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回答,只是挣开了他的怀抱:“如果用保护我这个当理由来伤害我身边的人,林南阳,我绝对不会原谅你。”
他猛地怔住,也没有说话。这会儿我已经向前走了好几步,他也没有追上来。
这样我就回到了左家。他们的派对显然已经结束,我没有再出去,只是外面没了呻吟。大抵是累得睡着了,他们也不怕我突然出去。
我没有心思看这样的春宫图,就打算睡去。哪知道一开灯,胳膊肘就磕到了房内的墙上,发出“空”的声音。
疼得我呲牙咧嘴的,我一个不服气又去拍了墙两下,又传来“咚咚”两声。我突然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又反复的敲了墙壁两下,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这里面是空的。
左家的装潢一向讲究,怎么会偏偏在这个地方有处空的地方呢?如果说是建房子的偷工减料,也不会就这一块吧。
所以说,这里很可能是左家人故意留的,用来藏什么东西。
我本来是无意窥探别人的秘密的。但是看着如此不正常的左家,还肆意接近我,我就无端的想弄明白这一切到底什么事。于是就轻轻的敲了敲那块空洞的墙壁,又逐渐找到了灯的开关的地方。又找了东西把灯的开关下下来,然后就看到了一本小册子。
我一喜,心想还真被我猜对了。于是就速度的拿出册子,然后缓慢的翻阅起来。
我不是很明白,这里记录的大多都是名字,然后划了横杠。每一页都有名字,然后全部都被划掉,除了那页的第一个人。我翻着翻着,猛然看见老五,老六,老二,老三的名字,显然都被划掉了,但是同页的还有老大和老四,林南阳和顾昌生的名字没有被划掉。但是很奇怪的是,林南阳和老大的名字齐齐被写在那页的首行。
看来这左家也和野帮的人死有关,我咬着牙,只觉得这些人的城府一切一切都太深了。原本我还想着躲开这一家子人,现在看来,我还不能夺,我还得杀了他们。
虽然现在他们都在客厅瘫睡是最好的机会,但是我这样太过冒险了。这样我恐怕还得再进一次局子。
已经是凌晨四五点的样子,外面天正黑着。我又把册子原封不动的放了回去,又把开关装回去。确认没有看得出来的痕迹之后,我才往床上一躺,细细的计划。
没过一会儿,我就听见有人在我的门前走动。似乎在听我是否醒过来,又像是在徘徊。
不过还好他接着就走开了,我并没有想过要出门查看。
但是没一会儿,我就睡着了,然而更糟糕的事是,我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发现周围全都是警察,围着我面面相觑!
妈的什么情况啊?!!
我吓得没说话,只是瞪着眼睛看着他们。他们又对我出视了警察证,然后说:“请你跟我们回警局调查一下。”
“怎么了?!”
我一脸懵逼,然后立马就有人把我拖起来拷上了。我这时候又突然觉得我要是被带回去,肯定就是出不来的了。于是叫喊起来:“你们抓我做什么!!你们抓我做什么!!”
我这喊得就有些撕心裂肺,周围的警察也怔住了。倒是有一个人还算冷静的拉住我:“陈小姐,我知道这件事可能和你没关系,但是你得和我们回去配合一下。”
“什么事?”
出了什么事情了?我又一次懵逼。那警察皱着眉看我好几眼,又说,你自己出去看吧。
我就被推着往外,门还是开着的,我走上三楼的走廊,一下子傻了眼。
所有人都死了。
客厅里横七竖八还是躺着那一家子的身体。原本充满肉欲的肉色此时全被鲜血覆盖,一个个甚至还闭着眼还在熟睡的样子。我不敢相信昨天晚上还在嗨皮的这一家子突然就死掉了,然而客厅里全部都是血,粘稠的看起来像是块厚厚的红布。
我瞪大了眼睛,几乎难以想象。
“怎么会这样的明明昨天睡的时候都好好的”
我喃喃的说着,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忍不住后退了两步,整个声音都在颤抖:“为什么会这样”
最后我还是被带回了局子,陈凌兰听说这事后,立马就把所有的事都抛下跑来找我。我被关在有很大玻璃壁的房子里,她隔着玻璃跟我用电话说话。
“怎么会这样的?!出了什么事??”
“我不知道啊凌兰,你要信我,我真的没有做!!”
我有些委屈,连连两次被冤入狱,上次被打成那个鬼样,这回还不知道怎么搞。
陈凌兰点点头,连忙说:“你别慌,放心我肯定不会让你出事的!”
我还想说些什么,旁边的女警一把摁了我的电话,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时间到了,回审讯室吧。”
我怎么也压不过她这地头蛇,只好没有说话跟着她走,回头还看着陈凌兰两眼。她对我做了个口型:别怕、
紧接着就和上次一模一样的审讯,那些警察自以为很绕脑的审问,实际上就是用绕口令来让对方说出错误的话。可惜我脑袋反应以一向很快,他们审问了一个多小时也没问出什么。
还好这次没有什么逼供,只是把我关在禁闭室里。我就坐在那铁板床上一点一点的等着,又觉得困倦,甚至就倒头睡了过去。
为什么会是这样子的呢,为什么会突然死掉呢?明明四五点的时候我还听见有人在我门口晃。
对哦,有人晃!!
听警察说人大概是在两三点钟死掉的,那时候我应该还在外面,难道就是这个时候杀掉的?也就是说,那个在我门口走动的,就是凶手咯?!
但是为什么我回来的时候,那个凶手还在,也没有进来连我一起杀掉呢?难道是没有发现我吗?
我想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躺了多久,脑子里倒是乱哄哄的。好在大概是过了一天的时间,那警察突然进来喊了一声:“诶,你,可以走了!”
我是被突然吓醒的,然后疲惫的坐起来:“什么?”
“你可以走了,有证据证明不是你,所以这里没你事了。”那警察说着,就打开了门。我只觉得眼前那扇门全是亮光,亮的我睁不开眼。
怎么,有证据?
我应了他一声,就很缓慢的走出禁闭室,半眯着眼睛。陈凌兰早就在门口等着我,见着我出来立马就抱了过来,关切的问:“怎么样?他们有没有欺负你?!”
我摇了摇脑袋,她才叹了口气,又说:“左家也是作孽,一夜之间就被灭门,不知道惹了道上的哪位狠角儿。”
“凌兰,他们怕是不是惹了谁,而是帮了谁。”
“你这话是”
“嗯,回去再说。”我回头瞥了一眼旁边低着头的小警察,然后拉着陈凌兰就往外走。
左家一家死的很蹊跷,都是在睡梦中一刀毙命的,刺中的地方不统一,但全都死致命的地方,并且下刀的尺寸很精确,可以说只有电脑才能做到的水平。当然一个人到很熟识人体结构,天天杀人的话,也可以到那种地步。
听到陈凌兰这么说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顾昌生。他是杀手出生的,这样的手法再容易不过。但是他已经消失很久,难道会是他做的?
陈凌兰也是个聪明的女人,目前帮忙处理陈家的事务,左家一出事,她就以帮衬的借口收购了左家的所有家产,相当于吞并了左家。我不得不说她真的很厉害。
最后那群警察还是找不到凶手,把这案子以悬案就结了。而左家原来的房子就成了我陈家的家业。也派人进去清扫过,我进去查看,竟然在一间小小的隔间里找到无数的“道具”,还有一个小男孩儿。
没错不是充气娃娃,是真的小男孩。大抵有十二三岁的模样,穿着洋娃娃一样的衣服匍匐在那些道具里。长得很是好看,像是陶瓷做的一样精致。
他看见我,然后哆嗦了一下,然后垂着眼低低的说:“主人让我伺候您吗?”
我对他的话感到无端的心疼。又伸手去拉他的手,我说:“跟我走吧。”
他本能的缩了缩手,但是我握得很紧,只好叹了口气,也没有再说话。我就牵他起来,我说:“那些欺负你的人都死了,你跟我走吧。”
他的眼睛闪烁了一下,又紧紧的握了握我的手:“真的吗?”
“真的,没有人可以欺负你了。”
我摸着他的脑袋,他的头发很长,到肩膀那里。他点点头,然后忽然的哭出声来,那样大声的哭,耸着肩膀,哭花了那张瓷娃娃一样的脸。
我突然的想起来,多年以前,我也是这个年纪,被同龄的孩子欺负。林南阳说:“以后跟我走,就没有人可以欺负你了。”,我听完这句话,捂着脸就痛哭起来,林南阳紧紧的拥我,我甚至哭湿了他的衣服。
于是我也揽住那孩子,抱住他。他撕心裂肺的哭,不像是悲伤,倒像是承受过太久的伤痛之后的委屈。我想啊,这辈子都不能让这孩子吃苦了。
我带着他回了陈家,跟陈凌兰说了要收养他的事。陈凌兰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她只是很认真的看我,她说:“带一个孩子不仅仅是要满足他的衣食,如果是这样我肯定不会拦你。但是带孩子,你还得付出爱,还有很多很多的精力,你要想好,这是决定他命运的事。”
这样一来我也没了主意。当然我肯定会好好照顾他,关心他,但是这可是关于他一生的事,我也没了把握他跟着我会不会吃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