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门进去的时候，于总正好眼光看过来，他微微有些吃惊，小小的眼睛睁的大大的，看上去看滑稽。
“哈哈，你真的很适合，过来，过来。”于总哈哈大笑，将手中的酒杯放下，招呼着我去他那里。
于总笑的很淫荡，让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我缓步走到于总身边坐下，“于总，你满意不？”
“哈哈，满意满意，西子的眼光果真不差。哈哈。”于总凑过来在我发间嗅了嗅，“很香。”搭在我肩膀上的手也不规矩来了起来。
我觉得恶心。伸手推了推于总，“于总，别急，酒还没喝呢。”
于总心情不错，可能是看我换了制服，我推开他的手，他也没生气，而是笑眯眯的看着我。
我给他倒酒，“于总，喝酒。”
于总看了看我手中的酒杯，抓住我的手，反而将酒杯递到的的唇边，“来的这么慢，这杯酒就当你赔罪的酒了。”
我手里拿着酒杯，于总握着我拿酒杯的手，硬逼着我将酒喝下。于总推的有些急，一杯酒下去，我有些被呛到，咳嗽了起来。
“来来来，这杯喝下去，就不咳了。”于总说着就给我倒了杯酒，我咳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于总的话也真说得出来。
我接过酒杯，于总的手放在我的后背，先开始还假意的给我拍了拍帮我顺气，没拍几下，于总的手就放肆了起来。
我眯了眯眼睛，将手中的酒小小的喝上一口，然后伏在于总的胸前，娇嗔道，“于总，人家喝不完，你帮我喝嘛。”那娇弱的声音，我自己听起来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但是于总很受用，笑呵呵的将我手中的杯子接了过去，自己喝完了。
这个法子有用，我继续倒满一杯酒，自己喝一小口，然后将剩下的全部递给于总，于总不知是否看出我的小心思，但是他还是很高兴的将酒全部喝了下去。
几杯酒下去，于总看上去喝的差不多了，有点醉醺醺的，动作也大胆了起来，我几次推他，他又立刻粘了上来。甚至从钱包里拿出大把的钱扔在我的身上，“给你的小费，走，我们上楼，今晚就陪我了，你要多少钱我都给的起。”
楼上有专门的房间，都是给客人提供方便，有些客人怕出去了惹麻烦或者有些小姐不愿意出去，就直接在“人间”开房。
不少小姐还是愿意在“人间”开房，虽然没有被带出去钱多，但至少安全，客人在“人间”，怎么样都不敢太过于放肆。
于总这样说，意思就再明显不过了，他拉着我就要出门上楼，我的力气不如他，也不能太大力的推他，谁让我是小姐呢？要是普通人，不愿意的话早就一个巴掌过去了。
于总搂着我的腰，半强制性的将我带出了房门，我心里着急，要找个什么借口来拒绝于总呢？而且不能让于总发现。
就在我纠结的时候，发现靳墨正朝什么走来，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因为我一直都在于总的包房里面。
但是我肯定，靳墨他看见了我一身空姐制服，我这服装在夜总会太醒目了。
靳墨的脸色阴沉，哪里还有平日里温文尔雅的绅士风格，等他走近我们时，脸上有挂起了他特有的笑意，看不出有任何的不愉快，我都怀疑刚刚是不是自己眼睛看花了。
“于总，真的巧啊，又遇见了。”靳墨笑着和于总打招呼，伸出手与于总握手。
于总的手放在我的腰上，迟疑了一会才将手从我腰上拿走，与靳墨握手，握完手就将手放回我的腰上，像是在宣示主权。
靳墨就站在门口和于总聊天，于总明显不想和靳墨多聊，放在我腰上的手就没消停过，情色的意味明显。
靳墨似乎没察觉到于总的态度，还是很高兴的于总乱扯一通，甚至拉着于总进了隔壁的包房。这个包房时靳墨开的，竟然就开在了于总的隔壁，我很怀疑哪里来的这样巧合的事情。
“寂雪，你出去点一些好酒过来，你知道于总喜欢喝什么吧，再多叫几个美女。还有，你这身衣服太难看了，换了再进来。”一进靳墨的包房，靳墨拉着于总就坐了下来，我还在站在桌子前面，靳墨看都不看我一眼，噼里啪啦说了一通。
我很承靳墨的情，他这算是替我解围了，而且我确实不喜欢这一身乱七八糟的衣服。听了靳墨的话，我都没和于总多说一句，扭头就出门了。我也是害怕要是跟于总说一句话，他就会顺势将我留下，肯定不准我去换衣服，这套衣服还是他特意让我穿的。
我刚出门，靳墨也跟着出来了，他拉住我的手，将我拉到一边。
“寂雪，我不想你陪别的男人。”简单明了，这几次靳墨跟我说话都是这样，想说什么便说出来，根本不拐弯抹角。
虽然他刚刚帮了我，但是他这话说的未免有些搞笑，他不希望我陪别的男人，他是我什么人啊？
“靳总，你开玩笑吧。”我假装不懂他话里的意思，也希望他不要再继续纠缠这个话题，就跟他说喜欢我一样，不可以当真。
“寂雪，你知道我没有开玩笑，我是认真的，说喜欢你也是。”靳墨的眼神认真，脸上的笑意也没有了，而是很严肃的看着我。
我真的觉得好笑了，他希望我怎么回答他呢？说我也喜欢他？还是说我不喜欢他？无论哪一种答案都不是小姐该有的答案。
若没有今天西子跟我说的话，若没有小冉跟我说的故事，若没有我爱的人哥哥，或许我还会真的有些感动，但是现在我一点也比感动，反而觉得麻烦。
甚至觉得靳墨比于总还要麻烦，于总只是想得到我的身体，那靳墨这是？他想得到我的心？
难道没有听过一句话，戏子无情婊子无义吗？
靳墨看我沉默，向我靠近几步，低下头就要吻我，我偏头让了过去，靳墨便硬生生的停了下来，却还是保持这个姿势僵硬着，似乎非要我说个答应，不然他便不会动一下。
“靳总，于总还在里面等着呢。”我无奈的说道，我没法给靳墨一个答案，或者说没法给靳墨一个让他满意的答案。
片刻后，靳墨才放开我，向后退了几步，我也轻松了。
我不敢去看靳墨的眼神，可以说是落荒而逃。
穿着这一身制服，也不好去前台点酒，先回去换身衣服再出来好了。
回到休息室，小冉也刚回来，她看上去还没来得急坐下，看见我一身制服的走进来，脸色微变，赶紧向我走过来。
“你没事吧？这是怎么了？”她还不知道于总让我换制服的事情，那应该也还不知道我和西子争执的事情。
我没时间和她细说，于总和靳墨还在包房里面等着呢。
“你等下有客人吗？”我问小冉，小冉是我在“人间”除了哥哥之外，唯一能信任的人了。
“没有，怎么了？”
“于总和靳总在包房里，你去前台帮他们点酒，然后再叫几个姐妹过去，我换身衣服马上就过去。”
“好，你不急，先把这衣服换了吧，看着这制服我就难受的慌。”小冉确实很讨厌制服，不知道为什么。
“恩。你快过去吧，他们等的有些时间了。”
小冉不再多说什么，拿起她座位上的矿泉水喝了一口，放下后便出门了。
我知道有小冉在，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她比我老练多了。
我换下制服，在衣柜里找了许久，每一件衣服都很暴露，而且没有最暴露，只有更暴露。
我拿起一件衣服，又扔下一件，几件看下来，我都不满意。其实问题不是出在衣服上，“人间”的这些衣服本来就很暴露，问题出在我烦躁的心。
我实在没心情去伺候男人，特别是那个于总，而且现在面对靳墨也会很尴尬，所以也不想去伺候他。
在一堆衣服里坐了片刻，我站起身，任性的换了一身休闲装，T恤牛仔裤和运动鞋，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这身装扮配上脸上的妆怎么看这么奇怪，索性将脸上的妆也卸了。
这样一来，根本不像是小姐了，看上去就像再普通不过的女生，对，是女生而不是女人。
要是让林姐看到，她恐怕只会给一个字的评价，“土。”
确实很土，我是故意的，如果我这样装扮，于总都能下得去手，那只能说明他口味重了，因为我这样的装扮，随便在大街上，都是一抓一大把的。
我却很珍惜镜子里面的自己，我觉得这样的我才是真的我，而不是浓妆艳抹衣着暴露。
回到包房，我推门进去的时候甚至想到，可能他们直接让我滚出去，那我的目的也算达到了，要是真的被赶走了，我就回去休息，今天不伺候任何客人了。
结果却让我失望了，我看见靳墨和于总第一眼看见我时，眼神里明显的惊艳，和他们明显的咽口水的动作。
似乎我做错了什么，事情没朝我想的方向发展，而是朝我想的相反的方向发展了。