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见他如此模样,像狗一般,不禁冷笑一声道:“曾爱卿,朕出此言,也希望你和钱爱卿和睦相处,共同治国。天下是朕的天下,子民是朕的子民,但朕不希望有人,做些超出朕忍耐力的事。”
曾老爷一听,吓得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朝钱老爷望了一眼道:“小臣当铭记圣上的话,日后一定和钱老爷同心协力,为天下苍生造福。”
圣上听罢,也不想为难曾老爷,将羽扇一合,朝两人一指道:“你们都起来吧,月色甚好,不要辜负了良辰美景,好好喝酒作乐。”
钱老爷站起身,朝曾老爷瞥了一眼道:“曾老爷,我来扶你。”
钱老爷说着,便去扶曾老爷。圣上见两人,相互搀扶,不禁大笑道:“这样,才像是朕的左膀右臂。”
两人喝了一席酒,见天色已晚,便向圣上告辞。圣上也不多留,命太监将两人送出,在宫人的陪同下,回宫殿里去了。
曾老爷走出宫殿的大门,朝钱老爷瞪了一眼,嘴里恭喜钱老爷,心里却想,好你个钱死猪,我会让你尝尝本老爷的厉害。
钱老爷知道他心里不怀好意,但表面上,也得对他恭恭敬敬的,免得别的大臣见了,借机发挥。钱老爷忍住心里的怒火,抱拳朝曾老爷道:“曾老爷,以后有好的举荐机会,小臣当举荐曾老爷,保证曾老爷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曾老爷瞪了他一眼道:“多谢钱老爷美意,你现在是右丞,小臣当向你祝贺,改日曾府里备酒,钱老爷可别不赏脸?”
钱老爷微微一笑道:“曾老爷,只要你备酒,小臣怎敢不来?”
两人说着,分别朝各自的所在去了。钱老爷回到府上,朝钱世友和荛三通说了宫里的事,两人都大笑不已。钱世友沉吟道:“我想曾老爷,一定不会轻易罢休。他还不知,潜身在他府里的陆管家,是一只老狐狸。要是把这事告诉圣上,圣上一定会大怒,除没他的官职。”
钱老爷摆手道:“这件事,没那么轻易得手。曾老爷在朝中,虽然做出偷鸡摸狗的事,人人尽知,但他在江南一带的势力很大,且握着兵权,所以圣上不敢动他。陆管家虽是酒镇的狐妖,但是他的法力,远远在你二人之上。非家严亲自到来,恐怕很难收服此妖。”
荛三通点头称是道:“老爷说得对,陆管家是千年狐妖,以人的力量,很难对付得了他。就连黑衣女子,也只能和他打个平手。今日在飘香院屋顶,两人大战了数千回合,不分胜负,可见陆管家的法力,非同一般。”
钱老爷捻须沉吟道:“这件事,你们也不要声张,等有机会,咱们再想办法,将陆管家收服。到时曾府里没了臂助,咱们就可将曾老爷制住。宫廷里没了曾老爷,办事就好办多了。”
荛三通和钱世友都点了点头,朝钱老爷望去道:“听说曾公子,就在曾府里,为了见着娘子,正准备苦读。等京考中了状元,便可见到娘子。”
钱老爷冷笑一声道:“真是一个呆子,那不过是曾老爷的伎俩。要是曾老爷有心让他和舞娘见面,那还会背地里,将舞娘送回飘香院,还会招人破了她?真真一个死书呆,他要是知道他大哥如此行为,恐怕早就和他闹翻了。”
荛三通长长的吁了口气道:“曾府里出了这样的才子,也可谓人才济济。要是曾公子真中了状元,那圣上不极力宠爱他?到时说不定,还会和钱府作对。”
三人说着话,忽听曾府里有书童拜上名帖,说明日请钱府里的钱老爷,过曾府里饮酒。钱老爷收了帖子,打发了书童二两银子,便说明日午饭时分,一定过曾府去。
书童得了银子,便高兴的去了。
荛三通见书童一去,朝钱老爷道:“恐怕曾老爷,摆的是鸿门宴。”
钱老爷摇头道:“他摆的不是鸿门宴,而是让大家都看到,他和我走得有多近,也好让圣上知道,我和他之间,和睦相处。”
钱世友眯着右眼,朝窗外望了望,低声道:“适才老爷去宫中的时候,小人打听了一下,原来黑衣女子,就是当日尊师曾遇到个的夜叉仙子。”
荛三通和钱老爷一听,都怔怔的望着钱世友道:“你怎么知道,此人便是夜叉仙子?”
钱世友诡秘地一笑道:“要不是飞鸽传书去酒镇,也不会知道此事。原来尊师,也打算北上,来京师一遭。派去酒镇的人,都叫在半路等候,说不定能遇着尊师。尊师出手,恐怕陆管家很难对付。”
荛三通也道:“尊师亲自出马,一定知道我们会遇到棘手的事情。如今天下不安,妖孽辈出,不铲除妖孽,难以安天下。”
钱老爷叹息一声道:“要是圣上圣明,也不会至此。圣上如今,虽然知道有些事不可为,但也不得已而为之。他要是能独断独行,就不会有妖孽出现了。”
钱老爷说完,两人都点了点头,叹息不已。三人说了一席话,直到深夜,才回去睡觉。第二天醒来,钱老爷便打扮了一番,朝曾府里而去。
钱世友和荛三通想陪着钱老爷去,可钱老爷坚决不许。两人害怕钱老爷有危险,亲自将他送到曾府。再命软轿,停在曾府不远处的小巷,等候钱老爷出来。
两人见寂静无事,便朝飘香院走去。飘香院的老鸨见了两人,犹如见着瘟神了一般,将脸拉了下来。钱世友知她是为了当时打断木柱的事,从怀中掏出二两银子,递给老鸨道:“那日打断了飘香院的柱子,今日特来道歉,还请妈妈恕罪。”
老鸨见了银子,慌忙朝钱世友道:“两位都是京中有名的大爷,打烂点柱子,算得什么。你们既然来了,就请屋里坐,挑几个像样的姑娘,供二位大爷享用。”
钱世友朝四周一望,只见没了舞娘,飘香院冷清了许多。飘香院的招牌没了,自然会落得如此下场。只是飘香院的老鸨,也太会见风使舵。见没了舞娘,又到四处,征集美人,不几天,飘香院便恢复了一半的生机。
两人在院子里游荡了一圈,朝老鸨道:“妈妈,院内没有像样的姑娘,我们还是到别处去找。”
老鸨忙拉住两人,朝钱世友道:“大爷,你银子都给了,就在这里挑一个姑娘玩玩。这里的姑娘,虽不比别处的漂亮,却也懂得风情,绝对不比别处的差。”
荛三通微微一笑,朝老鸨道:“妈妈,凭你这张利嘴,想必飘香院的姑娘,也不会比别处的差。如今我们有些公务,得先回去了,改日再到院里来,好好乐乐。正好我还有几个朋友,听得飘香院的声名,便想来这里玩玩。”
老鸨一听,笑道:“那这银子,我还是还给两位大爷。”
钱世友伸手止住老鸨道:“妈妈,这可不是玩乐的银子,是赔打坏院里的银子。”
老鸨听完,慌道:“大爷,你可真会开玩笑,一根柱子,哪值二两银子。你要是硬给我,我也不好意思收下。不过暂时寄存在这里,就算拉个回头客。”
钱世友和荛三通听了,都笑道:“那妈妈先收着,我们先去办公事,等事情一完,就来院子里。”
两人从院子里出来,猛见一人,躲在拐角处,偷看他们的行踪。钱世友低声朝荛三通道:“大师兄,你看那人,是不是曾府里的?”
钱世友的头向左,荛三通却向右望去道:“是曾府里的没错,我们先把他抓住,问个究竟。”
两人飘身直上,转个几个拐角,见那人转入小巷。钱世友朝荛三通使了个眼色,身子疾起,朝那人抓去。那人顿时被两人抓住,吓得缩成一团。钱世友冷笑一声道:“原来是个怕死鬼,说,为什么要跟着我们?”
那人朝两人打量了一眼道:“我没有跟着你们,只是想进飘香院,又怕被熟人撞见,所以才躲到拐角处。”
荛三通伸脚朝他踢了一脚,喝道:“还不说实话,要大爷我出手?”
吓得那人连连颤声道:“是曾府里的人,让我跟着二位,一有情况,就向他们禀报。小人毫不知情,见有银子,便跟着二位大侠。二位大侠,饶命啊。”
荛三通冷喝一声,连踹了他几脚道:“到这时候了,还给大爷我撒谎。师弟,给他点颜色看看,让他知道你的厉害。”
钱世友伸出右手,才那人身上一点道:“大爷我点了你的气俞穴,再过半个时辰,你就会痛痒难熬,全身慢慢瘫软而死。你要是不信,现在感觉一下你的头顶,是不是有蒸汽冒出?”
那人将头一抬,只觉一股暖流袭来,疼痛难忍。似乎被雾气笼罩一般,令人难受。那人脸色惨白,朝两人道:“二位大爷,小人说的都是实话,绝无半句谎言。”
钱世友和荛三通对视一眼,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