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妖攻了数次,见攻不破钱捕头所布之阵。钱捕头见她飘去,也不上当,不禁哀鸣一声,想引起舞娘的注意,让她分神。钱捕头也怕舞娘分神,朝她耳语道:“阵势易守难攻,你大可放心,不用分神理我。”
舞娘听得声音,知妖狐用计害她,也不理会。等她打破生死玄关,将梨花花露吸取之时,听得一声惨哼,舞娘慌忙住手,飘身落下。只见钱捕头倒在地上,全身痉挛。舞娘知为狐妖所害,慌忙将内力注入钱捕头体内,见钱捕头缓缓醒来,怒喝一声,提剑朝狐妖追去。
钱捕头见舞娘扑出,忙抓住舞娘的衣襟道:“舞娘不可,此时狐妖正处上风,你若追去,只是以卵击石。”
舞娘只得停住脚步,见钱捕头比先时好了很多,不禁心血上涌,吐出一口黑血来。钱捕头见状,大惊道:“舞娘,刚未能守住阵,让你元气大损,我真是罪人。”
舞娘摆摆手道:“钱捕头大可放心,我吸取了梨花花露,此时也好了大半,只是需要调养。妖狐在远处见我这样,一定以为我受伤不轻。你如今守在草屋,不要离开。我佯作卧床不起,一定能让狐妖疑惑。”
钱捕头点点头,扶着舞娘,走进草屋。钱捕头扶她睡下,自己便到草屋之前,贴了不少符,抱剑守在草屋前。妖狐远远见了不禁大笑道:“舞娘啊舞娘,以为你有通天的本领,却被我一招击破,从此以后,你就是我手下败将。”
妖狐说罢,仰头狂吼一声,整个梨园,梨花纷纷飘落。要是在平时,她那么一声吼,梨园的花都不会动一下。妖狐见花瓣飘飞,大喜道:“舞娘,你终于倒下了,从此以后,整个梨园,就是我的天下。以前这里的花仙,都无法忍受我,才悄悄的逃去了。你竟然与我作对,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钱捕头听得声音,也暗自为舞娘担心。狐妖迷惑曾可光,让她的心里难受,此时再斗不过妖狐,她的心里,会更加的难受。
钱捕头叹了口气,望着飘落的梨花,只觉所有的梨树,都有枯萎之势。钱捕头大惊,心道:“舞娘吸取了梨花花露,现在她在病中,又不能皆顾梨树,要是梨花凋谢,她在此便无立足之地。”
钱捕头转眼望着病榻上的舞娘,希望她能好起来,尽快的将梨树灌溉,否则梨花一谢,她便会被打入凡尘。
狐妖也知道这些,猛地狂吼,梨花像雪片般飘落。舞娘但觉心口一阵疼痛,慌忙闭住全身经脉,双手一展,一股力道,缓缓的从草屋传出。
钱捕头一见,沉声道:“舞娘,万万不可。”
舞娘飘身而起,驰向梨树。她再不出招拯救,梨树就会死去。猛地拍出一掌,硬把地上的梨花,望梨树上拍去。妖狐见状,吓得奔逃进寒冰洞。舞娘见梨树茂盛生长,妖狐离去,心里稍安,回到草屋,坐倒床上。
钱捕头走进草屋,朝舞娘叫了两声,舞娘伸出右手,示意他不要说话。只见舞娘将身子一震,身上的梨花,纷纷落下,一股香气,朝钱捕头袭去,钱捕头顿觉全身精神一爽,长剑拔出,在梨树下飘然起舞。
钱捕头舞罢,舞娘走出草屋,拍掌道:“恭喜钱捕头,你的武功,又精进了一层。你在此,也十日,你回去看看死书呆,他乡试了没有。”
钱捕头收剑入鞘,朝舞娘道:“那你呢,你的伤势未有好转,我不能陡然离去。”
舞娘微微一笑道:“你去吧,妖狐自不敢来这里,倒是他知道你在这里,恐怕往曾府去了。你到了那里,告诉夜叉妹妹,让她保护死书呆的安全,不要中了妖狐的圈套。”
钱捕头应了一声,将长剑挎起,走出梨园。
钱捕头来到曾府,只见一队车马人流,来到曾府大门前。钱捕头不知何故,慌忙上去打探,却听是来报喜的队伍。钱捕头晃眼朝曾可光望去,只见他全身披红挂绿,夫人在一旁,乐不可支。
钱捕头摇摇头,叹息道:“夜叉怎能让他去参加乡试?乡试榜单,出来得如此之快,令人始料未及。”
钱捕头走回楼阁,却没去上房。迎面撞见先生,先生大笑道:“钱捕头,你回来得正好,公子他高中了,乡试第一名。”
钱捕头抱拳朝先生恭喜了两句,走进楼阁,朝他道:“你教出来的学生,果然是人中极品。先生,一会夫人一定会重重的谢你,咱们在此下一盘棋,一会喝你的庆功酒。”
先生捻须笑了笑,曾可光能高中,算是对他的一种慰藉。先生下了一盘棋,便听婢女在门外道:“先生,夫人有请。”
先生知钱捕头没去上房见夫人,忙道:“你去告诉夫人,我和钱捕头下完这盘棋,便来上房见她。”
婢女去了,不多时,又回来请道:“夫人正在那等着二位呢,还望二位去坐坐。”
先生朝钱捕头望了一眼,微微一笑道:“夫人有请,我们快些下完便去。”
钱捕头也道:“你先回去,我们下完了,马上便去。”
婢女无奈,只得去了。钱捕头和先生又下了一会,便朝上房走去。两人来到上房,只见曾可光满面春风,全身崭新,见两人来了,慌忙一揖,让两人进屋坐在主位。先生抱拳恭喜道:“学生如今高中,却越来越谦逊有礼了,可喜可贺。”
曾可光微微一笑,朝先生道:“都是先生教导有方,才让学生高中。”
他又转头朝钱捕头抱拳道:“钱捕头能让我顿悟,要记大功一件。多谢钱捕头,学生在此向钱捕头磕头了。”
曾可光说完,便要下拜,钱捕头慌忙把他扶起,朝他道:“万万使不得,使不得。”
夫人坐在一旁,微微一笑道:“钱捕头,这是应该的。没有你舍身将狐妖赶走,公子现在,恐怕还躲在厢房,做那见不得人的勾当。”
一句话说得曾可光脸红了,朝他娘道:“娘,我都改过了,您就不要再……。”
钱捕头忙转移话题道:“如今乡试高中,就更要勤奋学习,可别辜负了先生对你的期望。他对你期望很高,你可不能让他失望。”
曾可光慌忙道:“钱捕头教训得是,从今以后,我一定好好学习,再过一年,便去京城一考,混个功名。”
钱捕头捻须大喜,朝先生道:“听说先生,在朝中有相厚之人,就给公子引荐引荐,让他在那也有所依托。”
先生见屋里摆上了果品、酒肉、饭食,夫人让他们边聊边吃,自己也得意起来道:“我在朝中,的确有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但哪比得上钱捕头?你是京城第一大名捕,认识的名贵,自然比我多。我也向学生说过,他去京城的时候,仰仗你老人家,托几个故友,在那也算有了寄托。”
钱捕头忙抱拳道:“哪敢哪敢,朝中同我一道的大臣们,都退隐山林,多不在朝,只有些子侄在朝中,不过引荐引荐,也不防。”
夫人听得高兴,举杯朝二位敬酒道:“二位都是曾府的贵客,一定要尽兴一饮。公子如今中了第一名,托了二位的福,我在此,敬二位一杯。”
夫人说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曾可光见状,也慌忙端起酒杯,敬二位的酒。夜叉隐身在廊柱下,见钱捕头在那喝酒,冷喝一声道:“自己都大难临头,还在那喝酒吹嘘。你就不能不喝?一会狐妖来了,我看你咋办?”
夜叉喝了一声,悄悄来到钱捕头身边,晃身一现,吓得钱捕头连连放下酒杯。众人见他不饮,先生借故朝夫人笑道:“钱捕头伤重未愈,不能饮酒,我就代饮一杯。”
钱捕头见他饮了酒,也朝夫人和曾可光告罪道:“最近身子没好利索,还望二位诸位见谅。”
夫人忙道:“那钱捕头多吃些菜,也别闲着只顾说话了。”
钱捕头夹了些菜,吃了几口,便听夜叉耳语道:“妖狐今晚知曾府贺喜,恐她会来,你有伤在身,躲在楼阁离,千万别现身,这里有我。等听到击剑之声,你便学鸡叫,让笼子里的鸡都叫起来。”
钱捕头暗暗点头,又听夜叉道:“舞娘情况好多了,只是梨树正慢慢枯萎,这几日恐怕不得闲,要浇灌梨树。等梨树恢复原来的样子,她也会来曾府,助我们一臂之力。死书呆虽中了乡试,但他与官无缘,恐怕也很难进京考试。我们要阻止他,让他尽快与舞娘相认。”
钱捕头又点了点头,朝夫人道:“夫人家中,藏的是什么酒,如此清香,小道倒嘴馋了,再在这里呆一会,恐怕很难禁住,不如先回楼阁,休息一阵,等养好身子,再与各位欢叙?”
夫人和曾可光对视一眼,朝身旁的婢女道:“钱捕头身子不舒服,你送他回楼阁。”
婢女应了声,钱捕头又告了饶,朝楼阁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