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这样。
明明只是兄妹,明明只是家人。为什么到现在成了这样。
外面的风很大,我也哭不出来,就大口大口的喘气,又觉得冷,边跟着昌生走边打哆嗦。
“你别喘了,难听死。”
他回头看我,伸手拉过我的手:“想哭就哭吧。”
我说我哭你嫌我难听,我喘你也嫌我难听,怎么又让我哭。他没笑,只是看我。
“如果难过,想哭就哭吧。”
这句话像是导火线一样摧毁了我压着的梗,鼻子发酸,眼泪就落泪下来。我哭过三次,一次是住院时第一次见林南阳,第二次是今早母亲来找,第三次却是因为这硬生生的捅破。
咬着牙笑着哭的滋味儿真不好受,我磕磕巴巴的说我一点都不想哭,说到最后又颤起音,最后实在憋不住,终于哇呜的嚎了一声。
月亮很亮,让我想起了那叫月色如水的词。
月色如我从眼角掉出来的泪水一样,还和昌生眉目一样。
他说,你怎么哭得这么难看。
他说,小声点人家在睡觉。
他说,跟我走吧。
最后昌生伸手抱我,也没有嫌弃我淌得满脸都是的眼泪和鼻涕。他很凉,那种让人平静下来的凉,即便夹杂着血腥的好闻味道。
后来,他领我去一处单人的租房,离别墅并不远。他替我整理好被褥,叫我睡着还骂我真麻烦。等我躺下,他就去门外,说是守夜。
那一晚睡得很不安生,我又记起那年在我身上磨蹭的奎子爸,记起冷漠的奎子,记起那火辣辣的一巴掌,还有林南阳离开的时候我说的你去哪我去哪。
我肯定是哭过的,只觉着半梦半醒的时候有人用手在擦我的脸,我也没听见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