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爷听完,吓得双腿一软,倒在地上。他见那干尸,一动不动,躺在那里。但他的嘴里,却不住的吐出舌头。二老爷想起当时的情景,心里暗暗吃惊,早知不是三公主,我就不将他罩住了。
二老爷躺在地上,怔怔的望着阁楼的顶部。船家摇摇头,将他一手抓起,扔到床上道:“二老爷,你好好在这里休息一通,等到明早,三公主不来传你,你便没事,要是她来传你,你就有事了。”
二老爷怔怔的望着船家,朝他道:“船家,你可要救救我,不能让三公主把我抓去。船家,你一定要救我。”
船家冷笑一声道:“像你这样怕事,难怪三公主,会缠上你。不过二老爷放心,三公主来请你,我也为你赶制了一套红布衣服。”
船家说完,将床上的布袋打开,伸手掏了掏,递给二老爷一件长衫。二老爷慌忙穿上,躺在床上,便呼呼睡去。船家坐在棋盘前,继续分析着残棋。他叹了口气,心想钱捕头,果然是厉害的捕头,等他来了,这件事就迎刃而解了。
船家坐到天明,见二老爷还没醒来,却有差役来找他。船家朝差役道:“二老爷下棋累了,还正在屋里休息呢,有什么事,等他醒来,我告诉他就行了。”
差役慌神道:“梨园里的三公主,一大早便派执事太监来传二老爷,让他进梨园去。他要是不去,执事太监就会发火,将夫人请去。”
船家听罢,慌忙拍醒二老爷,朝他道:“二老爷,三公主有请。”
一句话,吓得二老爷缩了缩头,怔怔地道:“船家,你说我这去了,还能不能活着回来?看她催得那么急,一定是昨晚的事,被她发现了。”
船家朝二老爷身上的衣服往了一眼,微微一笑道:“我还以为她昨晚会来请你,没想到今日才来。你回到上房,取了小玉房中的红布衣服,穿在里面,想必不会有事。”
二老爷回到屋里,朝他娘子招呼了一通,又到小玉房中。小玉见他身上的红布衣服,穿到了里面,忙又让他将自己做好的衣服,给他穿上。二老爷朝小玉道:“多谢弟媳,要是此次大难不死,一定重谢弟媳。”
二老爷穿着,随着执事太监去了。执事太监见他神情有变,喝住二老爷道:“二老爷,我们公主要见你,你这身打扮恐怕也太寒碜了一点。”
二老爷微微一笑,朝执事太监道:“公公,我在钱塘,也不再做官,不过寻常的百姓而已。要是穿着还像在京城时的情景,恐怕与此地民风不和。我穿成这样,也是一介草民,没法再改。”
执事太监心里不快,但想着只要他去,三公主就不会发落他。带着二老爷,来到草屋,二老爷慌忙跪地,朝三公主请了安。三公主便微笑着,走到二老爷的身前,伸手在他的脖子上一摸。
二老爷只觉喉头一哽,似有一物堵住,朝三公主道:“三公主,你摸着草民的脖子,草民觉得奇痒无比,还望三公主放小民归去。”
三公主又走进几步,将秀发往前一理,微微笑道:“曾爱卿,本公主招你来此,不过想让你尝尝温柔滋味,你却如此害怕,就像本公主会吃人似的。这里的公公,都是本公主的心腹之人,你大可在此,恣意妄为。只要本公主满意了,你就会升官发财,要有尽有。”
二老爷慌忙道:“多谢三公主,只是三公主富贵如此,又是圣上最宠爱的女儿,只怕小民没那福气,还望公主……。”
三公主听完,伸手将他抓住,便来剥他的衣服。忽见一袭红衣,吓得公主连连后退,朝一旁的执事太监喝道:“抓住他,给我拿下。”
众执事太监不敢近前,朝三公主道:“三公主,他身上穿着红衣,我们也没办法。你可要小心,不要他伤着了您的身子。”
三公主气急败坏,朝众执事太监喝道:“给本公主,将姓曾的赶出去。以后没有本公主的准许,不许他来此。本公主有意提携他,他却不知好歹,真是气死本公主了。”
众执事太监慌忙道:“三公主息怒,等奴才们将他赶出去,再为三公主物色人选。奴才们相信,在钱塘这一带,不乏风流公子。”
三公主怒气未消,见二老爷慌忙逃走,才镇定地道:“你们到曾府里,查探一番。曾府里的人,一定有些异常。一有情况,速速来报知本公主。本公主就不信,姓曾的能玩过本公主。”
三公主说罢,朝执事太监望了一眼,沉声喝道:“听说梨园的山石处,有一冒着烟雾的冷洞?”
执事太监应了一声道:“此处有一寒冰洞,千年玄冰封住,奴才们很难到里面去。”
三公主冷笑一声,朝执事太监喝道:“放眼天下,还没有什么地方,本公主去不了的。你们去寒冰洞口,准备烟火,在那灼烧,等到太阳正中之时,来见本公主。”
众执事太监听罢,慌忙的去了。他们来到寒冰洞,见洞口冷雾扑出,都不敢接近寒洞。只得照三公主的吩咐,将柴火放在寒洞口,不停的煅烧。
曾可光和舞娘,在洞内觉得一阵灼热,心里难受。舞娘沉吟道:“一定是三公主想办法将寒冰融化,我们施出二成功力,将洞口寒冰冻住,让寒冰不融,看他怎么办?”
曾可光略略点头,猛地将手掌一推,一股内力,源源不断的朝内洞泄出,沿着洞口的缝隙,朝外洞钻出。众执事太监见洞口越来越冰冷,慌忙告知三公主。
三公主冷笑一声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原来两人,就藏在寒冰洞里。今日就让本公主会会两人,本公主就不信,他们能在洞里躲一辈子。”
三公主说罢,飘身而起,也不坐软轿,来到寒冰洞口。朝洞内喝道:“舞娘贱人,你给本公主出来,有本事咱两就公平的斗一次,谁赢了谁就带着曾公子。”
舞娘听得喝声,朝曾可光望了一眼。曾可光摇摇头道:“此时她人多势众,我们不能硬碰。我们不出声,她便以为我们不在此地。到她离去之后,我们便可在这里无忧无虑的生活了。”
舞娘叹息着,暗自点头道:“现在也只能如此,只是三公主,仗着身边有那么多的执事太监,就得意忘形。我们虽为狐族,法力不及她。但要是她没有那么多的太监,合我二人之力,也不一定打不过她。”
曾可光抚摸着舞娘的脸蛋,沉声道:“在京城时,我就觉得她有些不对。她死去时,想必钱捕头不在京中,要是他在,便会阻止老公公如此行事。我想当年的黎捕头,一定也是宫里的太监,胡作非为,才让他来到世间。”
舞娘嗯了一声,屏住呼吸,示意曾可光不要出声。但听洞外,不少的执事太监,守着三公主。过不多时,众人便进入外洞。但听得一声震响,只觉有无数力道,冲击石壁。
舞娘娇哼一声,双掌一出,抵住洞壁。曾可光见状,也慌忙助他一臂之力。曾可光见她的全身,蒙上一层寒冰,慌忙拉她进入水里。
舞娘见洞壁快被三公主冲破,朝曾可光望了一眼。曾可光会意,将双手一展,扑出内力,将洞壁封住。三公主撞了半晌,却见洞壁不动,气急道:“舞娘那贱人,一定就在洞里。可来到这里,却不见两人。他们会到哪里去?”
当下有执事太监道:“三公主,想必两人听到风声,早已逃走。那晚有人闯进此地,想必就是来给他们报信的。”
三公主听完太监的话,朝他们喝道:“都是一群饭桶,连个人都看不住。你说你们,像个什么东西?”
执事太监等不敢多说,朝三公主跪下道:“奴才们都是一群脓包,求三公主开恩,不要处罚奴才们。”
三公主冷笑一声,指着众人喝道:“本公主要舞娘,像你们一样,跪在地上求饶。舞娘小贱人,竟敢勾引本公主喜欢的人。当初在皇城,要是早将她的小命了结了,本公主又怎么会千里迢迢,追踪到这里?”
执事太监等跪在地上,不敢多出一言。要是三公主不高兴,随时都会有灰飞烟灭的危险。
三公主见众人不说话,又在洞里游走一圈,不见两人影子。心里暗道:“两人不在这里,哪钱捕头到京城,想封住本公主的出口,那又是为何?难道钱捕头,知道我会从墓穴里走出来?钱捕头虽有功于国,却处处与本公主作对。等他来到钱塘,本公主一定要剥了他的皮。”
三公主在寒冰洞里呆了片刻,只觉跪在地上的太监,都变成了冰人,只得将双手一挥,拍散众人身上的寒冰。众执事太监顿觉全身一震,慌忙醒来道:“三公主,寒冰冻人,我们还是快些离开。”
三公主冷哼一声,见他们都是怕被冻住的奴才。但想要是没了他们,就没人办事,双掌一出,朝洞底一震,将众执事太监震出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