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的阳光无法穿透密闭的仓库,直至幽明的月重回天空——
“怎么样,王?” 林嘉风扼住心晴的头发,向后一拉,“东西呢?”一天了,他可是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南宫心晴迷离的双眸笑意盈盈的注视着林嘉风:“什么啊?”
“你耍我?” 林嘉风道,一拳重击南宫心晴后心。
南宫心晴身体一震,再次摔落在尘埃。
“师弟,何必生这么大的气。”贺昭成道。
林嘉风气鼓鼓的放手。
蜷缩在地的南宫心晴那迷离的双眸中有一抹异样的神采一闪而过。
“你们就真的这么想得到岛上那些东西?”半晌沉默后,南宫心晴用手臂支撑着微微坐起身道。
“交出来。”林嘉风厉声道。他可是等得不耐烦了!
“贺师叔,你们要了岛上那些东西有什么用?”南宫心晴看着贺昭成道,声音有些轻飘。
“你不早就心知肚明,又何必多次一问?” 贺昭成讥笑道。
“东西可以交给你们,不过呢……”南宫心晴笑看着他们两个人,“我只能交给你们其中一个人,至于交给谁,还是你们自己选吧。”
林嘉风危险的眯起眼,冷冷的笑:“想离间我们?还太嫩点了!”说着,一记沉重的掌风劈空而来,南宫心晴的身体随着掌风撞击着墙壁,哇的一声,一口鲜红的血水喷将出来。
“哼,这么点伎俩,还敢跟我们斗?”林嘉风看着南宫心晴狼狈的样子嘲笑道,“我看你还是老实点。”
“我当然没……没有什么伎俩。”南宫心晴苍白的脸上流露出崇拜的笑容,“怎么、能跟您、您二位比,您二位可是、是……足智多、多谋、智勇双全。”看他们一眼接着道,“听说,两位师叔惯……用宝、宝剑,怎么对付小侄时,不让、小侄见识一下?”一段话说得断断续续、气喘吁吁。
林嘉风冷哼道:“你还不配。”
“也是,像、像我这种武功……当然是不能和林师叔比、比了。”南宫心晴笑道,“您那剑法练得可谓是……是出神入化,人‘剑’合一。这么厉害的‘剑’人哪里去找?”
“你敢侮辱我?”林嘉风欺身到了南宫心晴面前,右掌看似轻飘飘的抚上南宫心晴的肩头。掌过后,南宫心晴的额头再次布满汗水,而脸色越发苍白。
“敢说自己师叔是贱人,你胆子是不小。” 贺昭成冷笑道,“这就是六师兄教出来的徒弟?”
“岂敢岂敢?”南宫心晴笑着,“我们师父那是何德何能,怎能跟您二位相比。您们可都是一代‘剑’侠啊,还领导着一个‘剑’派。”这次竟然没有一点的断续。
“你……”林嘉风右手刚要落下,突然南宫心晴用手稳稳一接,向外一推,竟把林嘉风推了出去。
“你竟然这么快就没事了?” 贺昭成惊愕道,“看来,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怎么说你们也是师叔,一上来就把你们打跑了岂不是太不给你们面子了吗?”南宫心晴慢慢站了起来,脸上的苍白一扫而光,“万一你们一时再想不开,来个投河自尽,那我可真是罪孽深重啊!”
林嘉风惊愕的看着缓缓站起的南宫心晴,心中充满了恐惧。不可能,他的东西他知道,不可能中招后的人还能恢复。不,应该说完全谈不上恢复,只能是越来越痛苦、直到最后任人宰割。
怎么会?
林嘉风再次仔细观察着南宫心晴的面容,面色红润、呼吸平稳,丝毫不见刚刚的狼狈。一瞬间,他有些恍惚,难道刚才的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觉吗?
还是……
暗自吸了口凉气,还是、她一直都在装?
可、又不像。刚刚她明明就那么痛苦!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霎那间,林嘉风突然觉得南宫心晴挂在唇边的笑容这么的可怕,淡淡的笑、好似来自地狱的召唤。
是地狱吗?
不、那是一种莫名的、不知未来的、带给他深深恐惧的淡雅如菊的笑容。
贺昭成可不知这时的林嘉风的思绪在千转百折,冷哼一声,二话不说,右手剑诀一捻,以指为剑,脚下稳踏七星,直逼南宫心晴。
林嘉风也只得暂时按下心中的种种顾虑,专心对敌。手往腰中一按,抽出一把亮白软剑,与贺昭成配合得是天衣无缝、攻守得当。
南宫心晴并不慌忙,左挡右攻,身法不乱。而、唇边总是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
几招过后,贺昭成暗暗心惊,此时的南宫心晴内力深厚,和前日相比判若两人。这才是她的实力吗?如果是……贺昭成不敢再想下去。
仅仅几分钟,南宫心晴已然退出圈子,笑望着他们。贺昭成的右臂无力的垂着,林嘉风的剑兀自抖个不停。
南宫心晴看着他们的徒弟:“几位师兄,咱们就不必再过招了吧。”
几人面面相觑,连南宫心晴的招式都还没看清,他们的师父已经败下阵来,这、还有什么可比的余地吗?
南宫心晴淡笑道:“那我就告辞了。”扫视众人一眼,走到林嘉风面前,伸出右手,“林师叔,我的扇子是不是可以还给我?”
林嘉风自口袋中取出扇子,用力的握紧,慢慢的伸到南宫心晴面前。
南宫心晴看着林嘉风握住扇子的手指关节在微微的泛白,淡然一笑,接过扇子:“不打扰了。”说罢,优雅的转身,在七人惊愕的目光中离开仓库。
死寂、仓库中一片死寂——
刚刚交手时扬起的尘屑在空气中飞舞着,慢慢的打着转,飘落、沉寂下来。
“她——”贺昭成沙哑的开口,责备的看着林嘉风,“你手下留情?”
林嘉风木然的盯着贺昭成,答非所问的道:“不、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贺昭成气愤的大吼,“知道吗?机会!错过了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