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叫你妈妈来吧。”不动声色的推开她,只是在最后暧mei的捏了下她嫩滑的小手“就要香儿伺候不好吗?”颇委屈的望了我一眼,见我很是坚决她才飘了出去“你看来这多好,大把的美人自动*……”笑眯眯的望着脸色黝黑的夜一,这位仁兄似乎禁欲很久了。
“你不要玩过火了!”冷冷扫了眼房间,夜一把我当室内陈设带过“而且不要把我也算上了!”“好心没好报!”真不知他这些年都怎么过的,据我所知还未成亲,难道就从来不上这些地方?
“哟!奴家可让两位大官人久等了,真是罪过罪过啊……”随着老鸨的标志性招呼声,房门被推开,我于是立时放下对夜一的研究,两眼放光的期待着那对红鞋的主人。
只是,天哪!!
好失望,不!应该是好失落……
狠狠瞪了眼满目含笑的夜一,不就是期望值过高,有必要这样开心吗?只是话说回来,她堂堂一青楼老鸨,怎么能长成这样!
“……”
已经很久了,真的很久了!这位老鸨还是保持着最初的姿势,定在门口呆呆的望着我们,更确切是望着我,让我在失望失落后直接失语。
“妈妈,您看够了吗?”实在不知这位的形体艺术要持续多久,我只得万分不愿的把她招呼进门。她那浑圆的身躯半跨在门廊上,不止毫无美感甚至伤眼伤身,最主要因为她的带动,我们门口已经聚集了一大堆看热闹的人,男男女女,不乏衣冠不整者……
“还没……不是不是,哟,奴家真是该死,怎么竟发起昏来!”好不容易恢复正常把门外那只傲腿移到房内,这位老鸨笑得很是淫荡,只是还好她记得把门给关了“妈妈若这么说,也确实该死……”夜一愈加得意的表情让我十分不爽,然后我决定把这份不爽转给别人,所以我开始微笑,且淫荡不输老鸨。
“奴家确实该死,只是死前也要让爷舒服舒服,总不能白来一趟悦金银吧?”总算说了句老鸨该说的话,对面花红柳绿的女人给了我第一个好感“妈妈这么说当然好,只是我们兄弟可不是容易满足的,不知你……”瞟见夜一嘴角微有抽搐的趋势,我开始越说越露骨。
“当然当然,只有公子有银子,我们悦金银也不是没有货的……”老鸨说的很是自信,满头金光闪闪的珠钗也随着她的动作开始晃荡“……”不知这次又是哪里出了错,说到最激昂的地方竟然卡住,她又开始呆呆的望着我“呵呵……”有点心虚,她摸了摸头顶的珠钗,然后不自然的走到我们身边“呵呵……不知公子到底有何要求?”
“在下不缺银子,”微笑看她额头瞬间冒出的豆大汗珠,我想自己知道问题所在了“而且也没必要比我好看。”说完后她瞬间容光焕发,额头的汗珠更奇迹般的消失“那就好,那就好!奴家这就去叫我们悦金银的头牌姑娘……香儿,你这死丫头!还不快上茶!怠慢了贵客看我不拨了你的皮!!”
甚至不问我们的名号,这位心急的老鸨飞速离开,途中还抓了个姑娘进来稳住我们。对她的雷厉风行实在没办法欣赏,夜一也是颇无语的叹了口气。只是有些好奇,她刚好叫了引我们进楼的香儿,是偶然还是别有隐情?
“公子,香儿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不止茶水,香儿姑娘很是大方的迅速筹备了满桌果品,一切停当后开始黏在我身边撒起娇来“在下白然,那位是……呵呵,那位香儿就没必要知道了,叫夜公子就好。”“香儿记住了,白公子……”甜腻发颤的声音本应预示主人的羞怯,只可惜一切真实表情都被她厚厚的脂粉给掩盖了、而唯一能够知晓的,是她那双水润灵动的丹凤眼里满满的狡黠。
“香儿真乖……”“只要白公子喜欢,香儿可以更乖。”“呵呵,真实善解人意的姑娘!”“白公子……”
……
随着话题的深入,夜一由最初的不可理喻变为现在的置身事外,默默的坐在对桌冷冷的望着我们。我于是感叹,这一趟终归没白走啊!知道花魁不是那么容易出场的,不说是否有空,至少要梳洗一番,所以我很自觉地没有太过急躁,期待也许有一些,只是绝对不敢再给多了。
“香儿,你这样的妙人儿,在悦金银里真是被屈才了!”真心说出这句赞美,若不是有她相陪,我也许早摔门走了。也是此时才明了老鸨走时那眉是为谁皱的,听香儿说这悦金银的头牌竟还是清白之躯,这就不难想见了。只是她也真太过头牌了,我都喝了两杯清茶她竟还未出现!
“白公子,韶华易逝,美人风华正茂时是该有些架子的,不然也不非真美人,所以您还是耐心再等会吧。”许是见我神色有异,香儿不动声色的为头牌解释起来,而且不得不说,这个托词让人很是受用。
“香儿,你这蜜嘴就能让人上了天,加上这玲珑七窍心,我说这头牌你们悦金银是给错人了。”香儿的美学与她老鸨惊人相似:廉价俗气的头饰,厚重七彩的脂粉,刺鼻怪异的香水,她的外貌让人很想逃。只是这样的一颗玲珑心,懂欣赏的,应该会奉若珍宝。
“白公子说笑了,香儿这样的俗貌怎敢比攀头牌?”比之不甘失落的遣词,香儿的表情却是淡淡,而且如果没有看错,她在最初竟然暗暗嗤笑了一下“香儿不似这般自怨自艾的人,怎会说出这样的话?”扫了眼其实很关注我们谈话的夜一,看样子他的好奇心也开始萌动了“而且香儿若是好好妆扮一番,也许能让人惊艳不止呢……”转头盯住瞬间僵直的香儿,而她第一次回避了我的眼神“亦或者,香儿姑娘不削头牌另有打算?”
那瞬间的异样似乎没有发生,香儿很快恢复镇定,只是见我不再嬉笑,她沉默了很久“白公子……”见我没有带过的意思,她终于叹了口气准备开口“哟……又让两位久等了,奴家真是该死!”只是在这关键时刻,那该是的老鸨回来了!看着香儿明显松了口气的摸样,我的好奇心终于被激发了。
“妈妈。您的速度还真是快啊!”神色莫辨的盯着笑容凝固唇边的老鸨,我不再言语“呵呵……奴家该死!只是半梦姑娘已经睡下,临时梳妆才用了这些时间,奴家在这给二位公子赔不是了!”面色僵硬的解释着,见我们没有反驳,她有些得意的向门外唤了深“半梦,还不进来给二位公子赔罪!”
“是半梦梳妆耗费了时间,还请二位公子见谅。”嫩黄色的绣鞋首先迈入室内,而它的主人也并没有让我太过失望。她看到我后些微愣了愣,只是很快便收起惊艳公式化的道了声欠,甚至身子都未曲下半分。
“半梦姑娘,果然名不虚传。”点点头表示接受,我扔了锭银子给老鸨,她便知趣的离开,走之前还好心的把香儿给叫走了“我们半梦可是远近闻名的才女,不止相貌出众,琴棋书画更是样样精通。那么你们就互相先了解了解,我去给你们备些酒菜。”
只是这些推销,着实低劣且廉价!
“不知公子想听些曲子还是……?”老鸨走后半梦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许是等着我们先做反应,见我们没有任何动作,她才不自然的半垂了头走过来坐下“听曲就不必了,在下俗人一个,并不懂那些。”“那么……?”几分惊异的迅速抬头看了看我,她表现的放了半个心的样子“若是和在下的心意,不如半梦姑娘就和我聊聊天吧?”
琴棋书画我没什么兴趣,歌舞技艺也兴趣寥寥,这样下来除了聊聊天我这个假男人还真是做不了什么……
完全不意外的笑了笑,半梦向我道:“那么半梦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只是不知两位公子如何称呼?”
“呵呵,他姓夜我姓白,姑娘看着办吧。”不知这算不算奇怪,我却很是满意这件事的进展“是,白公子,叶公子!不知两位想谈点什么?”不卑不亢的淡然应声,她完全没有青楼女子应有逢迎谄媚,却让我很想知道她的底线在哪。
“在下一向口无遮拦,有些话还请半梦姑娘担待些。而且为了不妨碍姑娘的继续休息,在下一次把想问的都说出来,也让姑娘有个时间考虑。”这样的前奏让夜一也意外的扫了我一眼,我却不理他,只是询问的望着半梦,见她疑惑中点了点头,我于是喝口茶润了润嗓子,开始向她慢慢道来:
“姑娘是如何落籍教坊,姑娘是否还有家人,姑娘的才学所继何人,姑娘是否有相悦的男子,据说姑娘还是清白之躯,那么身在如此烟花境地,你又是如何保身的?保身又为了……”
见她的脸在我的询问声中慢慢变白,我毫无怜惜的继续。反正事情都到这份上了,我也没必要装什么好人。
“……那个香儿与你什么关系,她的来历又是如何?……最后一个问题,你是否知道我是女子?知道又是因为什么?”
终于说完,我考究的盯着她,而她白着脸不可置信的再三确认着我的神色,然后叹口气开口“姑娘若真好奇半梦也无需隐瞒,只是那么多问题,半梦有所遗漏也是无可厚非,到时就请你谅解了。我姓夏,祖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