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童望着摆动柳腰的舞娘,身子一扭一摆之间,勾起多少王孙公子的心扉,遐想不断。侍童暗想,舞娘不会说话,她似乎也不懂我们说什么,要她来救这些人,简直不可思议。舞娘的回来,对侍童和荛三通,都感到诧异。为何她会回到飘香院,难道钱捕头在半路遇到了曾府里的人?
侍童忖了忖,朝荛三通道:“荛兄,难道钱老爷子他老人家回京城了?我们回去看看,再想办法来救她们?”
荛三通摆手摇头道:“此刻不救走她们,恐怕就没有机会了。她们很快就会被送入地牢,送入地牢的命运,你应该知道。”
侍童嗯了一声,朝十个美人望了一眼。虽是曾府里的丫鬟,都长得天仙一般,令人心痒难熬。侍童暗自朝美人望了一眼,心想要是能娶一人回家,享乐无穷。他朝荛三通望了一眼,又朝阁楼的舞娘望了一眼,沉声道:“荛兄,那我先在这里等着,你去阁楼上,求舞娘救她们。”
荛三通摆手道:“侍童,稍安勿躁,等会她自会开口说话,将这一干人,尽数放去。只是放走这些人后,曾府又会想办法将她们抓回来,我们得找个地方藏起来,到时阻止曾府的人即可。”
侍童不敢相信,荛三通怎知道舞娘会说话,难道她根本没有哑?荛三通见他疑惑,微微一笑道:“侍童,咱们从这里出去,一会就可以等到这些美人出来了。”
侍童万分不舍,朝众美望了一眼。荛三通见他不舍的样子,不禁冷笑道:“侍童,我看你还说我,像你这样,一定是被美人们迷住了。你要是喜欢,等此次事情办完,我就将这事告诉师傅,让他给你寻觅一个合适的作伴。”
侍童随着荛三通,边向美人们告辞,边道:“荛兄,你可不能胡言乱语。要是那样,岂不是让老爷觉得我对他老人家不忠吗?我们守门之人,岂能有儿女私念?一辈子,我都会陪在老爷身边,守着他。”
荛三通淡淡一笑道:“侍童,你也可以娶亲生子的,你就放心吧。等回到钱府,我就将这事告诉老爷,钱老爷也不是那种不开明的人,他会帮你物色的。”
两人说着,正想抽身离开,却听老鸨道:“两位官爷,你们相识?舞娘归来,怎么不到阁楼上去坐坐,要是你们见了舞娘,只觉那些美人,都是歪瓜裂枣。”
侍童大笑道:“老妈妈,我要是见了阁楼上的女子,茶不思饭不想,那岂不是又要花银子将她买下来?我身上,可没那么多银票。刚在楼上认识了这位兄台,想让他到外面帮忙办点事,一会就回来。”
老鸨一听,讪讪地笑道:“官爷,看你这样子,想必一定是去买药去了。就你这身子骨,想必未能满足十个美人吧?”
侍童连连道:“老妈妈,也不能这么说,我们出去,一会就来。你这院子里,想必也没那么好的东西,这位兄台是风月场中的老手,我们出去一会,一会就来。”
老鸨见两人走出,心里冷笑道:“他是风月场中的老手,就连挑个女人都不会挑,挑了一个又胖又丑的。不过听说有人就喜欢胖的,可能丑一点也没有关系。但他的打扮,想必是京城附近的王孙公子,可我怎么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老鸨疑惑了半晌,见侍童和荛三通走远了。
荛三通回头朝飘香院里一望,只见老鸨斜睨着眼,朝这面看来。荛三通将面皮一扯,朝侍童道:“你看老鸨鬼鬼祟祟的,一定在怀疑我们。等会要是飘香院内有什么动静,咱们也不能进去。只要从里面出来的女子,咱们救出来就可以了。”
荛三通说完,晃身隐没在拐角处。只见头顶,似乎有只鹰眼,在望着自己。荛三通暗自怒喝一声,扔出一枚暗器。侍童见他扔出暗器,朝上望了一眼,只见鹰眼模样的东西,朝荛三通扑来。侍童慌忙将荛三通拉开,朝他喝道:“荛兄不好,有人。”
荛三通一听,身子急速一闪,闪过来人的攻击。想起那夜在曾府后院遇到的情景,朝侍童望了一眼,低喝道:“曾老爷。”
荛三通说罢,双手一展,使出一招绵绵幻影掌,朝曾老爷的脑门拍去。他不知怎样才能将僵尸拍死,但他知道,只要能用此掌将他的头颅催碎,想必他就再不能活。荛三通忖罢大喜,接连扑出四五掌。
可那黑影,却连连闪开,避过荛三通的掌影。侍童见状,慌忙加入战圈,也朝黑影扑出几掌。黑影见两人夹攻,心知不能胜,便溜去了。
两人见黑影溜出,也不去追赶,守在黑暗中,只等飘香院中的美人出来。要是她们一晚不出,他们便一晚上都守在那里。
荛三通朝飘香院内望了一眼,嘀咕道:“她们怎么还不出来?难道是我听错了?”
侍童也低声道:“荛兄,恐怕是你听错了,你在什么地方听到了谁的对话?这么肯定舞娘能救了那些人?要是救不了,她们可能就会被送到地牢里去。进入地牢,就会变成僵尸。国舅爷享受了那么多,想必也该收手了。”
荛三通沉吟道:“咱们再等一等,想必还不到时候。”
侍童低声又道:“荛兄,要是等不到她们出来,到天明的时候,她们就会有危险。咱们在这里等着,恐怕也不是事,要不咱们进入飘香院,想办法将她们从后院带走。”
荛三通想起那晚进入后院的情景,摇摇头道:“我们对后院都不熟,进入那里,带着那么多的美人,很难逃命。只要曾府门前的石狮子不动,她们都不会有危险。”
侍童忖了忖,想着荛三通的话,也不无道理。只要石狮子不动,她们就没法进入地牢。这些人不进入地牢,就会是安全的。
荛三通见他狐疑,自己心里也不好受。万一她们从别的地方走了,而没能保护她们,那岂不是让人难过?荛三通想起身去飘香院,但想着自己的耳朵一定不会听错,便朝四周望了一眼,只觉没有动静,摇摇头,望着侍童。
侍童朝他望了一眼,低声道:“荛兄,咱们还是先到里面看一眼,有没有动静,要是有动静,咱们就先下手为强。”
荛三通正想起身,却听得老鸨在飘香院的门口道:“你们出去以后,想回乡的回乡,想留在京城的就留在京城。如今姑娘回来了,这里也用不着那么多的人手。”
侍童一听,拍着荛三通的肩膀道:“荛兄,真有你的。”
荛三通松了一口气,淡淡一笑道:“我相信她们,一定都会回乡,曾府里的人,一定会在她们回乡的路上,将她们截住。”
侍童也点头道:“荛兄说得极是。”
两人晃眼一见,只见走出来将近三十余美人,不禁吓了一跳。一个院子里,有那么多的美人,还随时换新的,整个飘香院就糟蹋了不少美人,那别的院子,就更难说清了。
两人见美人们朝巷口而去,薄薄的雾气蒸腾,月影之下,映出她们的影子。她们从飘香院出来,无家可归,也没有盘缠回去,飘香院的老鸨,果真心狠。只要她们回不去家乡,就会回到这里,继续干那营生。
两人随着众美,行了一程,只觉阴森恐怖,令人害怕。侍童朝荛三通低声道:“荛兄,似乎有些不对。”
荛三通也觉阴气逼人,渐渐的来到一深林里,众美却停住脚步,似不知去处。两人都大加疑惑,怎么会来到这个地方?难道是她们故意引我们而来?
荛三通朝四周望了一眼,只见高大的树木,将月影掩盖,就连周遭的灌木丛,都很难看清它们的影子。荛三通将侍童一拉,伏在一株矮灌木丛里。侍童朝众美望了一眼,低声道:“看她们的样子,真是可怜。从飘香院被赶出来,流落成这样,一定很难过。荛兄,咱们再在这里等,恐怕她们会出事,不如引她们到安全的地方。”
荛三通摇摇头道:“我看她们的情形,有些不对。你看,她们似乎知道身后有人跟来,都很集中,要是我们冲出去,就暴露了我们的目标。她们那样,想必是在等什么人。”
侍童一怔,朝荛三通道:“她们一定是在等我们,我们冲出去,看看有没有曾府里的人。引她们到安全的地方后,曾府里的人也找不着她们,那该多好?”
荛三通伸手拍了他的脑门一把道:“你是被鬼迷了心窍吧,要是出去有危险,你我都会丧命于此。和僵尸斗,咱两身上有红布,倒是让她们不敢进身。但这些美人,却不能和他们斗。只要她们不反抗,她们都没有生命危险。我现在担心的是,曾老爷会亲自到来。”
侍童一愣,心想有红布在身,就不怕曾老爷。就会曾府里的人都来这里,穿着红布衫朝他们身边一滚,他们都立马吓得屁滚尿流。
两人说着话,但觉阴风一卷,闪出两条黑影。荛三通冷哼一声,但见黑影像曾老爷的身影,低声道:“看来我没有猜错,像他这样的人,吃屎是改不了本性的。”
侍童身子一晃,飘身晃出。荛三通心道该死,你怎么这么激动?现在冲出去,就等于暴露目标。荛三通躲在灌木丛,却没有冲出去。
但见侍童的身影,微微一晃,扑上一条黑影。黑影似觉出有人影扑出,身子一晃,晃过侍童的掌影,冷哼一声,银枪斜挑,朝侍童刺了过来。
荛三通见侍童不是两人的敌手,心里暗骂。但如不出手相救,他便会有生命危险。沉吟间,朝众美望了一眼,却见她们,毫无惧色。
荛三通此时,才知中了计。朝侍童嘘了一声,示意他快走。可侍童想救众美人,哪里舍得离开?荛三通见罢,慌忙闪出,扑开扑向侍童的一人。侍童见紧要关头,荛三通出手相救,暴喝一声,劈开扑来的一人。朝荛三通道:“荛兄,咱们二人合力,一定能将两人劈毙。”
荛三通顿足喝道:“侍童,咱们中计了,还不快走?”
侍童一听,愣愣的望着荛三通,荛三通想带着他走,却听一声长啸,闪出两条白色身影。荛三通暗叫声该死,只见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三公主和白衣公子。两人一到,四人之力,荛三通和侍童,哪是他们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