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抵是没有想到找到艾元良的姐姐会这么容易,而且竟然是艾元夏主动找上门来,据她所说,她以为我们是别人派来查她的奸细,甚至知道她有个弟弟,所以她想上来斩草除根。
嗯哪里知道,真的是她弟弟艾元良。两个人抱在一起,说了好多事情,哭了笑笑了哭。我不禁然有点感动,鼻子酸的也要掉下眼泪来。
林南阳要是多年没有见到我,他会不会也是这样呢?
我总是无端的这样想。
我以为日子能太平一些,哪知道,今晚所有的事情都改变了。
因为学校晚修有活动,所以过了八点才回家。所以陈攸宁被陈凌兰接回宅子了,理由是陈攸宁第二天要放小长假,我在学校没法照顾他。
而于婷也因为有事今天并不回租房住,我想着一个人也不赖,就溜达溜达的走回去。却无端的觉得背后总有人跟着,暗暗的觉得不妙。
于是我就打了个电话给艾元良。经过帮他寻姐这件事,他对我的态度明显和之前的不屑什么的改善了很多,甚至可以说是满格兄弟的地步。
“艾元良,我被人跟了,今晚得出事。”那边接通,我立马就说了一句,“你过来帮衬帮衬我。”
“啊?你在哪?”
“快到家了,你赶紧来。”
我摁掉电话,后面的人跟的越来越近。我自然是不怕一两个人的,但是后面恐怕跟的不只是一两个人而已。
我突然想起来易友说的,快走吧。
易友从那天跟我见过之后就没有再出现了,听陈攸宁说易友辞职了,说是要去自己创业。
易友创不创业我不知道,但是能够清楚知道的是,易友受到的威胁非常大,而我,和他的处境一样。这个道理我是在现在才明白的,又压低了头,掏出包里的甩棍。
大抵是经常被偷袭的原因,我养成了随身携带甩棍的习惯。若只是来五六个人,我也不会感觉到什么。但是现在,一股剧烈的不安的感觉让我心慌,只好低着头一边用余光往后瞄,隐约的看见有几个人影攒动。
只要左拐进街区就能到家,或许锁上门那些人就进不来了。但是这样更冒险,那群人丧心病狂的,会砸门也说不一定。到时候殃及了别人,还多了一份良心债。
我想着,又立马左拐,看着一个大约四十厘米宽的地方缝,就窜了进去。紧接着,我就看见大概有十几个人拿着棍棒蹑手蹑脚的走过。因为这边的灯光也不是很亮,事实上他们也没有发现我。
这些人已经不是普通的小混混了,我看见他们的眼神扫来扫去,身上大多都带着疤,就知道这些人一点都不好对付。一看就是身经百战的人,也相当于道上专门的打手。
这种人最不好对付,我对付七八个混子都有些吃力,何况是十几个职业的打手。我想着,又往里面走了走,哪知道手机突然响起,刺耳的铃声一下子在巷子里回荡起来。
“她在那!!”
说着就有混乱的脚步声朝这边过来。我吓得一个趔趄,立马挂掉了电话,又往反方向跑。
然而倒霉的是,另一头也有人!
我咬着牙被夹在中间,作死我就前后一个甩棍打趴下两个。好在这里足够窄,宽度只够一个人,甚至还不能施展开拳脚。好歹我也算纤细,没有多大阻碍,而那些汉子就不是那么好运了,因为施展不开所以完全被我翻虐。
这时候一棍子忽然呼我肩膀上,我疼的一滞,整个右手都麻了下去。我连忙用左手拿过甩棍,接着就反呼刚才那人一脸,敲得他直接往后倒,倒是压倒了一个人。
左手虽然是不习惯,但是我还是能够支撑下去。毕竟一打二我怎么也是打得过的。然而对方也想到了办法,竟然一个踩在一个人的背上,两个人叠起来轮我。
这下子我就有点吃不消了,虽然堪堪躲过几棍子,但是脸上肩上还是瘦的伤颇多。我咬了牙一脚就踹在底下那个叠着的那个人的腹部,瞬间两个人都站不稳了,一下朝后倒去,吓退了一大堆人。
乘此机会我猛地踩上倒在地上的人的身上,然后又唰唰几棍子,吓退了他们。好不容易抡到了大路上,后面的人又起来了,妈的瞬间就几棍子敲我背上。我疼的踉跄,感觉瞬间就有些头晕目眩了。
“我操你姥姥!”
我只听见有人骂了一声,声音还挺耳熟的,没来得及反应,就看到外围有好几个人瞬间倒下。紧接着部分人的注意力就被吸引到那边去,我趁此机会,上去就是一棍一个。
这时候我才看见艾元良,他本来就比较矮在这群大汉里我几乎看不到他人。好在他的一出现倒是把这些人弄的有些蒙,我看着他,他对我使了个眼神。
于是我抬手就他妈敲了一个大汉,又趁着他晕的时候一脚踹去,那大汉就往后倒。然而在意料之内的是他后面的人都害怕被压着推开了些,然后我和艾元良猛地踩着那大汉的身体冲出了包围圈。
正当我和艾元良以极速往外跑的时候,我还以为我这回算是逃脱了。
然而我,在腿部传来贯穿的疼痛瞬间就知道自己简直是大错特错。
我的腿被子弹贯穿,一下子就失去了所以力气,猛地跪下去。突如其来的痛从腿上传过来,我疼的呜咽了一声,子弹生生贯穿了我的血肉,带着灼痛。
“林北月!”
艾元良喊了一声,然后冲过来扶着我。然而后面的人已经追了上来,我努力的挣扎着站起来,却实在腿撑不住。
我没有想到对方竟然拿了枪,看来他们是打定了杀了我的决心呢。
“你快走,他们冲着我来的,你走他们不会追的!”
我喊了一声,艾元良怔了怔,又回头看了看那群追过来的人,又咬着牙看我:“林北月,我带你走!”
说着他猛地弯腰把我背起,说实话他真的没有我高,但是背起我却一点都不吃力的样子。我也没有心思再去管腿部的疼痛,只是紧紧的拽着他的衣领。
跑着我就感觉几颗子弹擦着我的手臂过去,心里紧紧的拽着,妈的这回要是自己死了还好,要是还拖着艾元良我可就是造孽了啊。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艾元良的气息已经变得粗重起来。但是后面的人还是不依不饶的追,然后我隐约的听见汽车的引擎声,暗道不好。
“你把我放下来!”我吼起来,“艾元良,你走吧,我们逃不掉的!”
“闭嘴!”
他也吼了我一声。然后他又猛地朝路旁的巷子里窜进去,紧接着东绕西绕的,我也不知道他想带我去哪里。
但是最让人惊奇的事,艾元良竟然轻车熟路的带我上了一处楼,然后近乎极速的开门又让我进去。
“你在这里呆着,我引开他们。”
他说,然后就猛地把我往屋子里一推,然后迅速将我反锁在屋子里。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知道这里有个藏身之处,但是我更在意的是,他艾元良是要去送死。
然而我拖着一条废腿却什么都不能帮助他,只能靠在窗口,看着艾元良暴露在那群人的面前,然后又忽地消失了。
为什么呢。
我突然感觉自己无比的无力,我怎么可以让别人为我赴死?!而我什么都不能做,在这里傻呵呵的看着。
林北月,你太弱了。
我想着,又咬着牙。恨不得跳下楼去,把这些人杀掉。
易友说的那个已经盯上我,并且一定要置我于死地的人,到底是谁?我承认我得罪了很多人,但是到底是谁不惜动用枪和黑道上的人来杀我?
我的身份估计道上很多人都有知道,那谁又有这么大的胆子冒着得罪陈家风险来杀掉我?!
我想着,这才察觉嘴唇已经被我咬出深深的一条血痕。然而紧接着,就有巨大的撞门声。
这肯定不是艾元良。艾元良是有钥匙的,所以绝对不会撞门的。我想着可能是那些人,然后拖着我的腿就往房间里爬。
那个撞门的声音越来越大,一声又一声的,我觉得浑身都在战栗,又拼了命的往房间里爬。、
这间房子是个废弃的地方,家具都很杂乱。而房间里对着七七八八的杂乱物件儿,还有衣柜和床。相反的是衣柜很大,可以很轻易的容纳下我。但是而床上面倒是堆了不少杂物,而床缝也很细。
我两边都看了一眼,那个门好像也要被砸开了。最终我还是选择藏在了床底,虽然缝隙很窄,但是我因为身材本来就很纤细,又韧性非常好的原因,还是藏了进去。
然而就在我刚刚把腿收进来的时候,那扇门就被撞开了。然而我突然发现,自己爬过来还拖着长长的血迹,一直绵延在床下。
我瞬间,瞬间就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那女人当真在这?”
我听着有人再说话,紧接着就听见重重的脚步声往这边靠近。
“你看,这有血迹。”另一个人说,说着就站在了床边上。
妈的,劳资太疏忽了。
我心里骂着,又撑着床边,硬是把自己的身体腾空起来。然后就在那一刻,我看见那个人好像埋下了头,但是扫了一眼,并没有看到我。
“没有在这里。”那人说,“听老大说这女人狡猾的很,多半是用血迹把我们引到这里,然后好逃跑吧!”
另一个人也是豁然贯通的样子,立马说:“他们受伤了,跑不了多远,我们快去追!”
两个人虽然这样说着,但还是去搜了搜房间里的其他地方。但是什么也没有找到,没有办法也只能离开。
我听见他们出了门,这才勉强的一下趴在地上,酸麻的手脚已经感觉不到任何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