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无迹之所以对流云宗有所了解,自然是一路上听来的,之所以对周围地形有所了解,自然是从当初阮馨雨给他那张地形图上看来的。
赤霞关,丹赤如霞,黄昏洒金辉,照的崖壁一片通红。
悔无迹到了这里,可以算是逃出升天了,但这里仍然是山林大川,渺无人烟,要到最近的城镇,还有数百里之余。虽然悔无迹一路上并没有觉察到有人跟踪,但是难保有修为通天的人物在监视着这一片区域。
如果真是如此,他一但露出异常,便很容易被发现。所以悔无迹并没有用飞行来赶路,仍然是徒步行走。
天很快暗下,月色笼烟,夜照大地。行走在高山密林之间,豺狼虎豹之声,此起彼伏,衬托的这夜,异常森冷,恐怖。
晚风,沙沙的吹。
夜色下,悔无迹箭步如飞,没有丝毫停息,然而,走着走着他的眉头渐渐紧锁起来,“这原始森林,常人不会到此,猎人更不敢深入,何来死这么多野兽,就算是猎人,为何不把猎物驼走?”
一走进这片森林悔无迹就嗅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气息,这还不到千米的距离,他居然连续发现了数十头惨死的野兽。
而且这里太安静。
诡异,这里处处透着诡异。悔无迹停下查看了下尸体,有些是刀伤,一刀毙命,直接斩成两断,有些直接被撕烂,这伤口处冒着丝丝阴寒怨煞之气。
而且他还注意到一个细节,死亡的野兽瞳孔里都有一个魔影,虽然很模糊,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怎么会这样?怎么和馨雨姐描述的一模一样,难道说—— ”
咝咝——
悔无迹猛的扭头向崖壁下一个被杂草掩盖的幽深洞穴看去,眉头微微蹙起,站起身,遂快步准备离开,他不想多管闲事,只想早些回去弄清楚自己的身世。
而就在他要离开之时,嗖的一声,一个黑影瞬间从洞穴内飞窜而出,拦住了他的去路。此人头绑黑巾,身材高大健硕,皮肤黝黑,四肢粗壮,肌肉盘虬,面若刀削,太阳穴有一腾腾燃烧的黑色火焰印记,鼻高唇厚,眸似野狼。
此时他浑身冒黑烟,表皮下面似乎有万千恶鬼嘶咬,魔影重重,他面色扭曲,似乎十分痛苦,汗若雨下,嘴角噙着一丝狰狞的诡笑。
悔无迹一眼便看出这人修为,化欲顺位境。虽然和他修为相差甚远,但这人一身的诡异之气,他也不敢小觑。
“御灵小修士,流云宗弟子,虽然修为低了些,但总比那些凡物好,杀死你定然可以缓解我身上的痛苦!”
说着那大汉虚手一挥,一只黑色森森的鬼爪就直奔悔无迹抓了过去,然而他这一爪并没有把悔无迹抓爆,刚飞一半就被一股无形之气震散。
“咦!”
悔无迹哪还和他客气,既然对方已经动手要他的命,那就是你死我活,嗖!百步距离,一瞬拉近,铁拳轰然而至,嘭的一声,大汉瞬间倒飞,砸断一颗碗口粗的树干才落入草丛。
“咦!”悔无迹心里同样吃了一惊,他这一拳可是使出了化欲逆位境的全部力量,即便是钢铁小山也要砸出一个洞来,这人不过是化欲顺位境修为,居然可以硬扛他这一拳,而无丝毫损伤。
“莫非身上有什么宝甲?不可能!”悔无迹很确定他刚才那一拳结结实实打在那大汉袒露的胸膛上,没有任何金属。
“居然隐藏了修为,该死,你以为我就杀不了你吗!”那人一声怒吼,瞬间从草丛里飞窜而出,高高跃起,长刀一甩,直劈而下。
快如闪电,咻!悔无迹侧身一让,刀锋擦肩斩下。他迅速甩出手刀,砍中大汉喉骨,喀嚓!大汉一步崩飞,喷出一口鲜血。
然他并未逃走,似发狂恶魔,刚退即回,抽刀直斩,“还不死!”悔无迹不避不让,双手夹住刀锋,贴身靠近,掌刀瞬间变锥拳,旋转闪电出击,喀嚓!颈椎瞬间从背后凸出皮肉,双眼爆睁。
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悔无迹,“不可能!”
终于,脑袋耷拉下来。
“这下你还不死!”
然就在此时,那大汉瞬间一拳击打在悔无迹胸膛上,悔无迹虽然有所警觉猛退只承受了八分力道,但还是感觉胸口隐隐作痛。
这次悔无迹是真实感受到,这人修为在顺位,施展的力道居然直追逆位。“该死!”悔无迹怒了。砰!刚落地便闪电飞窜而回,踩的巨石爆裂。手似龙爪,浮现出金色的爪影,噗!这次大汉坚如金刚铁甲的皮肤宛如豆腐直接被他五指抓入,吱吱吱!血淋淋的心脏,被挖出,砰的捏爆。
龙旋爪,昊天塔内的攻击招式,昊天塔辅助,以悔无迹现在的修为可瞬间施展出逐先初位境的威力,也就是跨越自身两个境界杀敌。
而这,只是其中一招。
砰,突然那大汉肉身炸开,顿时铺天盖地的怨煞之气冲天而起,瞬间覆盖方圆千米,霎时间悔无迹身处之地好象变成了恶鬼地狱,桀桀桀桀,鬼影重重,魔脸万千,狰狞,厮吼,厉笑,阴冷,怨气冲天,恶煞浊涌。
本来还有蛐虫鸣叫,这一瞬间——
怨煞之气虽多,但却很快消散在天地里。“居然可以跨境战斗,我倒要看看你修炼的是什么魔功。”
悔无迹拾起从神秘大汉身上掉落的储物袋。此时主人已死,储物袋上的神识烙印自然消散,成为无主之物。
所有东西拿出来看了一遍,虽然有不少玉简,符箓,玉符,兵器,但明显的功法玉简没有,也没有任何记载功法的兽皮金帛书籍之物。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精致的葫芦瓶,暂时悔无迹也没有细细研究里面装的什么东西,“咦,这是什么?”
悔无迹拿起一个不知道用什么材质制作而成的白色牌子,牌子正面浮雕着一只栩栩如生的白虎,背生双翅,骤然一观,虎似奔跃而出。背面有二字,樊龙。
“此人莫非叫樊龙?”
悔无迹翻着牌子左看右看,“这牌子好熟悉,我好象在哪里见过?……无迹,我手里的牌子叫玄武令,而我画的这三个牌子一个叫朱雀令,一个叫白虎令,一个叫青龙令,你记好,要是见到手持这四种令牌的人千万不要得罪,这些人都是太子宋元麾下四大卫队之人……”
悔无迹眼睛猛的一亮,“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