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这样的动机……羊肉是没能吃到,反倒惹了一身的骚?”
“是啊!我就市场有这样子的感受。如果是我,瞧见田文成和小娜在那边滋润,不管怎样我就是要上去保护好你,讲他是个罪人……”
“贵云,真是瞎比喻……”云安娜脉脉地望着他,慢慢点了一下头,“也是这个理儿。”
“反正,就是要让别人知道,姜是单恋着那个女人,才会在那天晚上在那里出现的。”卢贵云加上了一句话,“要说得过去。”
“你在区公安局那里有什么朋友吗?”云安娜突然间问道。
“我?”卢贵云说,“你不晓得检察院同公安局无论什么时候都是矛与盾吗?”
“这样子的话,要是他们又好像原来的那样报上来,你这边不是就白退过去了么?”
“怎么是白退?至少那个小子就可以又自由了一点时间了。”卢贵云泯了一口浓郁的咖啡,上嘴唇糊上了一点。云安娜用餐巾纸给他擦掉了。他瞬间觉得气血朝上面涌,都有点不由自主了,“小娜,我真想、真想要哦……”
“不准乱想!”云安娜的口气就像是斥责小孩子一样,“整得不好的话,就是自由了几天还是得进去。”
“车到山前必有路,世事难料嘛。只要让那个小子死死咬住了是那一对男女诬陷他的绝不松口……”
“已经都给他说过了。”云安娜心情似乎是有点沉重,“贵云啊,说是说过了,最好就在办案那时候就要做好这个工作,来到你的那里的话就会少一点压力。这就是所谓的层层来分解开来嘛。”
“是倒是。”卢贵云右手握成了拳头,支撑着自己的脑袋,斜着自己的眼睛望着云安娜,又像是认真在听重新播放着的《红河岸》,又好像是在思考,好一会儿,才说道,“我倒是有一个大学的同学在咱们的区局。”
云安娜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的稻草:“谁?”
“区局政治部的那个主任冉为民。”
“啊呀,你怎么不早点讲。”
“不是了。我同他在学校里边关系真的不怎么好。他是个很容易就浮起来的人。尤其是当了这个政治部的主任以后,更是了不起啦。看见属下,或者看见比他的身份还低的以前的同学,讲起话来打着官腔,‘那个、这个’这样的,并且还经常带着点浓浓的鼻音。我记得我们有几次是在同一个会议上遇见过,也只是客气礼貌地轻轻点下头。哼,这样子的人,过了几年被退了之后还不是跟我一样!”
“贵云,你不要清太高了。这一生,我看着就是你那点清高给搞砸了。”
“我啊,绝不会低下自己高贵的头颅!”他望着云安娜说,“只是在你的面前,我才会这样子软蛋呢。”
“贵云,”云安娜伸手握住他的手臂晃着,“你就算是为了我低下一次头噻,去请求他一下。”
“这次的案子又退给了他们,讲不定他们都已经要恨死我。”
“他又不会知道那是你在做的。”
“怎么可能不知道啊?我就在这个起诉科呢,局里面都知道的。”
“你就去找他帮下忙,就讲是你的侄子。事成了之后,会重谢他的。人活于世上,哪里有什么不求人的?”
“是啊。我就是怕……”卢贵云从盘子里面仅剩几根的薯条当中取出了一根咬着,也没有说什么了。
“你啊,就是下不定决心!”
“不是啦,我是担心我去那边,或许会产生反作用。”
“反作用就反作用,算我求求你了嘛!”云安娜伸出左手在做工考究的桌子上敲了一下,水果的盘子跳了一下,旁边桌的人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摄了过来。
这个时候,卢贵云和云安娜才惊觉人来的很多了,旁边的这几张桌子都满了。方才还能听得见的曲子被喧嚣的人的声音压下去了。
卢贵云头偏向了右边,差一点挨到了云安娜的头,轻声地说:“小娜,你别生气嘛。我去找找他。”
云安娜也降了音量:“我没有生气。”
“你的这一边,绝对要让他能说下去。”
“好!”
赵华的手握成小拳头,支撑着左边的脸庞,手拐子却抵在皮椅子的把手上,另外一只手随着悠扬的音乐在轻轻的晃动着。李王梅却在思考着。
李王梅谈了一声气,在杯子上饮了一口,拿起来一个无花果,身体朝椅子内部靠着,一边拨着一边淡淡的笑着。
李王梅沉浸在了乐曲当中。赵华猛然地想起来了这次会面是为了什么,不是一起来欣赏乐曲的。他清了清嗓子,说道:“昨天的时候。区里面检察院的同志来找过我。那个案子也已被转到了检察院的起诉科了。”
“啊?”李王梅从美妙的钢琴曲当中回神过来望着他。
赵华又重复讲了一次。
“他们来找你做什么?”
“案卷发到他们的那里,觉得有点问题,有的地方需要重新再核实一下。”
“核实啥?”她清透的眸子望着他,可爱纯真得就像一个懵懂少女一般。
哼,你还在那里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你自己跟人家说了些啥内容,还在装傻?赵华不想再兜圈子了,就直说:“他们讲,那可不是什么欺负。”
“谁说的?”李王梅脸色快速转换着。
“你!”
“我?”她的脸颊刹时间就变得红红的,眼睛也睁得老大,“我啥时候这么说的?”
“问一下你自己吧。”说完这话,赵华丢了一粒爆米花入口里,慢慢的嚼着,就像老师一样看着自己的学生望着李王梅。
李王梅急得快要哭出来了:“你就那么相信他们的话?”
“人家是代表着组织,来自检察院那边的。”
“那当年那些诬陷什么刘少奇等等的那一批的革命前辈还不是来自组织,要比你讲的那个组织都还要大、还要高哩。”
“人家讲是你变了卦……”
李王梅觉得像是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委屈的泪花就只能在眼睛里打转,她哭泣地说:“赵老师,你一定要相信……”
“这样说来,那些话?”
“我不清楚。这一段时间仿佛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要求我变化。几天前,我碰见了派出所的文所长,询问他有关案子的那件事,他讲早就送到了区局。还说区局那边也很重视,也说了一定会依法来办案。但听说遇到一点阻力,上边有人已经打过招呼了。我没有放在心上,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她接过赵华递去的纸巾拭去了泪水,眼圈还是红红的,鼻头也有一点点发红,“肖明强让我改变算了,公司上也有那些人在胡说……现在好了,什么都往我头上堆!”
“你可是最关键的本案的当事人啊。监狱和自由就看你是怎么想的了。所以你就成了大‘明星’。”赵华想调侃调侃,缓和一下气氛。
“还大明星咧!”李王梅撇了撇嘴唇,一张小脸上面满是阴霾。
“小李,那你现在?”赵华试探着去问。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非要使用法律手段来讨回自己的公道。我倒要看一下在如今的中国,是权大还是法大?”她咬紧了自己的牙关,脸庞上显出了轻微的印记。
“诶哟,法大?”她这样子坚定的立场突然就触动了赵华潜意识里的一个场景,“几天前,一个通讯员过来为我送稿子,闲聊当中,聊到他在党校学习的时候,老师讲过:你们说‘法’和‘权’哪个比较大?权字,是‘又’和‘木’,你要是不听话,别人就用木棍敲死你。那么法呢?‘去’和‘水’,不但是‘水稀稀’的,最后还得要‘去’你娘的!
你讲哪个比较大?咱们是一个崇尚着王权的这么一个国家,苍颉这个老夫子在造字的那时就弄清楚了呀。如今还有一些人弄不清楚,当然是要吃亏了……”赵华见专心地听讲的李王梅脸色渐渐变化了一些,猛然地一去想,我怎么能在这种时候讲这么一个笑话呢?真是该死!连忙转换话题道,“实际上呢,这一个老师是瞎讲的。如今,中央也一再的提倡要依法来治国了,‘法’也是一天天的比‘权’要大了。这个谁都看得见的。”
“就是啊。”李王梅听得很是认真,就像一个小孩子,两个眼睛亮亮的,坚决地说。“我就来当个铺路的石头,就在我的身上去实现‘法’要比‘权’还大,绝对不让法‘水稀稀’!”
“小李,”赵华端起了咖啡当作酒敬了一下,说道:“祝愿你能成功!”
“谢谢!”李王梅也端起了杯子回敬了一下,但是并没有喝下去,一种威严而说不出来的的神情从脸上面掠过去。
“赵老师,他们太坏了。”在一曲忧伤的乐曲中,首先回到了现实的李王梅微含感伤的的言语敲击着赵华的耳膜。
“是。”赵华自说自话,“区里面的检察院那边怎么出现有这样的看法?怎么会这么说?”
李王梅没有回答,只是沉默着低下了头。良久,她动了一下雕塑一样的身体,抬起了头,整大眼睛对着赵华,说:“绝对是有人找过他们了。”讲完,垂下了眼帘,满脸苦涩。
回想到这个事情在发生之后的钟万辉改稿、又撤稿的这些事,赵华也开始认为这绝不是一个简单的欺负案了。或许,还有牵涉到一些其他的事。他仔细看着李王梅,这几次的接触下来,只言片语,一颦一笑,都反映出她不绝对可能是那样一种游戏人生游戏社会的普通漂亮的女人。
现在他将要切入到正题当中去,验证一下心里感觉是正确的。于是乎,他就提起了咖啡壶帮她添了咖啡,敛了神色地说道:“小李呀,我来问一下你,你一定要跟我讲实话。”
李王梅从来就没有见着过赵老师这正经八百的样子,头脑一时间有点混乱,但也只是那么一瞬,非常快,她就恢复了正常,坐正了身体,就像小孩子对着老师的那种样子,恳切地说:“赵老师,你问吧。”
“你仔细的回想一下。这么多年你、你的先生,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没有。”她立即否认,“我和丈夫是大学的同学,我们的关系也一直都很不错。我们夫妇两个人都不是本地人,也都没有什么亲戚在这边,朋友什么的也非常少。在公司上也是兢兢业业的,同事、领导都还是相处得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