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逃了一阵,回头一望,却没见到黑影。荛三通疑惑地朝四周望了一眼,沉声道:“师弟,你看看四周,都没有人影,难道是我们看错了?国舅爷那么高的武功,想必要追上我们,不在话下。但他没有追来,可能就是我们看错了。”
钱世友摸摸脑门,朝荛三通道:“师兄,我们回去看看,或许有新的发现。等会钻进地牢里看看,找到飘香院地下的入口,从那里进入,可能会很安全。”
两人互望了一眼,便朝飘香院外的后院走来。行了一程,但见一条黑影,在空中晃晃悠悠,令人害怕。钱世友冷喝一声,将身上的衣服一脱,露出红布衫,朝那黑影撞去。吓得荛三通,喝住他道:“师弟,不得鲁莽。”
可钱世友的身影,早向黑影扑去。钱世友来到很硬跟前,见他却不向自己出招,高喝一声道:“你是人还是鬼?”
黑影没有答话,继续在那飘着。荛三通赶到跟前,朝飘着的人影细看,只见他的脖颈上,露出一道印痕。荛三通慌道:“师弟,想必他是刚被勒死的人,只是没来得及处理这里,便被我们发现了。你把他放下来,咱们再想办法救活他。”
钱世友望了望四周,有没绳索,他怎么就飘到了空中。但见荛三通身子一飘,似望见了一根细丝,将尸体牢牢套住。等他放下尸体时,只觉尸体没了气息。钱世友沉吟道:“师兄,人都死了,咱们能有啥办法?”
荛三通微微一笑道:“起死回生,让他回到飘香院去,一定会吓死那里的老鸨。老鸨以为她干的什么生意,没有人知道,我们就让他传扬开去,日后便真没人进飘香院了。”
钱世友点点头,朝四周望了一眼,有朝荛三通道:“可师父不在这里,怎样才能让他活呢?”
荛三通望着钱世友,笑道:“师弟,十五年前,咱们就到南山去过一次,难道你望了那里的葡萄?”
钱世友想起那里的干葡萄,能救刚死的人的性命,不禁从怀里掏出一颗,递给荛三通。荛三通猛地伸手将它捣烂,喂到那人的嘴里,轻轻一拍他的脖颈,也将干葡萄吞下。荛三通说了一声去,那人便朝后院钻入飘香院里去。
两人也不去曾府地牢,随着他的身影,钻入飘香院。来到飘香院,果见老鸨心里疑惑,吃惊的望着那人,喃喃地道:“客官,你……,你……。”
那人怒喝一声,望着老鸨,喝道:“你们飘香院内,所有的美人,都是干尸,险些害了我的性命。如今我要告到圣上那儿去,将飘香院出没。”
老鸨一听,吓得双腿一颤。早有几名打手模样装扮的人,上前来将那人拉住,便要毒打。却听两声冷喝,闪到众人身边,抢过那人,喝道:“你们敢杀人灭口?”
老鸨一看,不是别人,正是钱世友和荛三通,吓得老鸨跪地求饶道:“两位官爷,你们高台贵手,就饶了奴家的性命吧。要是将此事告到圣上那,奴家的小命,便算是没了。”
钱世友怒喝一声,指着老鸨道:“你让僵尸来接客,还让她们手持匕首害人。我如今留你一条性命,将所有的僵尸处理掉,否则我就带你去见圣上。”
老鸨一听,吓得朝众打手喝道:“还不去叫曾府里的老爷,这里有僵尸,让他们派人来处理。”
荛三通一听,抱手堵在门口,朝老鸨喝道:“想去通风报信,我看你是活腻了。告诉你们,今日的事,我们管定了。”
众打手知两人厉害,不敢出去,望着老鸨。老鸨只得道:“两位官爷,我给你们银子,要多少取多少,只要不将此事声张,就算是将整个飘香院挣的银子归你们,奴才也心甘情愿。”
荛三通听罢,拍手大笑道:“这笔买卖,倒是值得做。不管老鸨,你说的话,又怎么能算话呢?如今我倒有个办法,可以让你说话算话。”
老鸨一听,朝荛三通道:“你有什么办法?”
荛三通望了钱世友一眼,走到老鸨跟前道:“既然你要用这里来换你的一条性命,那就烧了飘香院。烧了这里,你就没事了。”
老鸨一听,这比要了她的命好厉害。她对这里,真的把它当成了家。要是他不把它当成家,自己便没了生计。没了生计,她真就绝了命。随即捶胸抹额地道:“要是这样,你还不如杀了奴家算了。”
老鸨说完,便想朝柱子上撞去。早有人拉住她,朝她道:“老妈妈,万万不可。就算这里毁了,还有曾府。曾府没有倒下,谁也不敢动这里。”
荛三通冷喝一声道:“你们不信,就试试?”
钱世友抓住一人,朝他喝道:“给大爷我来火石来,看看大爷我敢不敢烧了这里?”
那人将火石递给钱世友,钱世友点齐火,正要烧飘香院。却听一人,暴喝一声道:“谁想烧飘香院,好大的胆子?”
但见一白衣公子,身子一飘,手握竹管,朝飘香院落来。钱世友和荛三通一望,只见是白衣公子,怒喝一声,双手一拍,朝白衣公子攻去。老鸨见有人来救,慌忙派人到曾府里去。被钱世友和荛三通救醒的那人,见众人打斗,慌忙找地方藏起来了。
钱世友见有人奔逃,朝荛三通道:“师兄,咱们快走,要不然就会受制于人。”
荛三通一想也是,如今京城里,侍童不见了,师父又不在,要是和他们硬拼,想必只有死路一条。钱世友见他不想走,慌忙拉了他一把。荛三通点点头,虚晃几招,夺门而出。两人正想离去,只见三公主的身影一闪,吓得两人退后两步。
三公主堵在门口,冷喝一声道:“你两想逃?”
荛三通慌忙扯出红布衫,在三公主身前一晃,吓得三公主一退,正好趁隙奔出。钱世友见他奔出,也如法炮制。两人奔了一程,便见一条白影闪烁。他们追上那人,只见是窦磊旺,不禁将他喝住道:“哪里去?你家里的人,正在找你呢。”
窦磊旺朝两人望了一眼,疑惑地道:“我本来就住在府里面,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
钱世友不等他说完,把他扭着就往窦府里走。来到窦府,见着窦老爷。窦老爷皱眉朝两人道:“他本来就没有失踪,失踪的是他的孪生哥哥。他身上没有玉,而他哥哥身上,有玉。”
钱世友疑惑地望了一眼,将他拉了过来,仔细打量了一眼。喝道:“窦老爷,失踪之时,怎么没听你说起过窦公子有一孪生弟弟呢?”
荛三通也道:“京城里,谁不知道窦磊旺只有他一人,窦府里,只有这么一个公子?你要是不找个说法,我们就不离开这里。”
窦老爷微微一笑道:“犬子在家里,经常是窦磊旺出没,而他窦磊玉,却很少在府里走动。小时候窦磊玉生了重病,便将他关在府里。如今他长大了,病也好了,我就让他到处走动走动。你们要是不信,可以问韩伯。这两个孩子,是他一手带大的。”
荛三通摆手喝道:“既然如此,这就算了。窦府里丢了孩子,与我们本就没多大关系。既然窦老爷有所隐瞒,我们也不便追踪下去。”
荛三通朝钱世友望了一眼道:“师弟,既然窦府里那么没有诚意,我们便从此再不给窦府里找孩子了。今日再飘香院差点大打出手,就是为了找窦公子。”
窦老爷一听,拉着两人,朝他们赔礼道:“两位钱府的座上客,算是老夫对不住你们。曾经我想这孩子有病,不便告诉大家,所以才让你们误会了。我只有这么两个孩子,圣上又急着见孩子,所以才让他来充数。要是圣上见不到他,想必圣上也会担心。我本不想告诉你们,但你们为了公子的事,受了那么多劳苦委屈,我又怎能不以实告?今日留在府中,算我为两位赔罪。”
窦老爷说罢,便朝门外喝道:“韩伯,命厨房里,准备酒菜,管待二位贵客。”
韩伯应了一声,慌忙的去了。荛三通还有些余怒,朝窦老爷道:“窦老爷,既然事情已经清楚了,那我们就该回去了。”
窦老爷一听,朝他道:“荛道友,都吩咐厨房了,难道还不给我这个面子?”
钱世友也道:“师兄,今日好不容易窦府里留咱们吃饭,咱们就留下来,要不然窦老爷的脸上,也搁不下。”
窦老爷一听,捻须大笑道:“还是钱道友给面子,那就这样说定了,不要再走了。”
荛三通见钱世友来劝,也便罢休。窦老爷陪着两人,说了会闲话道:“你们到过飘香院,那看见里面的情景了没有?近日来,里面的客人,是越来越少。也不知道为什么,很少有人敢进入里面了。”
钱世友听言,微微一笑道:“想必是因为失去舞娘的缘故,那么多人,都迷恋舞娘的舞姿,她一去,便再没人进去了。”
荛三通也害怕钱世友说漏嘴,慌忙使了使眼色。此时见钱世友没有说错话,才放下心来。荛三通也朝窦老爷道:“想必也是如此,不知何故,舞娘便失踪了。难道京城里,有人拐卖儿童?”
此言一出,只见窦老爷捻须道:“我想也是如此,要不然犬子怎么会突然就失踪了呢?他平时,最爱在京城里游荡,可都有韩伯跟着,但不知那日为何,却不愿跟着韩伯。孩子失踪事小,还害得两位为了他,到处忙碌,我真是……。”
两人忙抱拳道:“哪里哪里,为窦老爷奔走,是我们应尽的本分。”
窦老爷听两人说得谦虚,也便不好多说。只听钱世友又道:“我在京城里,听到了一个童谣,不知道怎么解?说出来,还望窦老爷参详参详,说不定能寻出些踪迹。”
窦老爷一愣,朝钱世友道:“倒有请说。”
钱世友便把日前京中盛行那句童谣,说了出来。窦老爷想到泪汪汪三字,左右一念,磊旺,磊旺,泪汪汪,难道此言,应在犬子的身上?
窦老爷暗自摇摇头,心想他怎么会与那些事有关呢?但想这么多年,出的两个状元,除了曾可光,便只有他。前有曾可光,后有泪汪汪,那不是他还会是谁?钱世友说出此言,也是想让窦老爷知道,窦磊旺来到人家,恐怕有些不祥。
窦老爷暗自叹了口气,心想我老来得子,好不容易,得了个活宝,难道又要离我而去?要是他像曾可光那样也好,可要是这么去了,那我这条老命,活着也没多少意思。
钱世友见窦老爷心里疑惑,不禁朝荛三通望了一眼。
荛三通微微一笑,朝窦老爷道:“窦老爷,这都是童谣,不足为信。他们胡编乱造,唱出来耍,小孩子心性,也不能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