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热气腾腾。
我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团烟雾,确切来说是水雾,我家里的喷雾器就有这样的效果,让我觉得那叫朦胧美吧。接着我听到了清晰的流水声,心里一阵安逸、平静。突然想起刚才意识模糊时我感觉到有什么贴近我的手臂和身体,就想猛地支起身子,不过它不太听使唤,视线只看到轻薄的布纱,然后无力的又软了下去。而布纱下面便是我的身躯,
银万宝?我脑子里冒出这个名字…心脏仿佛被掏空、砸碎般麻木。
“紫儿…你醒了?”这声音?我的大夫?我还没来得及应他,便看到了他半裸的身子,宽厚的肩膀连接着手臂和胸部健美的肌肉,腹部扁平没有啤酒肚。我想问,你这是做什么?时装走秀?@@
我又低头看见半透明的布纱遮掩住我脱去衣裳的身子时,忙用手把胸部捂得紧了些,指责道:“你真卑鄙,竟然对银紫做出这样的事。”面对这种龌龊的画面,不用问他也知道他要做什么。虽然我刚才一直在昏迷中,不记得他到底做了什么,心里却已经十分的厌恶。而这身子让我觉得不够真实。
“那你是谁?”沈梁冷笑着问道,一语击中了我的痛处。是啊,我是谁?我是龙喜喜,你认识吗?他又继续问道,加重了语气:“你到底是谁?”目光威吓。~!~
“我…是银紫。”我犹豫着说道,因为心虚,所以说的很轻。我料到沈梁这样精明的男子迟早会看穿我,只是没想到这么快、这么直接,所以…无语。~!~
“别装了,你不是银紫…”他突然戳破我的面具,像是要掏出我的心,语气很强硬、怪异,眼神却带一抹忧伤。我觉得这回自己的第六感对了,他真的喜欢银紫,所以才忧伤。他唤作质问的口气大声道:“你手上的银镯子是怎么来的?还有,告诉我你到底是谁?”咄咄逼人的眼神。
我并不惊讶,听说银紫国色天香。手镯吗?我举起出左手果然看见了一只手镯。唉,仔细一看发现这是我妈妈送我的陪嫁物、传家之宝,我顿时有些吃惊。这会儿面对他的逼迫,吞吐道:“我是银紫,这是宝莹送我的,别问那么多废话。”脑子一片混乱。现在看到镯子我就更加想念父母了,还有我的陈永泰。我本来想支起身子,可是现在形势不利于我。
他稍稍吃惊,但很快又变得淡然,说道:“算了,我们开始吧。”他不追问了,半裸着身子向我走来。我傻眼了@@,心里有些乱,心跳加速…这很正常,异性的原因。
不管了,走光就走光,我缓缓支起身子,左手费力的捂住胸部,有气无力的说道:“你别过来,你要做什么?”感觉到布纱在我侧腰滑落,好滑好顺。
“我要做什么?你怎么这么问,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呵”伴随着诡异的笑,我还觉得他有些得意的看着我,只是这会他语气出奇的温柔,“难道银紫一病就忘了自己身子的情况吗?”我摇摇头,又点点头,一边琢磨他这句话的意思,一边阻止他靠近。
但我的阻声丝毫不见效,他穿过冒雾的水渠道,越来越靠近这边,靠近我躺着的温热石床,面容越来越清晰,镇定道:“如果你要惩罚我可以,但是你的这种方式毫无处,你知道我向来都不会那样做。”。
我拼命摇头,忙劝说道:“不用了沈大夫,我没有要惩罚你的意思,我真的没有,银紫还是…(清白女子),还要去做‘皇女’,请你高抬贵手。”他听出了我的意思,微微扬起嘴角,似冷笑又非冷笑。
“银紫早已不是清白女子,难道你是一觉醒来忘了之前的一切?”他贴近我的耳朵,一字一句说的清清楚楚,温热的口气混淆在温热的雾气里,“你不觉得这样做是在让你自己受折磨吗?银紫你真的想要惹怒我?还是你觉得这样做能改变什么?难道你也忘记了这是你的需求?”需求?我承认这身体时常忽冷忽热,常常出现某些幻觉,以为这是病情所致。
“不行…我不是…”我咬咬牙,想说我不是银紫,可是我的身体明明是银紫的。难不成这身子是白骨精?噢~不是,白骨精是吸精气的。~!~
“不是什么?”他说着突然把脸靠了过来,我一眼就看上了他薄薄的唇瓣,想起我的陈永泰,心里突然有了热火,“别勉强了,没用的,银紫就是银紫,你的病就是要这么医治…而且你深爱我,你还不想承认吗?”语气好温柔、动人、得意,像是在叫我怜惜银紫的身体,保护好她的身体,是吧?
可事实是我不是银紫,我是龙喜喜…我占了她的肉身,难道还要掌控她的病身子?她死了,我也不就没了吗?突然…我的意识变得好强烈,猛的抱住我身边的沈梁……@@
触摸了…热吻了…。她说,把他当作你的陈永泰吧。
我的陈永泰?我们之间还是纯洁的,如果当他是陈永泰,我多年来的爱意会顷刻爆发。我做不到,我爱的是陈永泰,不是你的沈梁。
我闭上眼…热泪在滚,接二连三的从我眼角滚落下来,‘嘀嗒…’到温热的石床上。沈梁很温柔,他耐心的安抚我的情绪,不停的在我耳边告诉我他们曾经的画面,他的亲吻从我的耳根、脖颈处开始一直胸脯,让我的身体渐渐地发热再到发麻,思绪混乱。突然,我以为自己看到了陈永泰,面对那张我思念已久的面容,心里情不自禁的想要抱紧他。而此时我的意识似乎不受自己的控制。
终于忍耐不住吻上沉梁单薄的唇,我闭着眼睛,把他想象成陈永泰的模样,感到小小的幸福,心里更是热烈,微卷我的舌尖勾住他的舌,拼命的吮吸,他感觉到我强烈的回应笑声就更加得意了,让我觉得他早就料到我会如此狂热,而我想说,那是银紫,不是我龙喜喜。
她突然控制了我大部分的思维和意识,面对眼前的真假难辨的面容,我不知不觉妥协了,沉重的脑袋像是装了一窝的蜜蜂,‘嗡嗡嗡…’不停。虽然我早已察觉这身体的异处,可是我确实没敢在他来银家是问他。而他跟银紫的这层复杂联系,让我感到十分的不安和困惑。我以后该如何面对这个人。
身子完全不听使唤,银紫强烈的意识掌控了它,我心里有苦说不出,只得闭上眼,把他当作是陈永泰。是啊,我好想你陈永泰,好想好想…想的我发疯。
“带我去看‘妓娘’赛吧。”我要求他,不想喊他大夫,也不想喊他名字。
他的呼吸有些急促,气息吹到我最敏感胸部,缓缓开口道:“不怕出事么?”他开始和我在一个高度,碰触到他火热的身子,我的心里却是一阵冰凉。心里的排斥让我产生了厌恶,终于松开紧抱他的双臂。银紫似乎不再命令它。
“我要去看。”我不想多说,也不想解释,听到的声音很冷淡、冷漠。
“嗯。”他呢喃一声,动作一直那么温柔,我想他先前对银紫可能就是这样。我心里正想问些问题转移注意力时,乍然感觉到它进入了我的身体,猛地睁开眼睛,看到沈梁那双温柔、得意、勾魂的媚眼。
这银紫也竟然真的不是清白之身,这会儿丝毫没有感到疼痛。加上刚才是银紫意识的复苏,所以这具空荡的身体让我觉得很不实在。只觉得自己的灵魂冰冷,所以心里也不再那么厌恶。而银紫对他的感情竟在那一刻爆发,让我有些惊骇。
可能事情也真像他说的那样,这身子的病十分古怪,这会儿我感觉萎靡、恍惚的精神竟好多了,身体也明显有力量多了。因此从现在开始我又多了无名的烦恼和忧伤,沈梁和银紫之间到底是怎么样的感情联系?而这又是什么怪病?
晚上,沈梁带我回了屋子,应我要求给碧水诊治了受伤的脚。他看完了说没事,我才放宽心,他借口让碧水减少疼痛给她吃了药,出了门才告诉我那叫‘一夜香’,为的是让我安心跟他去看‘妓娘’赛。我猜的没错,他确实是个精明的男人,想到这些让我有些不安,看着他的身影,我突然有些憎恶。
不知道以后我该以什么样的心态同他交流,还是我该告诉这个男人我的真实来历?可是这样又会带来什么样后果?我不了解这个地方,所以不敢冒这样的险。我承认是自己没胆量,做不到其他穿越的姐妹那样洒脱和任性。耍耍小聪明是会的,至于更大的事情我就得考虑自己要付出的代价,不是吝啬,而是我有没有这个权利,我可以不理会那个对银紫漠不关心的银万宝,可是我得顾及年幼的宝莹。
同时这还有可能会危及到银紫的名声和她苦苦等待了十三年的‘皇女’,而现在的我也只有这条路了,不然就是他们说的那样,我得去寺庙做尼姑。可是我不甘心,在没有找到他之前我就是不甘心。等到有一天能有人告诉我在这个世界没有陈永泰的身影,我便当机立断去梯度为尼,或者再去阴曹地府投胎。那时候我就会毫不犹豫的喝下忘情水。
不晓得我的陈永泰可好,听说解决失恋的最好方法是开始另一段新的恋爱,可是我担心的是他失心,心没了,那就是一片空白,跟绝望近在咫尺。
“紫儿,是担心家里的二娘吗?”他突然开口问道,向我伸来胳膊,我一看见就挡了一下,面无表情道:“够了。”
纵然他可能与银紫是两情相悦,可是我总觉得有些不安和不妥,不相信他所说的,就算身体是阴阳不协调,再荒唐的治疗方法也不是这样的,难道这是气功吗?一派胡言,就算我见过王母娘娘,我也不相信世界上真有什么九阴真经、葵花宝典、辟邪剑谱,这些邪门歪道,何况那时只是我的魂魄,没有肉身。
“你是担心那天就要来了吗?”他收起了刚才的温柔语气,有些冷淡的问我。
“你是指‘皇女’的事?”见他微微点头,我又继续道:“这有什么好担心的,沈大夫又不是不知道那件事对我而言是很重要的,不管你怎么想,我都会去。”。
漆黑的夜一片寂静,没有人打更,也有没卖夜宵的大婶,他迟迟才应我一声,道:“这样就好,紫儿上轿吧。”我以为自己听错了,双脚顿时打住,他没停留的走过我的眼前,尖锐的目光坚定不移,粗密的眉毛为他增添了不少阳刚之气。
难道之前是我的错觉?错误的觉得这个男人对银紫是有情意的?难道刚才的缠mian只是他的行医之道?那些温柔和体贴都是虚假的吗。我越来越怀疑他简直就是在玩弄这具身体,可是以前的银紫难道都没发现?
眨眼功夫,轿夫便喊着要听轿了,我吸了吸鼻子,暂时不去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