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还是会怕人家哈?”田文成死皮赖脸的望着云安娜说,“你先不要太紧张。我们是夫妻嘛,也有百日恩嘛,我怎么样也不会去让自己的孩子没有妈妈,我自己也不愿意失去一个当大主任的媳妇。以后我的那些事情你都不要再管,你自己也可以继续跟那个老头子往来……”
“不可能!既然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咱们还是好聚好散吧。”
“我可不散!”田文成笑嘻嘻地说,“我可不舍得离开了我的这个有市委的书记当着情人的媳妇呢。”
“我坚决不同意!”
“哼,”他晃动着自己手里边的袋子,问道,“你是要逼我去到法庭上边出示了它们?”
云安娜败给他了,浑浑噩噩瘫坐在了沙发上说:“田文成,你是个实打实的坏人,整个脑子都是坏的,一个泼赖!”
“好的,老婆啊。咱们谈谈正事,姜续弟弟……”
“可以。”云安娜也同样耍起泼赖来,“可你要先给我讲清楚,你同姜续究竟是什么关系?”
“我就说你是个笨蛋!”他伸左手食指戳了她一下子,“你和黄宗伟是什么关系啊?别人都说的生态平衡。我自己的老婆就被别人给偷了,我自己还不得偷个把回来。这样才能去保持生态的平衡嘛。”
“下流!”云安娜已经骂出声音了,“那可是你自己的弟媳妇。”
“那有啥?爱情是没有什么国界的。实际上,这些都是靠你了。嘿嘿。你自己要是不同黄大人那个什么,我都还不知道天外有天哩!”他拿起了电视的遥控板,一个一个台地这样调着,“明儿个一大早就过去找黄宗伟。他自己会想办法的。”……
黄宗伟听完了云安娜的诉说,机械的坐在了椅子上边,嘴巴半张开的,就像牙痛一样发出“啧啧”的声响。好长一阵子才悠悠地叹了叹起,“哎……你咋不自己保管好?”
“我是锁在木箱子的里面。”云安娜低着头,就像个犯了错的小学生一样,“可能就是那一次我到北京去开会,走得匆忙,把钥匙放在了房间里。他就趁机去翻过了我的木箱子。”
“怎么现在才来跟我说?”黄宗伟急切地问道。
“他昨天晚上拿这些照片威胁我,我这才知晓的。”云安娜的眼泪一粒粒地滴落到了自己的大腿上,“宗伟,都怨我!”
“到了这个地步,怨谁也都没有啥意思了。那个时候,我讲不拍了,你非得拍。看看,这下弄出事情来了。那个人他拿着那样把柄,就好像是握着一根长绳。”
“帮他办好了这一件事,就让他把照片交出来。”
“哼,你也想得真是太简单了。”黄宗伟恶狠狠地讲,“这一种人是饿狗,就没有喂饱的那一天。”
怎么说他毕竟也还是自己的老公,黄宗伟骂他是狗,云安娜脸面上有一点挂不太住,抬起了眼睛剜了他一下,扔过去了一点的怨气。黄宗伟也看出来了,他还假装不清楚。清了清嗓子说:“他想要咱们怎么样?”
“他想要你运用手里面的职权,让姜续的那个弟弟不能接受到处罚,让那一个女人别再搞那么多事出来。”
“他怎么会帮姜续?”
“你明知故问。”云安娜瞪了他一下。
黄宗伟不吭声了,身子往后一个仰靠,倒在了椅子的上边,过了好长一阵子,就像是自说自话,又好像是对云安娜说:“这个事情弄得不好,”他举起了右手的大拇指说,“他也晓得了。没做好。”黄宗伟坐直了身子并且前倾着,抓起了那沓材料扔给云安娜。
她接过来,快速看完之后,问道:“现在怎么办啊?那篇文章还是要登?”
“能有啥办法?”黄宗伟无奈地反问道,“他胡子也要抓眉毛也要抓,想显示他作为一把手的能力和水平啊。”
“你是在分管的呀。”
“有鸟用!”黄副书记气呼呼地说道,“除非是他不知情。他可是大月亮,咱们都只是能星星。”
“这信是怎么落到他的手里面的,怎么这么快?”
“我去问谁?”他有点不耐烦道,“反正都是要整我的人噻。依我看啊,也整不了什么明堂,让晚报去登一下子就好了啦。”
云安娜想了一下,说道:“宗伟,晚报登不登那都是小事情。关键就是要想办法不要让它变成案子。”
黄宗伟望着她,拿起了杯子来喝水。
“有两条路可走:一个是撤销上诉,二一个是判定成为通奸。”
“咋个通?半夜三更在小树林里面?”
“怎么不行?”云安娜甩一句话过去道,“咱们在内蒙古的草原上……”
“胡说。”黄宗伟沉思了一会儿,说:“那个女人同你老公的那一个人的小弟都不认识,还通个什么奸?真亏你能想得出来。”
云安娜成竹在胸:“只要她的弟弟讲两人认识的,不但是认识的,还在一起干过也不是这几次就可以了。这一次就是那个女人约他过来的啊。那个女人是不会承认的,但是男人讲是这样,一对一,该怎么去判?证据都不成立。”
“那额记者是个吃素的?”
“就讲他也与那个女人有上一腿。”云安娜将材料搁到桌子的上边,说道,“现如今的那些记者个个都花心的很,我是清楚的。我就看他同那一个女人也有点问题。那天那么晚了,那他还在那个地方干什么?”
“这件事要谨慎一点,整不好就要惹出事来。黄金安的批示也就是那个记者给捅出篓子来的。”
“只要关着的那个姓姜的男人讲是通奸的话,就喊公安局那里销了它。”
“那是杜靖的天下。”
“你同他不是好哥儿们么?他的那个女儿连文章都写不来,还不是你给安排进市台的。这个小忙都不去帮?”
“有黄金安的批示下来,人家也都不好做。”黄宗伟叹了叹气,“你呀,尽是出一些破主意!”
云安娜一听,就急眼了:“是事实,我出的破主意。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总之我一个小小的主任,就是脏了面子也没所谓的。”说道,站起身来。
“你这人啊,动不动耍小姐脾气。耍横是不是,反正老子也都不怕的。有什么吗?做都做得,老子还怕什么?也不就是混乱男女的关系的问题嘛。有这种问题的人还少么?反正我也做不了多久了。”
云安娜哭了:“你故意的,故意跟我是过不去。讨厌!走啊,我们现在就去给黄金安说,我们两个经常就在一起……”
黄宗伟走过去,递了一张纸巾给她:“像啥话嘛?过一会儿子有人就进来了!”
云安娜用纸巾抹了抹眼泪,说:“你怎样都还是怕的吧?”
“你不怕的话就上电视去讲嘛。弱智!”黄宗伟愤然地说道,“现在要紧的是想办法来解决,你急个屁?闹啥子?急就能急出解决的办法来了?闹就能闹出解决的办法了?亏得你还是额妇联的主任。一点儿都不成熟!”
“宗伟,对不起嘛!”云安娜走了过去,靠近他,也伸出左手他喜爱的地方摩擦着。
他放开了她的左手,说道:“现在就只有唯一一个办法,就是撤诉。其他的都行不通!解铃就还得需要系铃的人。现在就只有去让那一个女人来松口了。”
云安娜醒悟了过来,拍打着他的手说:“亲爱的,你真有办法!”
“你呀!”黄宗伟话里有话地说,“还得经经风雨见见世面。”讲完,他就拿过黄书记的那份材料,就在紧靠“黄金安”三字的旁边写下:“按黄书记的意见去办。为时未晚。当事人必须作出检查。”然后就在黄金安批示旁边些自己大名的那里上画了大圈,然后再引出了一根线就直接拉到了刚才写过的那一句话的首个字“按”的字头上。
这么几天,肖明强的日子也并不好过啊,或者可以说是非常的不好过。从来没有去料到过自己真心实意喜欢的爱人会这样。
哎,都是这个女人惹出来的!
一顶高高绿帽子从天上下来,来往的人有那么多,那顶帽子就好像长上了眼睛,别人的头上都不落,却偏偏落在了他——一个堂堂的大学的马上要成为一个副教授的肖明强的头上了。也不知道是祖上哪辈子作了孽,来到自己的头上就显灵了。现在,他在大街上走着,也不敢再像以前那样仰着自己的头,他生怕碰到熟人。
与朋友和熟人在握手和道别之后,自己的心里边升起了一种不具名的慌张:他们那些人肯定是在背后已经议论很久了,他的妻子……就在学校里边,他也怕同事们知道,也怕学生们知道,生怕他们就在背地里说,肖明强的老婆、肖老师的妻子……要是都知道了这件事,他就真的是没脸了……
每次瞟到单位同事、还有学生们在背地里说话的时候,他就份外的敏感,认为他们就是在偷偷议论着他:“晓得不?肖明强的老婆……”“早就知道了了……”“这小子,找了个好看的老婆,自子认为十分得意,真没能想到是却别人的……”“好看女人都是公共的财产……”
他改变以前的好习惯,再也不提前来到自己的教室,变成准时或者者稍微迟个一两分钟,等到学生们在教室里面都已经坐满了,他才会一路直冲到了讲台上边,在讲完课后,拿着自己的讲义匆忙跳下了讲台,大步冲出了教室,把讲义就放在了左腋下夹着,用受使劲的夹着,就连右手也是前后的甩动,快步就离开了教室,不和任何的学生多多接触。
然后回到自己的教研室里面,也是一个人就埋头在了书籍里,即便是看不下去,他还是得这样做。要是教研室的里面来了或许原来就有人在,他要么就是借故的走出去,要么就是不讲话,人家找要是他讲话,若不是用“嗯”就是在用“唔”搪塞。
要是觉得学校里面不好呆下去,他就会找一个安静的小茶搂,拿上一张报纸,抱上一本厚厚的书,一坐下来就是好几个钟头。某一次,在黑道上边的某个小喽啰将他当成了是前来接头和取货的人,吓得他就再不敢到那儿去了。但是,还很好的就是这么几年的茶馆就如雨后的春笋一般,他就又换了另外的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