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站在远处,观望良久,却见曾府的屋顶,伏着两人。侍童想飘身直上,却被荛三通拉住,不让他上去。朝侍童道:“师父不在的日子,谁也不许闯入曾府。咱们可以在远处观望,也不能激怒曾府里的人。”
钱世友也道:“侍童,你的胆子,比以前大了许多。记得当初,一听到僵尸,你都不敢接近。现在你却,比我们两都还强。”
侍童讪讪地道:“是你们没那样逃过命,要是逃过命,你们就不害怕了。在那种地方活着出来,真是不易。”
钱世友叹息一声,朝两人道:“咱们观察了那么久,又不进入飘香院,回去睡觉。等过几日再来看,他们是否又换了一批人。要是都是这些人轮换,那曾府里,就真有大的问题了。我不希望他们把这些美人藏着,等到过几天,又换一批,结果还是上次的人。”
侍童点头道:“在这里观望,还不如回去睡觉。咱们回去睡上一觉,一定比在这里舒服。”
荛三通朝两人道:“你们回去,我想进飘香院里看看。”
此言一出,吓得两人慌忙道:“你有没有搞错,咱们还是不要去你们好了,这里美人虽多,可都是要命的。”
钱世友拍着荛三通的肩膀,低声道:“师兄,要是你想了,我们可以到别的院子里去,那里的女子,虽没这里的正点,想必也风情万种,让你留恋难返。”
荛三通啐了一口,朝钱世友喝道:“你竟想些馊主意,我可真想去里面看看,并没你想得那么糜烂。”
侍童听罢,大笑道:“荛兄要是真的想了,那我们就陪你去走一遭,反正在府里闲着也没有什么事。人生在世,偶尔糜烂一次,也是应该的。”
荛三通听他说得难听,忙道:“我可不是那样的人,即使找不到如意的娘子,也不会对那种女人动情。都是水性杨花的女人,哪一个是可靠的?”
钱世友叹息一声道:“师兄,你难道没见古代的女子,也有不少青楼的,最后从良跟着过日子的人。要是你在那里,遇着了这么一个人,受用无穷。以后你跟着她,想必吃香的喝辣的,还什么都满足你。”
荛三通朝钱世友白了一眼道:“越听你越说得混账了,你们先回去吧,我要到飘香院里走走。不过我这样子,想必老鸨能认出来。”
荛三通说完,将自己早准备好的面皮带上,朝两人挥了挥手,便朝飘香院钻去。老鸨见来的是个陌生人,知是外地来的公子,不禁微笑道:“客官,你来得真好,这些都是刚从外地送来的美人,喜欢谁,尽管挑。”
侍童见他进去了,自己也想凑凑热闹,忙到不远处,购买了一人皮面具,也飘身进入飘香院。钱世友见两人都去了,也不想再到里面冒险,随即回到钱府,睡了一觉。侍童进入飘香院,见老鸨朝他上下打量,不禁笑道:“老妈妈,这里有没有没有落过红的美人,要是有,我愿意出高价。”
老鸨一听,朝他道:“官爷,有是有,可你能出多少?”
侍童大笑一声道:“你一次能拿走多少,我就给你多少。”
老鸨哂笑一声道:“我一个老太婆,当然拿不走多少了。不过看你一表人才,倒也好说话。我就一口价,一千两银子。”
侍童微微一笑道:“才一千两银子,我这有一万两的银票,全都归你了。”
老鸨听他说得如此阔气,慌忙道:“客官,那我真得好好给你物色十个美人。你可知道,来这里的人,都不想离开这里。你一万两银票,我也不能亏待你。客官,你先等着,我马上去给你把姑娘们带来,让你挑选。”
侍童点点头,朝四周望了一眼,见个个美人,都鲜活如生。不禁心道:“这里的都是活人,那些死人又被弄到什么地方去了?看这些人,和前一次的,完全不像。荛兄到哪去了,怎么一晃眼就不见了。一会要出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
侍童忖了忖,朝屋子里望了一眼,只听不同的房间,传出不同的浪笑。春色满屋,令人遐想连连。
侍童见老鸨带着二十余名美人过来,个个打扮妖艳,花枝招展,更有的如出水芙蓉,美难胜收。侍童一个个的打量了一眼,都不肥不瘦,妖娆多姿。侍童点了十名美人,朝老鸨道:“给我开十间不同的屋子,要是把大爷我侍候好了,还有重赏。让十个美人,在屋子里等着,我一个个的来。”
老鸨听言,朝侍童道:“官爷,想必你不是本地人吧?这么多的美人,你一晚上享用,要不要本院给你准备点那东西?”
侍童冷笑一声道:“老妈妈,你别看我瘦,一晚就是二十个,我也应付得来。只是这些美人,都没我见到的漂亮。来此游历,也便凑合着过了。”
侍童本不是京城本地人,老鸨一听声音像江南的,知道那里商贾云集,个个都富得流油。搭上一富家公子,整个飘香院,便可半年不用做生意。一万两白银,无论是谁,都喜欢得了不得。
老鸨忖了忖,心想他如此阔绰,是不是大有来头?万一他是来查案的,查出什么,那可不好。老鸨忖了忖,见他带着美人,朝她亲了一口,说东道西,嘴里含混不清。心想男方来的人,都是这样,便不再怀疑。
侍童带着美人,进入屋子,伸手在她的身上一摸,微微一笑道:“美人果然娇俏伶俐,令人喜欢。只是你们来错了地方,咋就会被送到这里来呢?”
但见美人,脸上露出泪容,朝侍童望了又望,嘴唇抿了又抿,却不好说什么。侍童见着有些不忍,朝美人道:“你叫什么名字?”
美人哽咽着,叹了口气道:“既来到这里,便没有什么名字可言。公子花了银子来到这里,就要享受春光,不必问小女子的名字。”
侍童一愣,朝美人仔细打量了一眼。烛光之下,只见她身材婀娜,苗条多姿,令人神魂颠倒。侍童又朝她的屁股上捏了一把,只见她的身子一让,不自然地向外迈开。侍童心里一荡,将双手搂住美人,尽情的抚弄。但听美人娇语连连,令人心魂漂浮。
美人见他来吻自己,泪如雨下。侍童万般不忍,将美人扑倒床上,低声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委屈?告诉我,我今晚可以不和你同房。”
美人大惊失色,朝侍童道:“公子要是如此,那真是害了奴家。奴家知道你有心救奴家,可奴家来到了这里,就没法再出去。”
侍童低声道:“你告诉我,你从什么地方来,或许我能想到办法,让你回到你的家乡去。在京城里,我有不少的朋友,他们会帮你。”
美人哽咽半晌,抹了抹眼泪,幽幽的道:“我本钱塘人士,是曾府里的丫鬟。却没想到,曾府里的二老爷来此时,便将我们送到了这里,还将我们卖进了这种地方。开始我们不知道,还以为跟着二老爷来享福了,谁知道他……。”
侍童一听,心想又是那个人面兽心的二老爷,就连自己府里的人,都不放过。侍童忙又问道:“你们一起来的,有多少人?”
美人又哽咽了一会,回忆了一阵道:“大概有数千人,都是二老爷骗着说来这里吃香的喝辣的,享受不尽。她们之中,大多不是钱塘的人,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弄来的。”
侍童忙又问道:“那钱塘曾府里,现在还住着些什么人?”
美人叹了口气道:“曾府里,现在就剩下老夫人和小玉两人,小玉的孩子,都到外地做官去了。老夫人和小玉不愿来京城,所以便留下了。要是她们来京城,一定会落得今天的遭遇。”
侍童忖了忖,想起钱捕头回到京城的情景,又想想二老爷来京城的情景,两人来时,几乎京城里的所有人都不知道。可二老爷来这里,带了那么多人,京城里的人,难道就没有察觉?一夜之间,多了那么多的人,难道……?
侍童不敢多想,朝美人望了一眼,低声道:“那你知道其余的人都被送到了什么地方?”
美人摇摇头道:“我们都被蒙着面,来到这里,才被打开蒙巾。我们还以为真能过好日子,却没想到被送到了这里。”
侍童压低声音道:“你在这里不要动,我去其余房间里,一一看视一番,想必能找到其余的人。”
美人见他去了,犹有余悸。侍童慌忙来到其余几个房间,只见里面的美人,个个都哭哭滴滴,令人难过。侍童安慰了一番,暗想我这一万两银票,没有白花。他将美人尽数召集到一起,朝她们道:“你们想回到老家,如今就得听我的,否则你们一个个,都很难回去。”
众人思乡心切,朝侍童道:“只要能回去,我们都听公子的。”
正说间,忽听得一声高喝道:“舞女归来,众位客官,今夜可要多收银子了。”
侍童一听,朝阁楼上望了一眼,果见舞娘站在那里,朝众人欠了欠身,双手一展,微微一笑,梨花香味,不停的飘出。
侍童心里一怔,暗想她怎么会突然出现?她的出现,想必曾府里,更有大的举动了。侍童叹了半晌,但想十个美人,此时可以浑水摸鱼,离开这里。侍童朝十人招一招手道:“你们随着我来,便可离开这里。”
十人哪里敢走,朝侍童道:“公子,我们不能连累你。”
正说间,忽听一个声音,咳嗽了一声,吓得众人缩成一团。侍童朝那人望了一眼,低喝一声道:“你想吓死我们?”
原来咳嗽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荛三通。荛三通微微一笑道:“看你那样子,这么担心,还能将美人们送走?想金屋藏娇,也不是这时候。”
侍童一听,朝荛三通望了一眼道:“荛兄,那你说我该怎么办?难道就将她们放到这里,等着她们……?”
荛三通摆摆手,朝阁楼上望了一眼,指着舞娘道:“她可以救她们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