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徒步沿路打听那个女人的下落，她现在不可能这么快就走。许慕想跟着我，但是我坚持让他回去，他也没法。
还好那个女人行事张扬，没一会儿就找到了她的踪迹。看到她的时候，她还在一家地下赌场像泼妇一样嚷嚷着下注，看来确实是嚣张。
我想起她骂我的一个个字，就感觉一阵眩晕。稳过来，又觉着气血上涌，牙齿和骨节都发出咔咔的声音。顿了两步，我咬咬牙又掉头出去了。这里我不能动手，这可是人家的地盘。
她离开赌场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估计身上的钱都输完了，才边走边骂骂咧咧的。赌场周围是很寂静的，没有什么人。
我绕在她身后，只觉得胸口剧烈的起伏。
她被我压倒在地的时候，才反应过来：“你！臭婊子！”
“呵呵，好久不见了，妈。”我眯起眼，伸手摸上她的下巴，还感觉到一层粉底蹭在我的手上，“那四十万玩的爽不爽？”
“怎么可能！那王八蛋怎么可能放了你！”她被我的动作吓得哆嗦。
我说是啊，他当然不会放过我，但是死人会。
她脸一冷，我一施力就卸了她的下巴。她疼的扭曲了脸，大张着嘴巴舌头坦露在外面，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嗷嗷的声音。
“你知道那个混蛋是怎么死的吗？”我眯起眼，攥着刀的手颤抖的，极为兴奋的样子，“他被我切掉了四肢，然后解剖了。”
她已经在发抖了。我举起刀子，就往她的肩膀上狠狠一插，血珠子就噗嗤的冒出来，她镂丝的上衣一下子就被浸红了。
她拉长声调嗷了一声，眼珠子不停的左右晃着，似乎疼的厉害。我骑坐在她的腹部，看着她因为疼痛而扭动起来的身体，莫名觉得很痛快。
但是我的目的是杀了她。我又眯起眼，将匕首对准她的胸口。
“北月！”
猛地有人叫我。
林南阳安静的站在我的身后，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一如那天晚上一样。我张口就吼他：“你滚啊！不要插手。”
他只是闪烁了一下目光，直勾勾的看我：“对不起，北月。她毕竟是我母亲。”
然后他就猛地冲上来拽住我的手腕，那巨大的力捏着我，我不得不丢了刀子。脸憋得通红，我吼了一声：“林南阳我操你祖宗！”
我就踢他，他躲开来将我的手锁在身后。一脸的无可奈何和悲痛，看得我只想唾他口水。
“王八蛋！王八蛋！！”我竟然一时间找不到其他的词骂他，太阳穴突突的跳。他站在我身后，我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就让人来抬走他的母亲，我真的是气急:“林南阳你个说话不算话的王八蛋！”
“四年前你说好的带我走你他妈把我丢了!我被逼着喝尿的时候你跑了！你救我之后你他妈说过永远护着我！！你说不要做兄妹，你他妈不是人你人渣！！”
“妈的我差点受辱你一点没问妈的老子差点死你他妈说过护着我都是狗屁你怎么不去死！！”
“你母亲她在外面当二奶她赌完了所有的家产，她想卖了我！！她说我是她外面捡回来的狗！！她把所有人都不当人看她不该死吗？！你凭什么拦着我！！”
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只晓得拽着我的手越来越松。我却不知道怎么了一下子失了力气坐在地上，满脑子都是怨恨。
怨恨林南阳，怨恨他的承诺，怨恨他的吻，怨恨他所谓的孝心。
一股子怒气冲上头，我把后背的衣服直接撕开。
“你他妈知不知道老子为什么变成这样！！你个王八蛋你凭什么拦我！！”我吼得声带都疼，愤怒，委屈，埋怨，纠结起来，鼻头酸涩。
我的后背，全是密密麻麻的伤痕。上次刀切的，还有被钢管打得没有好完的淤青，甚至加上还裂开着流着浓的鞭痕。
他噗通的跪下了。
“你的孝心就要牺牲我吗？！林南阳，你既然做不到凭什么许一个根本不可能的承诺！”
我说着，喉咙就开始哑了。晚风很冷，吹得我皮肤刺痛。我咬着牙忽然才知觉眼前模糊，脸颊都是湿湿的。
“啧，”
一件外套忽然盖上我的后背，昌生伸手抹我的脸，然后架我起来，“林大孝子还是早点带母亲回去吧，免得抢救不回来了。”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在了，手绕过我的肩膀，我仰起脸只能看见他稍尖的下巴：“我们回去吧，你快承受不住了。”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他伸手摸我的后颈，猛然脑后一阵刺痛，我只听得昌生说睡一觉吧，然后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