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听清楚里面的的叫喊以后江涛不禁大吃一惊,南宫府起火了?江涛立刻抬头往上看。只看到南宫府里火光冲天!火舌顺着风势愈涌愈烈,已经把南宫府上面的夜空照亮!
南宫府的火势之大,但却只有一处火舌最为明显。
江涛在门口犹豫了一下就推开门走进去。
南宫府里丫鬟和奴仆都是急急忙忙的跑着,手上各提着木桶在不停的打水、提满,然后向南宫府的后方跑去。
江涛顺着丫鬟跑过的方向追踪,终于来到起火地点!竟然是南宫府的禁地——囚坞。
“禁地起火了?”江涛有些吃惊,玉儿的娘亲出事了,火势这么猛烈玉儿不会不知道,想到这江涛四处张望在人群中寻找玉儿的身影。
搜寻几圈之后在囚坞围墙的狗洞附近看见一个人呆呆的望着被火光照亮的夜空,江涛急忙的跑过去以后才看清。狗洞被人堵死了。
江涛转头看向这个少女结果却让他震惊不已,眼睛立刻睁大圆大,身子也跟着倒退一步。这个女孩怎么像玉儿?仔细的瞧才看出来这个少女就是玉儿,不再是六岁的小孩样子,个子比以前也高了许多。看起来年龄应该有十三四岁了。
这次的梦回南宫府时间直接跃了六七年!
此时的玉儿只能无可奈何站在墙外呆呆的看着被照亮的夜空,头很艰难的仰着,漆黑明亮的眼眸里倒映着冲天的火舌,在玉儿眼中除了那片汪洋火海再也无法看清其他。
江涛看一眼玉儿,夜色被火光弄得凌乱不清,恍惚之间觉得玉儿的脸庞似曾相识。
“我去看看。”火势的加大让江涛没有多想直接翻身上墙。
跳下围墙以后江涛可是震惊在那,整个囚坞从里往外冒着火舌,趁着亮光还能看清滚滚的浓烟,火舌由内扩散,直接烧到屋外。囚坞本身就是用实木建造的楼宇,楼宇里面又是从楼顶撤下无数条的绸缎云锦就更增加了火的燃性。
江涛站在围墙边上都可以感觉到燃烧的灼热感,囚坞围墙的大门已经打开,很多的人涌进来试图用水浇灭火势。可是水桶的水只适合在近处泼洒,现在囚坞火势巨大燃烧发出的高温根本不可能让任何人近身,更别说走进去把水泼上去。
即使是勉强走到囚坞附近也不可把火扑灭,火烧得太大了。任何办法在整座楼宇被烧的面前都是徒劳。
南宫府里赶来救火的人都放弃了,全部站在围墙之外唏嘘感叹……
火势这么大里面的人生还几率微乎其微,很有可能已经葬身于火海之中。
“这么大的火,人已经不可能活着了。”江涛看着火舌妖娆而上,下出了结论。可是江涛却疑惑,好端端的楼宇怎么会起火?
江涛返回去,翻身从围墙跳下去。
跳下去以后江涛开始寻找玉儿的身影,果然人群中玉儿还站在那里,依旧是那个仰头的姿势。
“玉儿,找你半天原来是跑到这儿看起了火。”一个带着几分桀骜不逊的语调突然响了起来:“不是告诉过你不许随便出来怎么不听话?府里人多眼杂早晚会有人把你认出来!”
江涛立刻看向声音来源,在玉儿的身侧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突然冒出了一个少年,穿戴大气体面,质地上乘。年龄看起来像是刚刚满十八岁。可是他说话语气里面除了桀骜不驯,还带着几分老谋深算的味道。
“他——”江涛端详着玉儿身侧的少年忽然间发现这个人就是南宫弈:“是南宫弈。”既然玉儿的都已经长大,南宫弈肯定也长大不少。可是玉儿的脸庞没有太多的改变,倒是南宫弈变化很大,看起来颇有几分玉树临风的味道。
看到玉儿没有回答自己的话南宫弈底子里的邪恶又冒了出来,弯腰附在玉儿耳边满脸的笑意低低说着:“你的娘亲还在里面,这么大的火——岂不是真的死无葬身之地!”
这番话可谓是恶毒之极,江涛原本对南宫弈仅有少得可怜的好感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我真不明白,你怎么老是专欺负玉儿!”江涛开始替玉儿不平,如果江涛此时手里有板砖,那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向南宫弈脑袋上拍去!
一直仰头的玉儿看着冲天的火光,人已经呆住对于刚才南宫弈的话充耳未闻。
玉儿的无动于衷让南宫弈脸上本不纯洁的笑容撤去,一脸阴狠的看着玉儿。手一伸就把玉儿拽到身边,话语里的毒辣体现出来:“着火有什么好看的?我让你听一个有趣的故事!回去。”说着手一伸直接拦腰抱起,走向偏僻的路。
江涛眉毛一下簇起,心里感觉要出事紧跟着追上去。
跟了近二十多分钟南宫弈终于来到一座宅院,用脚猛的把虚掩的门踢开,抱着玉儿走进去。
江涛紧跟在南宫弈身后进去。
到大堂以后,南宫弈放开玉儿,转身坐在大堂的木藤椅上,目不转睛的盯着玉儿。
江涛站在门口,侧身靠着门边。
玉儿就是站在那里纹丝不动,眼睑半掩着眼眸,看不清眼里的神色。
“你就打算一直站着?”南宫弈受不了玉儿的沉闷率先打破屋里的沉寂。
站在大堂中间的玉儿没有吱声,头垂得更低。
“府中禁地失火,火势如此之大。玉儿难道不觉的蹊跷吗?”南宫弈坐在椅子上把玩着玉佩,前半句说完以后眼中似乎流淌着笑意,不轻不重的说着下面的话:“说不定,这把火是有人刻意放的。”眼神没有直视,但却悄悄的观察着玉儿的表情。
一直纹丝不动的玉儿在这句话落音以后有了反应,垂低的头瞬间抬起,眼眸睁大:“怎么会?”
“怎么不会?”南宫弈彻底笑出声来:“就算我爹把你娘藏得再好,可终归走漏了消息。这府中恨你娘的人不在少数,只要有机会就会想法设法的弄死她。正巧,碰上我爹远行半月以后才能回府,这么好的机会有谁愿意错过?”
“不可能,娘亲不会得罪人。娘亲一直被关在囚坞,怎么可能得罪他人!”玉儿极力的辩解,她宁可相信这是一场意外。
“哼”南宫弈冷笑出声,再次凝视玉儿;“你娘亲怎么没有得罪人?要知道大夫人平身最恨之人便是你的娘亲!”
“难道火是大夫人放的?”玉儿立刻否定这一说法:“不可能,大夫人陪老爷一块出去了。”
“我还没说完呢,除我娘之外,便是我最恨你娘!”南宫弈语气轻快听不出来有什么恨意,笑盈盈的说道:“这火,是我放的。我派人在囚坞里倒上百斤菜油,亲自扔的火把。”
这句话说一出口不管是玉儿还是站在门口的江涛都为之震惊!
尤其是对于玉儿来讲,真乃五雷轰顶!这个事实远比自己娘亲的死去更残酷!
南宫弈看着玉儿震惊的表情、不可置信的眼神慢慢的解释下去:“她是死在我的剑下!一剑穿心。之后我放火烧毁囚坞。早在事先,我已经有杀她之意!”
“为什么?为什么?”南宫弈一再残酷的说出实情,彻底让玉儿的精神崩溃。怎么会是这样?玉儿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的哥哥南宫弈会杀了自己的娘亲。
“因为——她说了不该说的。她该死!”南宫弈脸上的笑容消失,那句‘她该死’的恨意在明显不过。不疾不徐的说着:“只要是她的意愿,我爹都会为她办到。因为我爹爱她。可是她却一直在怨恨着你,从我得知她让你自生自灭的时候我就开始恨她。”
南宫弈说到这眼色深沉的看了一眼玉儿,接着说:“她本可以再活些时日,可惜她自寻死路,说了不该说的!她该死。”南宫弈的话音没有变过,一直是不疾不徐的说着:“我杀她,因为我爱你!”
南宫弈绝不允许有人处心积虑的害玉儿,除掉玉儿的娘亲只是计划中的一步!玉儿的娘亲一死,那么南宫弈的父亲南宫凌空就会追查,府中最有嫌疑的人就是大夫人,到时候南宫府就会天翻地覆不得安宁,在为此筹划下一步的棋局。
无论棋局怎样变化,下棋的人终将是最后的赢家!
江涛一边听心里一边想着南宫弈的想法,如果江涛没猜错,南宫弈为了玉儿会不惜铲除威胁物,包括自己的生母。
所有的答案都是如此的残酷,血淋淋的事实让玉儿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即使低下头眼泪照样顺着脸颊滴落到地板上,低声说着:“我恨你……”
“你恨我?”南宫弈的情绪又开始发生变化,脸上的阴狠又浮上来:“也好,因爱生恨倒也不错!”
“我不爱你,从来没有,我讨厌你!”玉儿尖声反驳,眼里泪光闪烁所有的情感清清楚楚的写在脸上:“我讨厌你,你欺负我,戏弄我,你和她们都是一样的!”
“啪”!一声很脆的响声。
南宫弈甩手扔掉了手中把玩的玉佩,玉佩撞击在地上碎成了两半。
玉儿的这句话彻底让南宫弈震怒。
“既然我和她们是一样的——”南宫弈从木藤椅上站起,脸上的邪笑着走向玉儿:“那就要做一件坏到无耻的事才行……”
因为玉儿的一句话,南宫弈的理智完全被摧毁。
南宫弈不紧不慢的走向站在大堂中央的玉儿,英俊的脸上全是的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