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和顾昌生说的一样,一大早陈凌兰就给我打来电话让我回宅子一趟。也没说是什么事,我收拾收拾,就坐了车回去。
而远远的看,就看见宅子里来来往往的人,好像在举行什么烤肉派对什么的。我觉得莫名其妙,又走进去,才看见陈凌兰穿着一身休闲服在和别人攀谈。
这时候大家都看到我了,陈凌兰也笑着走上来,然后又拍了拍手,顿时不知道哪里来得音效,顿时就播放了出来。我吓了一跳,周围的人都围上来,一个个笑着看着我。
我觉得这些人是有些眼熟的,毕竟好像都是陈家的族系。甚至我看到了白元蝶和郑宏远,王云若,甚至荣光华,秦蓓蓓罗旭也来了。
陈凌兰走上前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往她的身后看了一眼。我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才看见老爷子坐在高椅上,笑着看我。
“月儿,十八岁生日快乐。”
他说着,然后就对我伸手。我自然是贴近他,然后握住他满是老茧皱纹的手。紧接着,他又不知道喃喃的说了什么,又叫来陈凌兰。
陈凌兰拿着一把刀和一只装了清水的碗,就落在我面前了。周围的人突然全都正经起来,一个个摒住呼吸的模样。我不知道要做什么,只见着老爷子接过刀,然后在手背上划了一刀。
我吓得就要叫起来,哪知道老爷子只是将血一点点的滴在水里,然后忽然化开,染成一缕一缕的猩红。紧接着,老爷子又将刀递给我说:“月儿,放血。”
他妈我又不是猪说放就放啊。
我拿着刀,左比又比也不知道从哪下手。最后干脆就学着老爷子,在手背上划了一刀,鲜艳的液体立马就冒了出来,一滴一滴的落在碗里。
我不明白这样的目的是什么。难道是某种仪式?还是什么庄严的宣誓?
等着碗里的血都溶成一片的时候,老爷子郑重的双手接过碗对我说:“月儿,你原本是和我们血脉相连却分割多年的族人,而现在,为了弥补这样长久的分离,你饮下血水,我陈家的血脉会继续在你身上流淌下去。你就肩负起陈家的兴衰。”
说着就把碗递给我。
我沉吟了一会儿,虽然喝血这件事我有点排斥,但是老爷子句句都是真话,我怎么能扫他好意。
于是只好扬起碗,又一饮而下,顿时就满嘴的血腥味儿。我还未吞下,哪知道背后突然一阵撞击,我就猛地吐出来。然后咳嗽的满脸通红,我觉得气愤,哪知道一转过头,就看见一个狼狈的女子跌跌撞撞的站在旁边,然后喊起来:“那水有毒!”
这时候一个带着口罩的男人,突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然后拿着刀就朝我捅过来,我吓得一个趔趄就往旁边躲了躲。他就扑了空,我反手就压着他,紧接着陈凌兰立马就是一个手刀披在他的后颈,那个人就软了下去。
但是他没有昏过去,只是意识模糊起来。我上前一把就揭去了他的口罩,然后那瞬间所有人都呆了。
刺杀我的不是别人,是我二叔,是老爷子的亲儿子。他迷糊着眼奋力睁大着瞪我,然后又很迷幻的晕着。
老爷子气的不成样子,伸着食指哆哆嗦嗦的骂:“你个不孝子,你有没有良心啊!她可是你侄女,你侄女啊!”
“她害死我们一家我的妻子她不该死吗?她不该死吗?!”二叔咬着牙瞪我,似乎想把我千刀万剐。
我冷眼看着他说:“那你们设计我亲生父母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毁了我们一家?!你们追杀我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也是你侄女,我那时候只是个婴儿,你怎么就没想到你也这么该死!?”
他愤恨的会骂:“你们都该死!你们都该死!”
我就没有再说话,只觉得这个人真的是执迷不悟。老爷子气的脸色发紫,我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又立马叫陈凌兰叫医生来。
“都怪你,都怪你!”二叔又把矛头指向老爷子,破了嗓子似的喊,“你把家产给我不就好了?!你为凭什么定的什么长子为主的破规矩!?你把家产给我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你个逆子!!!!我我打死你个畜生”
说着老爷子就撑着拐杖站起来,但是话还没说完,猛地一白眼,整个人就倒了下去。瞬间场上的人都尖叫起来,我慌了,又四下张望:“医生在哪!!医生呢!!!”
估计是我的喊声太凄厉,原本小跑着过来的医生都是极速冲刺着过来的。我想着老爷子千万不能出事啊,千万不能出事啊。陈家这档子事还没有解决,要是陈老爷子没了,这陈家的威信就岌岌可危啊、
况且,况且他也是我的亲人啊。
到最后老爷子被救护车拖到医院,还在推往抢救室的路上就断了气。一时间我竟然不知道作何表现,一向坚硬周全的陈凌兰趴在床头猛地哭了起来。
这一哭,大抵就哭到送到火葬场的时候。我穿着丧服,领口带着白花,一本正经的跪在火葬场焚尸炉的外面,还一时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陈凌兰哭的没有力气晕过去了,也是她的亲人一个个的变少,而现在只剩下我和二叔。而那个禽兽早就六亲不认,哪还有什么亲情。陈凌兰只剩下我了,而我也只剩下她了。
焚尸炉里传来啪啪的崩裂声,我不禁在想,老爷子会不会到一个很好的地方,不用再受权力,金钱的控制,和天上的家人相会去。但是跪久了总归是膝盖疼,然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焚尸炉才缓慢的打开。
我收好了骨灰,又捧着骨灰盒穿着纯黑的丧服,一步一步的走回家准备筹办老爷子的丧事。只觉得膝盖很痛,通道难以动弹,但是我还是颇为费力的走动,到最后还是宅子里派车来接我,我才勉强回家。
回到宅子里的时候,荣光华,王云若,秦蓓蓓,罗旭,白元蝶都还在。他们沉默的坐在厅里,看见我,也是沉默。
我回祠堂放好了老爷子的骨灰,又盖上黑布,出去的时候,白元蝶才上前问我:“月儿啊,你别太伤心了,这节哀顺变喃。”
我淡淡的应了一声,又转过头问他们:“你们谁知道那个畜生被关在哪里的?”
紧接着,又是一阵沉默。我扫视了一圈,又看了看王云若。她肯定是知道的,紧紧低着头,好像在想什么一样。
“云若,你告诉我。”我拉住她,“你当我是朋友,就告诉我。”
她咬了咬牙,还是沉默。我只好松开她,我吼起来:“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我要杀了他!!”
“林北月,杀了他老爷子就能回来吗?!!”
秦蓓蓓有些看不过去,吼了我。我睁大了眼睛,我知道我眼睛里现在肯定全部都是血丝:“那我不杀他,老爷子也不会回来啊!”
“他在后院的地窖里。”
我听见陈凌兰的声音,转过身去,才看见陈凌兰苍白着脸,眼睛里带着恨意:“走吧。”
我知道陈凌兰终于下了杀心,她和我一样,恨透了这个人。于是我跟着她到了后面的地窖,里面黑乎乎的一片。我能听见二叔虚弱的喘息声,然后陈凌兰毫不在意的一片的灯拉亮,就看见二叔被锁在里面的墙上,被手铐脚铐拷在墙上。
陈凌兰一看着他立马就想一刀捅过去,我连忙拽住她的手,让她别冲动。她倒是嘲笑我起来,皮笑肉不笑的说:“怎么,怂了?”
“不,凌兰,这样杀了他太容易了,”我淡淡的说,“他害我无父无母,害我流浪在外吃了多少苦,他又想害我死,甚至害死了老爷子。怎么能这样让他死。”
我说着,就拿过陈凌兰的刀,又缓慢的靠近二叔,他早就清醒了,又怒目瞪着我。我抬手就猛地卸了他的下巴,他疼的啊啊啊的叫唤。我
“凌兰,开始吧。”
我缓慢的说。
我比陈凌兰残忍,我挑断了他的手脚筋。他疼的青筋外爆,冷汗都出来了又疯狂的挣扎着。陈凌兰也趁机捅了他几刀,但都不是要害。顿时鲜血就汩汩的往外爆,我瞅着他,只觉得把他杀一百遍都不够。
让我成为孤儿,让我在外沦丧,让我尝尽世间百苦,甚至最后让老爷子也丧命。我要怎么才能填补这些仇恨,我要怎么样才可以平息这些怒气。
你死一百遍都不作数的吧。
我又依次卸了他的关节,他完全和废人一样的奇怪的躺在地上。发出诡异的啊啊声。眼睛还是不依不饶的瞪着我,我觉得有趣,又嘲笑他:“怎么了?觉得仇恨吗?我跟你说,我的仇恨,是你的百倍千倍!”
他的血流的太多了,我怕他死,又叫了陈家宅里的家庭医生,勉强止住他的血又帮他消毒。他才勉强又活过来,我这才松下气。
我可不能让他死,我还得折磨他好些时候。当天晚上我又牵着一只狗在他面前,他吓得脸一下就白了,往后退了退。
终于知道害怕了吗?
我笑起来,又拿出刀子,猛地割下他手臂上的一坨肉。他疼的呜咽,我当着他的面把肉丢给狗,让他看着自己的身体被一点点的吃掉。
这大概是件很恐怖的事情吧,他似乎受了极大的惊恐,然后疯狂的挣扎。我想着他大概快要崩溃了,但是我给他的折磨还远远不够。
我是林北月啊,我要折磨的人,没等我玩够的话连死都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