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朝空中瞥了一眼,先时骄阳耀眼,此刻黑雾漫天,不见人影。飘香院没了舞娘,人在飘香院丢的,势必曾府会来要人。到时交不出人,就会被曾府怪罪。曾府怪罪下来,除了死路一条,别无选择。
老鸨想着此节,怪叫一声,倒地晕厥。好不容易将她救醒,老鸨朝四周望了一眼,不见舞娘。慌忙拉着壮汉的手道:“姑娘何在?”
壮汉朝众打手道:“你们去外面找了半日,有没有任何消息?”
众打手摇摇头,老鸨一见,又吓得晕了过去。壮汉无奈,只得将此事告知曾府。曾老爷得闻此事,心想不见了也好,免得三弟再思念那女子。凭三弟的才学,京考一定能中头甲。到时在朝中做了官,也是一臂助。如果让他沉迷女色,恐怕不为己好,反倒帮助了钱府。
曾老爷吩咐壮汉道:“守住京中各要道,不许任何人出入,一有姑娘的消息,就来报知我。对了,这件事千万别让府里其他人知道。眼下三公子在这里,最不能让他知道。”
壮汉应了一声,点头出去了。
曾老爷心想,如今瞒住三弟,得他京考以后,再给他物色绝色女子,比那柳巷中的女子,体面多了。我四处走访,能和京中的权贵和亲,那是最好不过的了。曾老爷边盘算,边心里得意。他要打败钱府,就得壮大自己的实力。要是不能打败钱府,在京中的地位,也不能攀升。
壮汉回到飘香院,照曾老爷的吩咐,派人守住京中要道,不放任何可疑的人出去。又安慰老鸨道:“妈妈,我看曾老爷的意思,并没有怪罪你,你就别再晕了。刚我走时,听奴婢们说,你又晕了两次。”
老鸨听闻此言,慌忙爬起身道:“曾老爷不怪罪就好,我是怕丢了姑娘,没了财神,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壮汉又安慰道:“如今曾府里的人,都在寻找姑娘的下落。那黑衣女子虽然凶悍,但也抵不过陆管家。凭陆管家的身手,一定手到擒来。”
老鸨心下稍慰,但听得屋顶上,一片声的响。老鸨朝壮汉望了一眼,吩咐道:“你派几个人,出去看一下,屋顶上是不是再打斗。我想陆管家,一定能将她打败,救回姑娘。”
壮汉应了一声,走出飘香院,却见漆黑一片,什物不见,吓得慌忙奔回,却见飘香院内,也什么都看不见。众人忙点上蜡烛,隐隐看见光亮。中午偏下午时分,竟黑漆一片,京城内外,无不惊惶。
当今圣上,见此凶相,也忙下罪己诏,下诏罪己,又亲自到天坛祭天,仍不见天色好转。又派人四处打探,所有的朝中大臣,都被召集一处,议论天黑之事。众大臣众说纷纭,不得结果。惹恼了圣上,朝众大臣喝声道:“讨论来讨论去,都没有一个结果,朕心烦至此,难道也没人来替朕解忧?”
正说间,只见钱老爷趋身而出,跪在地上道:“圣上息怒,小臣有一言,却不敢说。”
圣上朝钱老爷瞪了一眼,见是京城第一名捕之后,微微一笑道:“钱爱卿有何言要说,尽管说来。”
钱老爷匍匐在地道:“圣上不赦小臣的罪,小臣不敢多言。”
圣上忙道:“朕赦你之罪,你就说来便是。”
钱老爷慌忙道:“昨夜小臣夜观天象,见紫微星与北斗星相近,知今日一定有狐妖作乱,才闹得天空昏昏沉沉,不见天日。小臣斗胆,才将此言说出。”
圣上听罢,大喝一声,吓得钱老爷,全身颤兢兢的不住发抖。钱老爷慌忙拜伏在地道:“圣上饶命,圣上饶命,小臣只是一时口快,才……,才……。”
钱老爷的额头上,汗珠直下。当下也有大臣,匍匐在地,替钱老爷求情。圣上怒喝一声,站起身道:“钱老爷何罪?你们替他求什么情?朕盛怒,乃狐妖奸狡,当初黎捕头在京,也蛊惑朕躬。狐妖再来京城,何时得休。”
众人听罢,才舒了口气。只是曾老爷见了钱老爷没事,心里不是滋味。此时也匍匐在地,朝圣上道:“圣上,当年钱捕头平息酒镇一案有功,也是他将狐妖抓住,放火烧桃园,将数百年僵尸黎捕头烧死。如今狐妖在京城作乱,何不请钱捕头再次出山,捉拿狐妖?”
钱老爷一听,慌忙道:“圣上,小臣家父年事已高,恐不堪重任。况家父云游四海,就连小臣,也不知家父去向。家父不在京中,如何能捉拿妖孽?”
圣上听罢,朝钱老爷道:“钱爱卿,你等都起来。朕知钱捕头当年功高盖世,震惊琼宇,也答应他从此遨游四海,不受拘束。朕当日所言,岂能反悔?为此江山社稷,朕终日操劳,却还受妖狐蛊惑,真令朕不安。如今谁有良策,除掉妖狐?”
曾老爷慌忙跪下,又启奏道:“圣上,钱府乃捕头出身,一定有过人的本领,不如这事,交给钱老爷去办,一定马到功成。”
钱老爷听完,朝圣上道:“小臣文臣,不精通捉妖之术,还望圣上……。”
圣上微微点头道:“钱爱卿,朕知你文臣。不过你府上的能人义士,多不胜数,就连钱老爱卿的弟子,也不在少数。朕今命你,速速派人,追查狐妖的下落,尽快将他斩除。”
钱老爷不敢多说,只得领命道:“臣当万死,速去捉拿狐妖。”
钱老爷说罢,朝曾老爷瞪了一眼。曾老爷心里暗笑,也朝钱老爷望了一眼。钱老爷又慌忙道:“圣上,小臣先退一步,去府里部署,准备捉拿狐妖。”
圣上听罢,朝钱老爷道:“爱卿速去,一有情况,即来告诉朕。”
钱老爷正想离开,却听曾老爷又道:“捉妖在于快,圣上,小臣相信,钱老爷不到一天时间,就来追查到狐妖的下落。”
钱老爷一听,吓得胆颤心惊。他现在连狐妖的影子都没见到,怎能一天就查到狐妖的下落?
钱老爷无奈,只得禀道:“圣上,如今我派人到天坛设坛,驱逐狐妖。待天空晴明,狐妖一走,再派人追查其下落,定能将狐妖捉住。只是追查时日,得求圣上宽限。”
圣上点头道:“钱爱卿,只要天空晴明,就记你一功。当年钱老爱卿,暗访酒镇,也不下数年,人与妖之间,法力相差甚大。众爱卿,你们也不能急于求成。钱爱卿,自有他的苦衷。”
钱老爷一听,心想还是皇上英明,要不是皇上如此神武决断,就中了曾老爷的奸计了。钱老爷拜谢一番,慌忙趋出大殿,朝钱府回来。来到府上,慌忙召集荛三通和钱世友,两人也点头道:“天空黑暗,一定是妖孽重现。我等当效死力,未老爷办事。如今要天空晴明,我们倒有一法。只是京城之内,不知一天之内,能否齐集九百九十九条狗?我们要狗血祭天,再杀一万只鸡,用鸡血洒向天空,顿时天空便能澄清。”
钱老爷听罢,吓了一跳道:“一天之内,搜罗九百九十九条狗,确实有些为难。只是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我就命人搜罗去。”
钱世友朝钱老爷望了一眼,沉声道:“老爷莫急,待我到屋顶上一望,看是妖孽还是人为。要是人为,这事就好办了,是妖孽,也可看个究竟。”
钱老爷点点头,见他趋身而出,飘身驰上屋顶。
钱世友四下一望,但见飘香院之上,一条黑影,夹着一条白影,和一条灰影纠缠在一起。钱世友不禁大笑,飘身落下屋来道:“老爷,这件事好办,不用那么惊扰民间。要是到民间搜罗狗,恐怕为曾府所用,又大放厥词,让老爷难堪。”
钱老爷和荛三通听罢,都点头称善道:“现下当如何处理,才能消除黑影?”
钱世友低声道:“我观天空黑影,乃飘香院方向搅动黑云而致。如今派几个法力高深之人,到飘香院的屋顶,助那黑衣之人,便能将黑云除去。”
两人一听,互望一眼,点头道:“不错,就这么办。”
荛三通抱拳道:“依师弟所见,屋顶当属何人?”
钱世友叹息一声道:“有一灰影,出招手法,像曾府里的陆管家。我们要迅速行事,将陆管家抓住,这件事就好办了。”
钱老爷一听是曾府里的陆管家,朝两人道:“陆管家武功高强,潜身曾府,已有十有余年,你们可要小心行事。他在江湖上混有的名头,也不是吹出来的。我如今派几个得力之人,随你们而去。要是能将他抓住固然好,抓不住,你们也别伤了自己。”
钱世友和荛三通点点头,朝钱老爷道:“老爷请放心,我们会小心行事的。”
两人没有把握抓住陆管家,也只得如此一说。
钱老爷见两人去了,心里暗想,本来想出出风头,却没想到曾老爷如此奸狡,竟然想把本爷陷进去。等这件事一完,我就让你日子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