问道:“我当天逃婚的事情恐怕整个村子已经妇孺皆知了吧?”
沐浅云一句话刚说完,沐黑擎气得瞪大眼睛,鼻子一张一合,伸着颤抖的手指指着沐浅云怒骂道:“你个死丫头,还好意思提起这件事,我的老脸都被你丢光了,你哪里像个姑娘家,如果不是整个村子里的人都知晓了这件事,我又怎么会厚着脸皮到赵家低头哈腰的求情让你延迟几天再嫁,你……你……你把我气死算了,你个死丫头!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儿!”
沐浅云丝毫不让她父亲有歇息的机会,又刺激道:“既然事情到这个地步了,那赵家必然已经对父亲心存戒心了,父亲如果还要把我送到赵家,肯定也是得不到什么好处了,搞不好事前说好的那五亩田地的聘礼也会泡汤了!”
沐浅云一边慢吞吞地说着一边观察者父亲的表情,看他脸上的颜色由红变白,就明白了,我就算嫁过去,赵家必定也是不会再把聘礼送过来的。浅云几句话说得沐黑擎又心痛起了那几亩地,沐浅云逃婚现在已经是人们清茶淡饭后的谈资,若是不给赵家老头做小妾,恐怕是再也嫁不出去了的,这女儿要是变成了倒贴货怎么办,现在儿子就一小孩儿,不早点给找个夫家赚点养老钱,以后拿什么来给儿子提亲?他现在就想着怎么快点把她送出去,如果真的赖在家里一辈子,那以后不是还要倒赔?那不行,连累了后半辈子的事啊!
“闺女嫁出去了连聘礼也没有,白白拱手相送,被传出去了,村里的人不笑死才怪,您要是不嫁出去吧,就得一直养着她,供吃、供喝、供穿、供住、供钱花,您养得起吗?并且您每天还要听别人说你家里的八卦,再说了,家里还有一个弟弟呢,你觉得他还能娶到媳妇吗?”沐浅云假装关心弟弟而焦急万分的模样,独自一人喃喃自语,声音不大不小,又能让所有的人都听得见。
大家专注的听沐浅云对未来事情的分析,又时不时的感觉到什么地方不对劲,却又想不通。欧阳宸也是低着头不说话,可眼睛里明明是一抹让人察觉不出的了然的笑意,说这番话必定是有什么小计谋吧,她哪里是个十几岁的小丫头,根本就是个鬼精灵,小心思还挺多。
“要不然这个样子吧,喏,那里有一头他刚打的野猪,你们给拿走,作为娶亲的聘礼,我……非他不嫁!”沐浅云伸出纤细的手指向树旁那头惨死的野猪,又转头看着身旁温柔扶着她的男子,非常肯定的看着那些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