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华反问齐强道:“你听过哪些人这样说?”
“好多!我那个媳妇都在这样问我。”齐强说,“前几天我早就想来问下你了,又怕在电话上边讲不清楚。”
齐强老婆可是在市委妇联的。她是从什么地方听到的这些谣言?刚才蔡海涛也提到过妇联……赵华看着齐强,这一句话并没有讲出口。
“妇联可是女人们的娘家人。关于这些男男女女的事情这种消息传得最多、最快。”齐强好像是看穿了赵华的心思一样,说,“我也问过她是从什么地方听到的这样的说法。她讲,妇联的机关现在都在这里议论纷纷,讲你不仁义。
没能想到这样一个有名有姓的名记,一个每天写在新闻稿子批评揭露社会罪恶现象的大记者现在居然个人也在做着丑恶的事。一个大记者有一个小情人,别人娘家那边的人也能理解了。如今都是怎样的时代了呀?但是你这样子和情人联起手来诬陷别人,要将别人弄死就是不能饶恕的了。”
赵华被气得脸都一阵白一阵青的,只是大口大口地喝着水。难怪这些天,见到那些市级的机关与其他也是新闻的单位的老熟人,他们老是奇奇怪怪地问:赵主任,最近怎么样啊,过得还好啊?今天蔡副总一见到他,也讲的是这一句话。如果老早晓得那个谣言这样的丑陋,就应该给这些人统统顶回去算了,好个球!我都快被你们这些人放出来的谣言给杀死了!哎,没想到那些人是这样的可恶、歹毒、卑鄙!
赵华把杯子重重地搁在桌子的上边,嘴里喘着粗气道:“齐强,你就这么相信了?”
齐强抬眼望着赵华,说:“我也相信你真不是这种人品的人。可是‘以讹传讹’……”
“我是被人家有预谋的黑了,现在还不知到内情。”赵华双手环抱着自己的脑袋,纠结地说,“难怪检察院来的人老师提一些非常奇怪的问题!哎……”
“他们是在算计着你和那一个女的。”说着,齐强将他了解到的内情都说了出来了。
原来啊,关于赵华的这桩桃色的新闻,齐强不但是从自己老婆的那里听闻了,并且从陈处长的那里也得到了证实。那一天为了联络跟北京的关系,他请陈志鸿在樱花渔港那里吃海鲜喝点小酒,然后就去洗脚,俩人闲谈中聊起了赵华,陈处长说道:办公室的里面都在讲他是在太卑鄙了,自己整了最后还扣在别人头上。
讲那个女人欲盖弥彰,本来就是这一个男人整的,偏要去讲是另一个男人整的。现在看来呀,讲不定,这两个人可都搞过了的。也可能是这个女人弄错了,将两个老情人都给约过来了。又扯不清楚,为了能讨好一下记者,当场就反了口讲那个人是个罪人了。
几天前的晚上,他去穆巍山家里请他来参加一下今天的这个会,到了快走的时候,穆老也是津津有味地把齐强已经知道了的故事重新讲了一遍之后,就感叹了一下:“我一向都说,作为一个男子汉,要敢做敢当。现在可好了,那边检察院来重新做调查了。到了那个时候,那个女人是要得被判诬陷罪的,你那个同学也是逃不掉的。这案子现在惊动到上头了,重新展开调查。说是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齐强一听这话,心都紧了,连忙问道:“有这样的事?”
“哪里会没有?从古至今,在我们现在这个以前没什么法治到现在的法治都还不怎么健全的国家,很多错案都是靠着上级来作批示、打招呼,才被纠正过来的。”
“这样讲来的话,这也是一个错案咯?”
“那是当然的了!你知道政法委的书记王正彪吧?那是我的老战友了,就是原先农业局的那个王局长的小儿子。前几天晚上过来找我了,让我帮他去引见周逸群,闲聊中,他自己亲口讲的。”
讲完这话,齐强对赵华说:“都讲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现在可是不清楚了。作为十几年的老同学,我就说句直的:要是他们是真的,那就是你老兄自找的了。现在是什么年代了,就是你还在一心一意地搞着小姑娘!”他见着赵华的脸色马上要变了,立马改口道,“要是你是清白的,那么你就要认真去对待这个事。找准一个突破口来反将一军。弄清楚他们怎么会这样子反咬你一口,并且势力这么大?”
“也就是为姜什么的那个罪人吧。”赵华脸色又慢慢恢复了往常的状态,“我听那个受害者讲,他们只是要求她去撤诉就行,甚至都答应给她几万元就私了。是她不愿就这样私了,情况才变得这么复杂,出现了这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儿的。”
“她怎么会不愿意私了?”
“齐强,你是没见着过李王梅。人家可是受过很高等的教育的人,要通过自己的举动来推动这个社会的法治力量,来唤起很多姐妹的法律观念。我敢讲,半欺负或者是欺负案有可能每天都在这个城市发生着,但是许多的受害人由于各种各样自身的缘故,都私了了。这样的行为就给这些个罪人都增强了自信心,也提供更加多的时机,这样一来,让更多的女人受到伤害……他们就滋事,甚至还要颠覆这个案件。”
齐强只是喝着茶。
“哎,我以前接触过了一个案件,好像也是这样的欺负案子。那个女人也是一个大学的研究生,就是被自己的领导给欺负了,非但没能打赢这个官司,到后来反而被讲成是社么暗娼给抓起来了,又判刑下来,进去了。”
“有这样的事?”
“出狱之后,她就到处去上访,甚至还来找过我,政协委员、人大代表,等等,所有人都很同情她,支持她,但是都没什么办法。这个案子到后来没能翻过案来。最后就落到只能在街边给人家擦擦皮鞋……”他真的很想讲“那个犯案者就是在你的手下”,最终还是忍住了。讲出来能起什么作用?况且他还不知道齐强和林誉群的关系到底有多深。
齐强沉默一会儿才讲道:“这几年,我算是揣测透了许多事儿。文.革时期说一些人就是打着红旗的旗号来反红旗。如今呀,这样的人不是变少了反而是更加多了。在台上面讲着‘八荣八耻’,在台下面就日赌夜嫖。只不过啊,我自己不说。是我还要生存下去,我还要把生意做下去,并且要趁机做得更大。你是一个很有影响力的名记,他们那些人除了会造谣来搞臭你的名声,其他还要想整你个啥,还是不可能的。但是对那个李什么梅就不好办了……”
“或许。但是,公司还是对她很不错的,尤其是她们那个总经理,很是信任她。”
“那就好。”
“齐强,想不到你也开始爱护小花了?”赵华脸色明朗了许多。
“我可是‘深爱着你小子的爱’啊!”
“扯淡!”
“走把,我们去唱歌。”齐强站起身来,“人家韩宝英等不及了。”
“不了。我还要回去处理一些稿件。”赵华和齐强握别后,三两步就下楼,发动了自己的车。
大结局:
赵华回到家哪儿是整理什么稿件,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那天和李王梅约在但丁咖啡馆谈事情,正好遇到了妇联的云安娜和区检察院的卢贵云。他们所坐的位置恰好被一株高大但叫不出名字的绿色植物给遮挡住了,但是恰恰就在云卢二人的桌子后边。
李王梅假装翻开菜单实际上把自己的身体倾向云安娜她们那边,竖着耳朵偷偷听着他们二人的对话。听着二人在调情,李王梅的心里悄悄鄙夷了下。但是在听云安娜说到什么“姜什么的小子撞上去的……”之后就集中了自己的精神,掏出手机打开录音功能。并示意赵华不要说话,越听越气愤。眼睛里面也微微含了泪水,表情也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平和变为愤怒。握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着,渐渐的整个身子也都在发抖着。
待云安娜和卢贵云走了之后,李王梅才把已经空白了很久的录音功能关掉。“赵老师,我把这份录音交给你。你一定要好好的保存,我一定要让那些坏人受到法律的制裁!”说完就把手机里面的录音以蓝牙的方式发给了赵华。赵华听完之后心情也很沉重,手中的手机也一下子变得沉甸甸的。
现在他在听到齐强的说法之后,心中了然。但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云安娜要特意针对他和李王梅,平时也没得罪过她啊。但是无论怎样,现在是个法治的国家,做了坏事就是要受到惩罚。自己无缘无故被泼了一身的脏水,是时候该洗干净了。
李王梅还是不愿撤诉,爱面子的肖明强也协议与她离婚了,晓晓判给了她。她真是想不通啊,莫非是当初两家老人的预言成真了,办两次婚礼真的是不吉利的吗?不管怎么样,自己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要义无反顾的走下去。她相信,只要自己是清白的,无论外界如何猜测,怎样鄙夷,最终都会水落石出的。
转眼间就到了开庭的日子,李王梅在王薇和自己的律师的陪伴下来到了本市的高级人民法院。姜鸿宾站在被告席上,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双方的律师展开唇枪舌战,加上姜鸿宾的证词也是讲他是暗恋李王梅,无意中遇见她和赵华两个人在小树林乱搞,这才愤愤不平的冲上去,谁知道被这对狗男女诬陷他是罪人。
由于几天前卢贵云通过自己的手段把李王梅那条被撕烂的内裤给销毁了,现在没什么证据,审理到现在几乎都可以判定李王梅这边是诬告了。坐在旁听席上的云安娜几乎都能笑出声来,心理面恨恨的想着,亏着自己做出这么大的努力,现在看来是没有白费啊!
但是,李王梅的律师谢毅突然交出了一个证据。还是那条沾染了姜鸿宾精.液的内裤,坐在公诉人位置上的卢贵云不禁愕然,那条内裤不是销毁了吗?怎么现在又出现一条?莫非李王梅竟敢在法庭上出示假证据吗?
李王梅当然不敢,但是她在听过云安娜和卢贵云的交谈之后实在是不放心把这唯一的证据交出去,就剪了一半交上去,另外的一半还是握在自己的手上。
姜鸿宾的律师马上提出异议,认为李王梅存在私自包藏证据的行为。但是李王梅这边接着又拿出了更为有力的证据,那就是那个录音。由于这个案件牵涉面太广,所以决定现场直播。又因为齐强是赵华的老同学,这可牵扯到同学的清白。他帮不了什么,就只好包下了市里的奋斗广场那里的大屏幕直播这次的庭审。
这个证据被当庭播放,也就是说所有人都听到了谈话的内容,包括云安娜和卢贵云。录音播出来之后云安娜几乎快要晕倒过去,卢贵云也脸色苍白。在现场报道的记者和众多的旁听者哗然一片,那天只要是关注了奋斗广场上的大屏幕的人也都知道了事情的内容。
终于拨开了乌云见到了太阳,李王梅这么久来终于第一次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