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老爷坐在府内,等着两人的消息。过不多时,只见钱世友回来,朝钱老爷道:“老爷大可放心上殿,飘香院上的小妖,想必便是曾府里的人。”
钱老爷想起当日曾可光和先生的话,朝钱世友道:“可有曾公子的下落?曾公子突然失踪,想必是被曾府的人接去了。侍童回来,说是陆管家将曾公子带走了,可到曾府查探,却没有他的消息。”
钱世友望着窗外,朝钱老爷道:“陆管家此次,在飘香院上大打出手,想必是为了飘香院内来的那神秘女子。”
钱老爷将那日先生的话说了一遍道:“你说的那女子,是家严的救命恩人,如今她有难,我们要救她,等家严回来,也好脸上有光。”
钱世友嗯了一声道:“想必她,是受了天条,才流落人间。我和大师兄再去打探打探,想必黑衣女子,是来救她之人。弹琴的女子,不从江南豪富,将他推到,死于飘香院中,黑衣女子来救她,想必黑衣女子大有来头。”
钱老爷沉吟道:“我想黑衣女子,一定和家严相熟,只是家严,不曾来京都,要不然他一见,或一听,便知此人是谁。”
钱世友又望了望窗外道:“尊师行事诡秘,也不能相强。他早看惯了官场里的一切,老爷就别再难为他了。”
钱老爷朝桌几上望去,但听砰的一声,茶碗掉在了地上。钱老爷沉声喝道:“谁?”
钱世友一愣,难道有人在屋檐上听我们说话?钱世友飘身出去,朝屋瓦上一望,但见黑衣女子,带着飘香院内的女子,跳进院子。钱世友慌忙挡在钱老爷的跟前,喝道:“来者何人?”
黑衣女子冷笑一声道:“你不认得我,我可认得你。钱老爷,你如今快进大殿,告诉当今圣上,说妖孽已走,暂时不会作乱。我保证你到大殿,便可看见云开黑雾散去。”
钱老爷一听,朝黑衣女子抱拳一礼道:“多谢姑娘相助,我这就到大殿上去。”
黑衣女子朝钱老爷道:“你如今快去快回,本姑娘还有事向你交代。”
钱老爷听罢,慌忙去了。钱世友不解,朝黑衣女子道:“你为何如此肯定,钱老爷去到大殿,黑云即散?”
黑衣女子微微一笑,将手一舞,青剑出鞘,身子一飘,搅动黑云,吓得钱世友一闪身,朝黑衣女子喝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黑衣女子娇笑一声,将舞娘点醒道:“我是什么人,不用你知道。我来此,不过想帮助舞娘,让她离开此地。”
钱世友怔怔的望着醒来的女子,沉吟道:“你是说要帮她,可她与你素不相识。我曾听说,她是尊师的救命恩人,可看她的样子,怎么救尊师?”
黑衣女子听罢,怒喝一声,将长剑直指钱世友。吓得钱世友连连后退道:“姑娘,你想干什么?”
黑衣女子冷哼一声,朝钱世友道:“她这个样子,都是拜你师父所赐。要不是你师父,她怎么会吸尽梨园的花露,被贬入凡尘?我告诉你,你要是再胡说八道,此刻就是你的祭日。”
钱世友不敢多说,只得怔怔的站在那里。过不多时,只见钱老爷走了回来,脸上带着喜色,朝黑衣女子道:“我去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天空果然晴明。姑娘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黑衣女子朝舞娘望了一眼,低声道:“她现在神志不清,我想让你叫几个人,照顾一下她。等她醒来的时候,再送她回飘香院。”
钱老爷听罢,迟疑地朝黑衣女子望了一眼道:“姑娘,你千辛万苦,将她救了回来,为什么又要将她送回飘香院?”
黑衣女子猛地朝钱老爷射出凶茫,冷喝一声道:“本姑娘叫你办事,你照办即可,何必拖拖拉拉?你要是不愿,我再去托人。”
钱老爷忙道:“多谢相助之恩,难以为报。今日就将她留下,等她醒来,我再想法,送她回飘香院,再命人严加保护。”
黑衣女子摇手道:“不用钱老爷费心,这些许小事,本姑娘自会办妥。只是最近,切不可往酒镇去。”
钱老爷还想再问,可晃眼一见,黑衣女子不知去向。钱老爷慌忙朝钱世友道:“吩咐几个婢女,来就舞娘带下去,好生照顾。她是家严的恩人,咱们可不能恩将仇报。”
钱世友一听,朝钱老爷道:“老爷,你的意思,是不想将舞娘送回飘香院?”
钱老爷点点头道:“送入飘香院,想必会遭到别人的凌辱。她一个弱质女子,在那种地方,恐怕……。”
钱世友朝黑衣女子消失的方向望了一眼,压低声音道:“我看这女子,大有来头,咱们不能不照她的意思去做。她既提醒老爷,不要派人去酒镇,想必酒镇那面有什么消息传来。那咱们就飞鸽传书,让去酒镇的人,停在中途,等候消息。”
钱老爷默默的点点头,让钱世友命婢女将舞娘带了下去。刚回到屋里,坐了一会,便听有朝中的公公来传道:“圣上请钱老爷到宫中赴宴,请钱老爷移驾。”
钱老爷听罢,慌忙换上朝服,随着公公,朝宫中而去。来到宫中,被公公带到几个长廊拐角,只见圣上,风度翩翩,穿着常服,手摇羽扇,站在风口。旁边一桌酒席,四处飘香。钱老爷见罢,慌忙跪在地上叩头请安。
圣上走来,慌忙将他扶起道:“钱爱卿,这次有劳你为社稷作响,驱除狐妖。朕今特设宴,就朕躬和你,一切饮酒作乐。”
钱老爷慌忙又跪地谢恩道:“多谢圣上大恩,不过这次也并非小臣一个人的功劳,曾老爷有保荐之功,还请圣上……。”
圣上微微一笑道:“你和曾爱卿,都是社稷重臣,你的心思,朕明白。”
随即朝一旁的公公耳语了几句,公公一甩手中的拂尘,小碎步叠起,朝宫外走去。圣上见公公趋出,朝钱老爷示意,让他坐下。钱老爷斜着身子,坐了下来。圣上又微微一笑道:“钱爱卿,朕招你来,就像自己的亲兄弟一般,何须客气?你要是不正坐,却显得朕……。”
圣上还未说完,钱老爷慌忙坐正,朝圣上道:“这次多亏一黑衣女子相助,否则小臣也没那么快驱散黑云。只是黑衣女子行踪飘忽不定,我也不知她所居何所,要不然小臣,便可带她来此,一见圣上。”
圣上一摇羽扇,拍腿道:“这些世外之人,朕是无缘相见,不见他们也罢。只要他们为社稷,为百姓,朕心愿已足。钱爱卿,今日设宴,却不是为了谈社稷大事,我们要好好乐上一乐。”
圣上说完,伸手拍拍钱老爷的肩膀,端起酒杯,朝钱老爷道:“请。”
钱老爷端起酒来,饮了一杯,圣上又让他吃菜。吃了一会,便听公公走来道:“圣上,曾老爷也带到。”
圣上微笑道:“你让他上来,给我们斟酒。难得他举荐人才,今日命他执壶,把酒言欢。”
钱老爷听罢,慌着跪下道:“圣上,可万万不可,曾老爷可以给圣上斟酒,可不能给小臣斟酒。小臣与曾老爷,官品悬殊,日后曾老爷,将罪过记在小臣身上,小臣可担当不起。”
圣上拍着腿,不禁大笑起来道:“钱爱卿,你也太小心行事了。传曾爱卿。”
圣上说罢,朝公公示意。公公高声宣道:“传曾鸿。”
不多时,曾老爷碎步走了上来,朝圣上磕头道:“小臣给圣上磕头请安,祝圣上龙体安康,万寿无疆。”
圣上摆手道:“曾爱卿,那些拍马屁的话,你就少说几句,朕今晚招你,不过饮酒作乐。难得钱爱卿来陪朕饮酒,想起你,要你也来陪朕。日后曾爱卿办事,可要和钱爱卿同心协力,共同为社稷造福。”
曾老爷慌忙应了几声,圣上才让他坐下。酒过三巡,圣上屏退公公道:“你们先下去,我和两位爱卿有要事相商。”
几个执事的太监和宫女听罢,应了一声,都朝远处驰去。圣上见众人已走远,朝曾老爷道:“看今晚夜色不错,钱爱卿有功于朝廷,曾爱卿,是否要给钱老爷斟酒祝贺呢?”
钱老爷听罢,慌忙摆手道:“曾老爷是小臣的上属,理当小臣斟酒。”
钱老爷说完,慌忙将酒壶抓住。圣上怒喝一声道:“钱爱卿,你敢抗旨?”
钱老爷听得此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道:“小臣不敢,小臣不敢。”
圣上站起身,朝钱老爷白了一眼道:“你怕曾爱卿是你的上属,而不敢让他斟酒,如今朕赐你爵位高他一等,命他斟酒。”
曾老爷提起酒壶,颤兢兢地道:“圣上息怒,小臣斟酒,小臣斟酒。”
圣上羽扇一摇,坐在桌上道:“钱爱卿领旨,从即日起,官赐右丞,居曾爱卿之上。曾爱卿,朕知你行事为人,阴鸷狠毒,可不能加害钱爱卿。”
曾老爷听罢,吓得全身冷汗,跪地匍匐,连连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