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昨天睡的不安稳,所以早上醒来时我的眼睛一阵酸疼,也就特别想念我的滴眼液,“润洁啊润洁…”我感慨道,没有听到碧水发出任何声音,便问道:“碧水,你在做事吗?我要洗脸。”昨天晚上,我已经想好了,我不出屋子了,就在里面,无聊画画卡通漫画什么的。
裹布换成吊带背心后绝对省了我一大堆时间,既然不出门,那么也可以不穿裙摆了,索性就穿那天我病榻在床时的布裙子下了床,半天还没见碧水回应我,我便自己出内屋洗脸,边说道:“碧水是不是睡懒觉啊?还是你的脚还痛呢?”想起来,我都没有怎么慰问她这件事,现在得亲眼看看。
我掀开帘子看到眼前的人时顿了顿,还以为再也不用见到他了,因为感觉上次的事情已经把我们的界限划分清楚了,我也不要他负责任什么的。不过他看见我时,比我看见他还要吃惊、惊讶,有些不太好意的撇过头去。我低头便见到我的乳沟,忘了自己穿的是21世界的性感吊带背心,就算我觉得没关系,这封建男子也必定觉得不太妥当。不过,当我想到自己和他有过肌肤之情的时候,也突然觉得恶心起来,忙跑回内屋穿上我的外套和裙摆。
“沈大夫这是来做什么?”我在内屋慢慢的穿衣服,要是能不出去见他就不出去见他。
他开口了,语气和上次以太子身份说话的语气截然不同,道:“既然是大夫,自然是替紫姑娘看病,不知上次姑娘受惊吓后,身体还吃得消吃不消?”
“呵…”我冷笑一声,淡言道:“那惊吓可真不小,银紫就当是受宠若惊,换来一条命。”
“姑娘这话何意?沈某本不想把紫姑娘怎么样的,只不过当时旁人在场,沈某不得不严一训百,若姑娘不满沈某可以诚恳道歉。”
我是咬牙切齿,恨不得把银紫和我的事情都讲出来,可是突然想想这男人图的是银紫的美貌,图的是银紫对他的那份心才如此飞扬跋扈、自以为是。
“沈大夫此话严重了,婢女乃一介民女,能得那样的恩赐也算是银紫的福分,何况银紫还受了赏,博得太妃的一阵欢喜,那都是银紫的福气。”我想知道为什么他会是银紫的大夫,为什么他知道这病怎么治。
“呵呵…”他笑了笑,又道:“还是让姑娘受委屈了,只是现在你在内屋我在外屋说话不太方便,请紫姑娘还是出内屋让沈某替你看看最近身子如何,还有刚才紫姑娘的衣裳很是独特,不知道紫姑娘是怎么想出来的?”
哟,一开口就知道我不是买的咯,你看上啦?要给你的太妃买吗?才没那么容易。我故意良久不做答,在想该怎么对付这精明、狡猾的男人,他有权有势有钱,还握着我的命,所以想的我好吃力。
“怎么…紫姑娘还在生沈某的气?还是在思念那天口中的‘陈永泰’?”
我无奈,穿戴整齐出了内屋,瞥了一眼他的脸,缓缓坐到凳子上,回话道:“银紫本来身子就弱,如果再生气恐怕已经被活活气死了,可人生苦短,我又何必那么想不开呢?”带讽刺。
沈梁从我出帘子开始一直看着我,眼神里又一丝怒气,说明他的脾气很坏,说不好还有虐待症,想的我心寒。他继续追问道:“苦短?想不到紫姑娘也有如此性情,可不知姑娘口中的‘陈永泰’是何方君子,能让紫姑娘如此挂念。”语气带气愤。
我不是银紫,而是龙喜喜,所以我没那么傻,会看上你这种男人,不予回答,道:“沈大夫既是来看银紫的病,那就看看银紫最近气色如何?”正眼瞄了他一眼,又迅速脱离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想起这双奇美的眼睛,那应该是比冷漠更冷漠,能震撼人心。
不过他是沈梁,是太子,最多也只是眼神里有一抹冷笑。他抬起手,触碰到我的额头,手指头一阵暖意,我不拒绝也不做什么反应,开口道:“沈大夫上回还没告诉银紫这是身子是否好些了,为什么银紫吃了那么多补药都没有左右呢?”
“补药?”眼前的沈梁顿时愣住了,又重复道:“补药?”
我用无知的目光看向他,然后点点头,说道:“不是你说我体虚吗?那喝补药自然会好一些,不过我发现这都没有用,这又是为什么?”
只见沈梁看我的眼神越来越异样、不解,问道:“紫儿…你是不是不记得一些事情了?为什么现在你让我感觉那么陌生,那么不一样,你的很多东西都变了,为什么会这样,你到底是一回事?”语气越来越强烈,眼神里浮出了一丝我没见过的担忧。
我看着他,直勾勾的看着他,让他知道现在这双眼睛已经没有了暧mei、爱意,而是陌生、冷漠、憎恶,用龙喜喜愤恨的语气说道:“你为一国太子,竟然不懂得男女平等,让这个国家百姓的思想如此封建落后,枉我觉得太子是才高八斗、身怀绝技、宏图大志的君子,枉我过去对你一片痴情,让你愚弄了我的感情。最近几年频频战乱,你却还执迷不悟,整日沉迷女色不顾天下百姓的安慰,难怪你的子民都想到月牙国去,你要是不喜欢雄霸天下,那就索性放弃,还得别人自由生,银紫还可能对你有些感激。”
我忍不住想要说自己的来历时,突然发现门口站着的碧水目瞪口呆的看着我们两,看来刚才的话她已经听到了,我顿时清醒一些,立马打住了,刚才的情绪确实太激动,因为我太压抑,憋的太久。
沈梁眼怔怔的看着我,碧水也是怔怔的看着我,看的我心慌、害怕,身子不住的颤抖起来,我怕了,我真的承认自己害怕了,我不是真正的银紫,没有她那么坚强、冷傲,我是龙喜喜,需要百般疼爱的龙喜喜。从到这里的那天开始我就一直没法安心的过活,忐忑不定,梦里都能听到自己的哭声,我喊谁,谁都没应我,只有我自己在孤独、无助之间徘徊不定。我跌跌撞撞的跑向帘子,想躲进唯一能属于我的角落,眼前这个陌生的世界从未如此让我感到不安、讨厌、陌生、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