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秦利民以上学肚子总饿,在秦母那里拿走了二十块钱,秦母心疼的呦,可儿子说饿呢!她总不能不给,但心里总是意难平,秦母给秦利民拿钱的时候也没背着赵清河,赵清河嘴上不说,可心里却叹了口气。
这偏心呐,是病,得治!
晚上夫妻俩睡不着,难免要合计:“你出国自己的花销最少就得一万,咱们还有进一批衣服运回来卖,虽说现在国家管的不是太严,可到底得打点,不然那些衣服托运回来不定都成什么样儿了,唉,那样都得要钱,可我们只有六千块。”
秦昭国搂着媳妇儿也想,是啊,那样都得要钱,又觉得自己实在没本事,让刚嫁给自己的妻子为钱财忧心,这学期又没上得上高中,他心中难免愧疚:“我的花销不大,哪用得了一万,三千块就够我花一年了,你也别愁了,我明天去找那些跟我一起出国打工的工友看看能不能借一些。”
秦昭国虽然这么说,其实也只是为了让赵清河宽心,那些和他一起出去打工的人,大多都势力眼,谁又能借给他钱?
秦昭国愁啊,这钱不好弄,为了支持媳妇儿‘做生意’秦昭国最近连烟都舍不得抽了。
赵清河也愁啊,这人活着就不能有太多想当然耳,赵清河以前也觉得重活一世占尽先机便宜,可现实却狠狠甩了她一个耳光,她是知道一些信息,可是没钱,那都白搭!
唉!
*
第二天秦昭国去找了好几个朋友,结果可想而知,这几年出国打工的人都挣了不少,回来之后未免都有些高人一等的派头,守着钱过日子,自家亲戚都不借,更何况是秦昭国,那个在他们眼中一直比他们都挣的都多的人。
一天下来,也只有一个刘旭借给他三千块,刘旭说:“哥们儿有的也只剩这些啦,从日本回来,哥们儿就打算自己干,挣的那些钱,十来万,都投进去了,如今还没看见利呢,只有这么多啦,昭国对不住啊,哥们儿没帮得上你啥。”
其实这几天秦昭国真是见多了人情冷暖,刘旭能这么做已经很够意思了,要知道,他俩也不过是在一起吃过几次饭的交情,秦昭国挺感激的点头:“唉,别这么说,你这都帮了我大忙了,我这不也想着自己干一番事业,可惜手上本钱不够,这才出来倒点钱花,你借我钱,咱算利息的,到时候连本带利,哥们不会差事的,你放心。”
刘旭人高马大,最是放荡不羁,但也最大方,不在意的摆摆手:“都是哥们,提那利息就见外了啊,这样,这钱你爱花到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利息就不要提了。”
拉着秦昭国去饭店吃饭,又想不对啊,这哥们当年比谁都吃得起苦,按理说挣的比他都多,咋还能四处借钱做生意呢?他也豪爽不外道,当即就问:“我说哥们,不会是想做啥大生意吧?当年你可是最能吃苦挣钱的主儿,我这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都挣了十万,你肯定更不用提啊,十万块本钱都不够,昭国啊,你做的啥生意啊,这么烧钱?”
秦昭国苦笑,刘旭这话说的就谦虚了,刘旭是吃不得苦的人,但人家头脑灵活会说话,做的就是赚钱的工作,自然跟他挣的就差不多,只是刘旭人家里人把他挣的钱都给他存了起来,而他呢?挣的钱愣是自己一分没看到。
可家丑不可外扬,老妈贪自己儿子的钱,这事说出去丢人的还是他,况且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他也不能说,所以只笑不语,刘旭人多精明啊,见此也不多问,却对秦昭国格外热情,就想着以后这兄弟要是发达了,就看着今日的情分,那自己绝对也能沾些光。
秦昭国喝了点酒,晚上回家难免有些醉意,但还是记得回屋就把三千块交到了赵清河的手里,他对她说:“借了一天,就这些了……就这些了啊……”一边说还一边的打酒嗝,赵清河给他擦了脸又喂了水,看着秦昭国睡了,这才坐在床头数了数钱。
三千块,再加上他们手里有的六千块这才九千块……
秦昭国能出的力都出了,他一个大男人,就因为她说了个想法就这样支持她,为她出去借钱,赔笑脸,赵清河的心里着实不好受。
不能再让秦昭国出去借钱了!
赵清河想,一个男人的脸面多重要啊,借钱这种事还是她这个女人做比较好,可是她要向谁借呢?思来想去,赵清河出了屋,看着正坐在她陪嫁沙发上看电视的秦母,想了想,还是走到了她的身旁坐下。
秦母看了一眼赵清河,又转回去看电视了,抓起茶几上的瓜子一边嗑一边问:“昭国睡了?”
赵清河点点头:“睡了,喝了不少的酒,看着挺难受的,唉。”
秦母意外的看了眼赵清河他们屋,心里纳闷起来,以往能不喝酒就不喝酒的二儿子怎么突然间有了应酬?别是这两口子有什么事瞒着她吧?
秦母正琢磨着呢,就听赵清河说:“妈,您那里还有钱吗?有的话,借我们点吧,昭国他最近为了借钱的事,朋友那里都走遍了。”
借?秦母琢磨琢磨这个字,啪嗒一下子把手里的一把瓜子仍在茶几上,抱着胳膊看着赵清河,昂着脑袋鼻孔朝天的看着赵清河:“清河啊,不是我这个做婆婆的刻薄,故意刁难你,你说你要借钱,那你这钱要花在哪里,你总要告诉我吧?哦,我也听昭国说了,你们要买房,我不管这注意是你们谁想的,但昭国那是我们老秦家的长子,将来是要和父母过的,你可不能糊涂啊,挑拨自己男人抛了年幼的弟弟和老爹老妈,跟你过日子!”
赵清河就笑:“妈你说的哪里话啊?就算我们买了房子搬出去住,那也不过是图个有个宽敞屋子,住着敞亮,可没抛了你们的心思,再者说了,就我和昭国和你们生活在一起,那妈你放一万个心,我是绝对不会有半点不乐意的,那昭国是跟我搬出住还是跟大家一起住,那不都是跟我过日子吗?都一样!”
赵清河眼瞅着秦母脸色变来变去,要笑不笑的,她就越笑呵呵的说:“妈你要是那样想我,你可真是误会我了!再说了,这次跟您开这个口,那也不是因为买房的事。”
俗话说得好啊,伸手不打笑脸人,秦母固然刻薄小心眼,可她不傻啊,儿媳妇笑么呵的跟她说话,她还能骂人家啊?只能也摆着婆婆的架子:“你能这么想妈就放心了,妈就知道你是个懂事的。”
话音一转,她又问:“这既然都不买房了,你和昭国还借钱干啥?”又觉得自己这话问的不太好,就解释:“清河啊,不是妈偏心,只是你看呐,昭国呢是个闲不住的人,等你们新婚一过,那总是要出国打工的,到时候那小屋就你一个人住,那也就不小了,你说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